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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雄鹰》第零零六章 竹院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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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阴雨连绵不断。府中又正直斋戒期间(六角定赖公做当主前是一个和尚,所以这种规矩特别多),人们终日躲避在室内,以避不祥。六角长盛这几天非常郁闷,只从领了30贯(此时的战国用贯高制度来衡量,30贯已经是部将级的俸禄了,这个也是一门众来的好处)的俸禄,却无事可干,一直坐在房中对书叹息,专看那些他不甚兴趣的佛家典籍,而且那个定赖公也非常八卦,说什么过几天要考试,如果通不过要被降职。

六角长盛一个人住在竹厅中无事可做,而他的陪臣因为家督的要求也不能进入观音寺城一步,所以每天只好望楼兴叹,而西泽五郎则在这段时间内竟然在城下町做起了和服生意,还很红火呢?这个当然是后话,现在不提。

而六角长盛闲来无事,只好对着空屋动着自己的小脑筋,把自己的房间装饰得清幽雅致,经常在这里泡茶饮茶,一个人自得其乐。

过了数日后,定赖大人终于宣布停止了斋戒日子,长盛也用自己的小聪明勉强通过了定赖大人的智力考验。

某一日,下了整整一天的雨水,到黄昏还不停息。雨夜时,大厅中几个侍卫已经被长盛谴开了;竹厅中的幽静更胜于往日。长盛正泡着用菊花阉制而成的菊花茶,竹厅中泡着幽香,合着竹叶的清香飘荡在整个院中。

“好香呀!”一个女子之声从纸门外传来,虽然是女子之声却张扬不拘,让人有一种女中豪杰的样子,却也让人期望着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盛觉得好奇,虽然斋期已过,但找他之人无不是他的几个陪臣,或者是老师也有一次来找他,当然那只是来看看他有没有荒废了学业和自己。今天却有一个女人在门外叫着,让他这个还是童贞的男子感到了一点对异性的冲动,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是那位姑娘拜访在下,可否一见,到室内一茗香茶。”长盛说完顿觉羞愧,叫一女子进屋好象也与理不合,如果那女子挥袖而去,让他感到甚是难过,就急忙接口道,“小姐,小儿无理,不要以为在下心存什么非分之想?我只不过想问一下姑娘好象也是一爱茶之人,互相切磋一下也可,互相茗茶一下也可。”

那女子顿了顿,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来,只是在门外说道:“公子,你真是一个有趣之人,今天尚晚,我就不在打扰了,如明天无事,我会再来。”只听到“噔噔”的声音一人向外跑去。

而长盛却在明天还来的话语中让他过了一会才知道人去屋空,从那女子的声响中知道那女子定是这官家之女,不知道是何人竟怎么胆大妄为,竟然私自跑到一男子房外与男子讲话,并约定要明天再来,真是一个轻浮之人呀,这个是他的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这个时候,那山中藏虎(虎若丸名字,取山中藏有猛虎之意)也来到六角长盛的竹院,并且和那女子擦身而过,看了一眼那急匆匆而过的女子后定了定身来到了竹厅外说道:“主公,今天无事,天又下着大雨,我家的房屋有点漏水,所以想来和您一起睡觉,能否?”

长盛一听是山中藏虎来了,猛地一手拉开纸门,一手拉起因为雨水而全身湿透的山中藏虎道:“既然这样为何现在才来,你真是不象话,等一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等一下我叫几个侍卫把草下鹿丸他们也一起叫来和我一起住好了,反正竹院有的是房子。明天我找父亲大人说一声,就说我已经长大了,把你们几个正式招为自己的家臣,让你们和我一起住在一起好了。”

山中藏虎跪倒在地上说道:“是,主公,我将用一生来报答你。”

长盛道扶着藏虎道:“藏虎,该说歉疚话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们,这几年来,我一个生活无忧,却把你们几人留在此地吃苦。”

“主公!”

