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进入破甲模式里，估计程雨现在就会把横在路当中的两辆报废车狠狠踢飞掉。

你们搞毛啊，早不撞晚不撞，偏偏要现在撞。

他暴跳如雷，使劲扯头发。

魔力神球觉得很不理解，催促。

“你干吗啊，快点开始找吧。”

“我靠，这样还怎么找，那么大的烟味，找毛啊！”

程雨郁闷的朝魔力神球也发起脾气。

魔力神球没好气的用乱七八糟语言说了一堆，随即恶狠狠的大骂。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既然我说过会帮你分析，我当然任何情况都考虑过了，这样也行，你别给我在那三心二意，拿出你在实验室里训练的精神来，开始找！”

程雨猛的咳嗽一声，拍拍胸膛舒气，稳住情绪。

的确，自从进入社会里后，诸多纷乱事情让他无法保持一种平常心，特别是面对胡艾时，身边的人遭到威胁时，更是情绪波动严重。

这样不行。

如果连他都不能坚定的和山一般，那其他人该怎么办？

“的确，不能再叫他们担心了。”

程雨忘记公司的事，忘记可能暴露身份的事，忘记为王静安危担心心情，伏下身子，将鼻子贴住地面。

目前，目标很明确，只有一个。

找到王静救她出来。

“开始吧。”

他伏在至尊大厦门前，在门口保安的注视中，慢慢向前挪动，不断的从地面收集各种味道信息。

魔力神球则使用大脑皮层接收到的信号，重新细分归类，计算比对。

“气味在这里断了，她是不是在这里上的车？”

魔力神球忽然发觉气味彻底消失，问话。

程雨抬头确认后，略一思索，竟发现丝毫不差，在脑中狠狠称赞魔力神球。

魔力神球当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功劳，可以被称赞，只是提醒程雨继续往前走，一路要小心，特别是遭遇岔路的时候。

从至尊大厦到王静别墅，岔路很多，而且也没办法判断出王静下车的时间，程雨不得不趴在地上慢慢往前爬，一条岔路一条岔路的找。

可惜找遍全部岔路口都没能发现王静的气味。

这让他觉得非常奇怪。

“不可能啊，难道她没有下车直接被带走了吗？”

冷静的头脑很适合思考，也让程雨和魔力神球的同步率迅速上升。

突破百分之七十。

“等一下，你退回去一点，好好闻闻，我发现一个气味的断层，你快回去，我和你的同步率上升了，让我好好的分析一下。”

程雨闻言赶紧往后退，趴在地上将一块数厘米的地面仔细嗅了好几分钟。

“你再找找周围，扩大两平方米的范围找。”

魔力神球下达命令，程雨照吩咐执行。

很快，魔力得出结论。

“程雨，王静在这里一只脚下过车，就在我刚才叫你闻的地方。好险，差点就错过了，幸好我发现刚才信息里一个很微小的断层。如果我和你大脑能百分之九十九同步的话，肯定当时就发现了。”

“别提这个，能发现就好。不过，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条岔路里把脚踩到车外呢？”

“我不清楚，解释不清楚，你看这个地方大概和至尊饭店多少车程？”

“我看看，恩起码六七分钟，都快要到家了。而且这边，当时的时间里人比较多的，他们不可能会在这里下手啊？”

程雨盯着地上的小小气味范围连连转圈。

想了很久后，灵光一闪。

猛拍起手。

“对啊，她未必是自己走的，可能在这个地方，她的鞋子掉下来了呢？”

“有道理，有道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可能的，如果真是她整只脚踩到地上，气味应该更清晰才对。没错没错。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更麻烦了，空气中留下的味道真的很难找啊。”

“你稍微等一下，稍微等一下，一句话也不要说。”

程雨伸手对着空气挥舞，沉浸在思绪中，要求魔力神球不要打搅他的思路。

“让我来想，你稍等。”

他边说边退开到岔路口，想象着出租车开进岔路的情景。

然后立刻推翻掉。

这必定不可能，当时的情况下，要从车里拉一个人出来，没可能不被人发现。

如果不是车子开进来，那么，就是罪犯带着王静走进来。

带着王静？

扛？抬？拉？

拉完全没可能，装进箱子里的话，鞋子不会掉出来。

扛着走自然会引起人的注意，匪徒没可能选择这种方法，太危险了。

抬着走？和扛着走没什么区别啊。

“不不不，不对，抬着走在某种情况下是不会被人怀疑的。对对对，是的，如果是一副担架放着人，即便盖着脸看不到面容，大家也只会好奇的张一下，如果走的急的话，鞋子也是可能会掉下来的。当然，如果抬着担架，附近必须要有救护车，不可能一副担架穿两个街区，那绝对不可能！”

程雨猛抬起头来，觉得找到一个验证的方式，伏下身去。

“魔力，我们扩大搜查范围，找找看救护车的味道吧。”

“喂喂，世界上不存在一种叫做救护车的味道的味道，你倒是告诉我救护车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这个那么，我想想啊。鞋子掉了，肯定要去捡，人站的一定不会太远，捡鞋子的人很可能就是抓走王静的人，那么，大概是这么个范围。”

他以鞋子气味为中心，大概的目测了一下弯腰捡鞋子的距离，有了办法。

“魔力，我搜查这个大概范围，你帮我分析出所有在这个范围里出现过的人留下的鞋子气味，归档。”

“行，你闻吧，我准备着呢。”

得到魔力同意，程雨急忙将所有味道信息收集起来。

只花几秒钟，魔力神球就分析出这个范围里留下过的鞋子气味多达四十种以上，这还是排除掉那些特别微弱气味后的结果。

“你想怎么办？”

他有点弄不懂程雨的意思，如果凭这点气味来确定凶手的话，实在机会太渺茫了。

程雨没有回答，只是回到岔路口模拟起抬担架的人的跑路姿势。

可能性大概有四种。

一个是前排抬担架的人回来捡的鞋子，二是后排抬担架的人回来捡，三是对方有三个人，第三个人回来捡，四是对方四人以上，第四或者第五个捡。

现在需要一一排除掉可能性，希望能找到一个或者几个回头的脚步气味。

魔力大概的明白了程雨的意思，提出他的担忧。

“很可能是跟在后面的人顺手捡起来的，这个方法实在不怎么准确啊。”

“现在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程雨也是横下一条心来干到底了。

紧张的忙活数分钟后。

魔力神球得出结论。

没有任何走回头路的脚步气味，至少在比较清晰的气味里不存在。

得。

线索断了。

这可怎么办？

还好，程雨的脑子处在异常兴奋状态，立刻又拿出另外的主意来。

“那好，我们往前找，你一路给我比对，看看有没有鞋子的气味突然消失的，老子就不信抓不到他们！”

“好，我反正不怕数据多，只要你不累就没问题。”

“我绝对没问题！”

程雨坚决的点下头后，再度展开地毯式搜索。

别说，还真让魔力神球发现到四个鞋子气味突然一起消失。虽然还有些其他鞋子的气味也在附近消失掉，然而只有这四只鞋子最后消失的位置几乎重叠在一起，特别是气味最重的四个脚印，根本是叠在一块的。

虽然还有其他诸多可能性，然而，目前，这就是一个最明显的线索。

要抓住！

程雨站在鞋子气味消失的地方，猛抬起头来。

他发现，已经走出岔路，正站在一条宽阔的街道边，面对的方向。

正是。

气度非凡的。

至尊饭店。

没想到他绕了一个圈子，竟然来到至尊大厦正对着的华澄街城市主干道了。

看起来情况还是不会明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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