晚上禁忌后,草下鹿丸、草下鹿荣、江中蛟龙、德川家康等人也都到了竹院,并且一起坐在熔炉前喝着茶水,吃着他们几个带来的兔子肉,也非常美妙。

长盛看了这些从小跟着自己的陪臣们,说是陪臣倒不如说是他的兄弟,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他们生活无忧无虑。

是夜,长盛躺在塌上前半夜前思后想,辗转难眠,想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为了一个轻浮女子,他竟然前半夜没有睡觉。后半夜,他实在太困,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昨晚又是下了一阵大雨,到了早上才慢慢退去,山中藏虎好像知道主公有什么事情似的硬拉上还在熟睡中的他们匆匆赶出了竹院,当然这个免不了长盛的一顿呵斥。

虽然,大雨之后已经好大一会儿了,但是从竹院的厅中,还可以看到院中几棵郁郁青青的青竹已经发出了芽枝。长盛站了起来,走出了竹厅,远眺着美丽而宁静的琵琶湖。因为大雨的缘故,现在在湖面上还是那副蒙蒙隆隆的感觉,但这个又是另外一种美丽了。不过,环绕着这座天下有名的巨城和散布在那城下星星点点的房屋还是依稀可见的。在晨光的照耀下,美丽而恬静,但他知道过不了多少时间,天地又要乱起来了。

“公子,好雅兴呀!”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竹院门口传来,好熟悉的声音,莫非就是昨夜那轻浮女子的声音,她真来了。

长盛想要看那女子,却因为竹子的遮盖只看到一点身影,道:“不知道姑娘是何人,昨晚誓言我以为是戏言,没有想到姑娘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那女子听了长盛的话语后,停了一停没有继续向前走,小声哀怨道:“难道我来错了,让您误会了!”虽然小声,但分明在长盛耳边说话一般清楚。

听到这里,长盛毕竟年少心性,急忙说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觉的奇怪,想我这个竹院虽然在城中也属罕见,但一般少有人进入,进入的人都是与我相熟的朋友。而今天却来了一位小姐,这个这么不能让人怀疑吗,这个也是在情理之中吧?”

那女子听到这里,便缓缓向长盛所站的门榄走来。

长盛本想低头假装谦虚,却因自己站在木榄上低头正好对上那女子之脸孔。四目相对,好不尴尬。只见一个十一二岁左右之女孩,穿着一身足轻常穿之具足,虽是红色定是定做来着,也不免有点稍微小点,身体发育已经有点成长,所以那胸前之地甚是饱满,眉目清秀,两眉间透着英气,手中竟拿着一把细竹作成的竹刀,模样甚是可爱。长盛想道:“这个女孩如此与众不同,长大之后,定是一个绝代佳人,不知道她的性情如何?”

她把长发披在肩上,飘曳不止。因刚才尴尬,脸色瞬间红颜,大概昨晚也没有好好睡觉,两眼虽然涂过胭脂,但眼泡还是有点红肿。那女孩看到长盛一直定定的看着她,便娇声斥责道:“你这个狂妄小子,竟然看着一个姑娘,好不要脸!”但说完,自己也甚觉不对劲,明明是自己找他而来,但这个她已经管不了多少了。

长盛也感到尴尬,便抬起头望向别处,问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有何事找我?”长盛虽然昨夜也没有好好睡觉,盼着想要见到此女,但见到了也却又急着想要快快了事离开。

那姑娘看了看长盛,羞答答地说道:“人家只是来看看吗?你怎么这样呀?我我”

这个时候天公好象也特别帮助长盛,下起了大雨。

长盛看了看还在雨中的她急忙说道:“还是进来再说吧!不关你是谁,我可不想你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被雨淋病了。”

便拉起她的手拉进了木榄处,感到她的手好象非常滚烫,就问道:“你是否病了,怎么手这么烫?”长盛便学着医生的样子,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边摸向他的额头,感到并没有生病呀,就惊奇地看着她。

她一手把长盛的手格开说道:“谁病了,我只是,只是有点热罢了。”

“呵呵!”

她有点无理取闹的说道:“我有那么好笑吗?如果真是那么好笑,我要和你决斗。”

她便了一个剑法的起手势,认真地看着楞楞的长盛。

长盛感到非常奇怪,本来说地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了,竟然想要和自己比拼刀剑来了。他虽然内政方面样样博学,但对于这个舞刀弄枪却是甚少学习,虽然在那三年学习中也跟着家中武士学过几天功夫,但那都是样式功夫,真真正正还没有好好练过。但对于一个女子向自己提出的绝对如果退缩,那么将要永远抬不起头来,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长盛整了整衣服,从旁边竹林折下一节竹枝做为武器握于手中,看着她说道:“我,六角长盛和某某对决,生死有命。”

那女子娇呵了一声:“谁是某某了,我是,看剑!”一招反手式向他攻来,她的头发又长又密,随着她的转动几乎飘了起来。

而长盛已经无及想这些了,只好用一招最为愚笨最为有效的双手持刀横于胸前挡下了她的反手刀,但也感到了阵阵手麻。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刚才之滋味,又一手平手式向他攻来,而长盛也没有多多细想又用那招双手平刀式生生挡下了她的又一次攻击。这样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那姑娘换了许多招式,却被那长盛用来用去一招双手平刀式挡在了面前。

那姑娘看到无计可施,便退到一边娇呼道:“你耍赖,你这么用来用去就一招,你耍赖,我不跟你玩了!”

长盛暗暗吐了一口浊气,想道:“这个女孩力气竟然如此之大,招式如此之多,真是大开眼界,而自己就会那么一招,不用它来阻挡,难道白白挨打。”这个时候那女孩好象也知道刚才斗地太凶,径直坐在茶炉前喝起了茶。

而长盛也只好坐在那女孩对面给她泡起了生茶。女孩经过刚才的打斗,那胸部起伏不定,甚是可爱。长盛觉得她的相貌越来越加可爱,一股普通女子少有的气质流露眉间,想道:“此女成人之后,不知何等艳丽悦人,但如果谁娶了此女必定一生只能克守一妻了,如果三心二意怎么死地都不知道呢?”

泡生茶是茶水中最简单的一种茶道,所以马上就可以喝了

他见两人坐在屋中竟无话可说,甚是尴尬,便叉开话题讲了一些天气如何如何的话语。

两人一直坐了许久,一壶茶水也已经快要见地。最后长盛还是忍不住了便问道:“姑娘,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如何呢?”

女孩看了一眼长盛,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涨红起来,一直“我,我”的说个不停,好像有什么鱼刺卡在喉咙中一样不能开口。

长盛感到非常奇怪,以为一个女孩家不能轻易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似的,想了一会以为应该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人家才对,但又觉不对,自己刚刚明明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与她,可是他又认为她并没有听到所以又讲了一遍:“姑娘,我叫六角长盛,不知道姑娘芳名如何?”

女孩也好象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我,我叫做平井樱子,请多多关照。”

长盛惊讶道:“你,你就是平井樱子小姐,没有想到你这么美丽,我还以为?”

樱子道:“你以为什么?”她以为他认为她是一个丑陋的女子,而且也不喜欢她。

“不是,只是当初并不知道,以为我将要娶的那个女孩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动人。”

“你瞎说!”但听着他的话,她感觉非常好听,因为她知道她昨天傍晚就已经暗暗喜欢上了这个男子,今天来只是为了试探试探他有没有能力保护他,当然他合格了,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她的名字的。

二人稍作歇息,接近中午,方才起身。长盛随手将格子窗打开。只见外面雨已经停止多时,院中的些许花草,也已经郁郁葱葱,一派春意。满目都是春意昂然的景色。而平井樱子看了看外面,也感到了时间过得非常之快,也匆匆离开了,她并不想被别人瞧见。而长盛一直送到了竹院口,望着她的身影到没有才离开。

傍晚的时候,那近藤老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竹院小屋,神神秘秘地问他觉得那樱子小姐如何?长盛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这个老狐狸安排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而长盛也安心了许多,并对这位未来的老婆大人做着好梦,却不知道危险竟慢慢接近着他。

注解:⑴六角定赖公在1550年到1551年或者是1552年期间曾经当过管临一职,在本书中并没有提及,虽然有历史资料缺乏的原因,但最多的是因为主人公的一点个人原因不得不把这一段文章给无情的删除掉。

⑵山中藏虎、草下鹿丸、草下鹿荣、江中蛟龙、德川家康这五人便是那六个从小就跟随千珠丸的侍从,因为千珠丸元服成为武士后他们也自然各自元服成了他的陪臣。其中德川家康并不是那个德川家康,只是我为了恶心那个天下第一忍者江户幕府的缔造者德川家康而所取的名字,我就是要恶心他,你能把我怎么样?一共是六个,还有一个正跟随着富田流师范学习剑术,名字叫做富田四郎,后听说织田上洛时赶回家中与主公一起抵挡敌人的疯狂。

⑶陪臣:相当于家臣的家臣,就像前田利家就是柴田胜家的陪臣一样,并不是有些小说所说的那样从小就是那织田信长的家臣。这个与直臣是相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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