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有心奉陪疯狂到底的燕赤霞和方巨来竟然不到十点就散了早工。邓开阳还没能等到晚餐后的娱乐活动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二人把他送回家后也无心再去寻欢作乐,早早散了伙。
见连月以来心怀大畅的丈夫这天回来又是满身酒气一脸郁郁,闻心微嗔怪的问道:“这一个月来不都是好好的么?今天又怎么啦?”
燕赤霞神经质一般笑道:“呵呵,是好事。死胖子要发财了,天上掉下一个阔亲戚砸在了他头上。”
追着他问了个明白后闻心微疑惑的想:确实是好事。想来丈夫和方巨来两个死党颇为不舍,但怎么以前从来没听邓开阳提起过这门国外亲戚呢?这个月朱进夫妇也分别找过她,绕来绕去总离不开新阳乳业股份处置这个话题。难道这都是巧合?奇怪!
邓开阳的服装店依然开着,邓嫂依然每天准时去店里扮演老板娘的角色,似乎那个从天而降的国外阔亲戚与他们毫无关联,但是一有机会又有意无意的向人提起。此后邓开阳也没有向燕赤霞和方巨来提出过任何要求,只是隔三差五就约他们出来喝酒玩乐。二人冷眼旁观,不得不佩服起他的耐性和心机。冷水慢火煮青蛙,玩的就是一个熟得不知不觉。
一个多月以来竟出奇的平静,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阳乳业风波似乎已偃旗息鼓。燕赤霞渐渐沉不住气了,他和方巨来、李尊尼手上的新阳乳业股份占用了一亿五千四百万的现金,如果省市两级主管领导和农业厅一干官员抱着“拖”字真经和稀泥保持现状,像以前一样任由新阳乳业半死不活的混着,那这个玩笑就真的开大了。就是再这么死气沉沉的耗上几个月,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难道曾玉其和罗智的警示是对方有意安排的疑兵之计?李成云有每日收看新闻联播的习惯,现在燕赤霞也异常关注每天的天南新闻联播和天南日报的经济信息。
期间有三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中韩合资鼎盛当代饮品有限公司正式落户云沙新城工业园,常务副省长王楚雄和云沙市委书记、市长等政要出席了签字仪式。省长、省委副书记陈天生同志在长风实业有限公司调研时指出,作为通过改革成功转型的国有企业龙头,长风实业应该立足长远,大力拓宽发展领域和发展空间。天南省委书记刘强力同志出席全省金融工作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规范金融证券市场秩序的重要性,政府将加大对恶意投机行为的监管力度。
如果不是有心人的特别关注,在大多数老百姓眼里这些都算是再寻常不过了的垃圾新闻。这几条新闻之间有什么联系?如果有联系又意味着什么?燕赤霞竭力想从中捕捉到一点什么,但又毫无头绪。最后他下了一个莫须有的结论:也许这是一个洗牌的过程,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耐心的等待。这种等待无疑是一种足以令人疯狂的煎熬。
自从撤掉总经理秘书后,每个星期五行政部经理于晴都会把下周的工作日程安排交来审阅确定,燕赤霞的目光停留在下周预约中韩国当代中国公司中南区总裁李成云的名字上。这个李成云!他不是有我的电话么?至少在表面上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朋友,有必要搞得这么郑重其事么?既是如此,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能也是等得心焦来探探他的口风罢了,他真正感兴趣的应该还是自己手上价值不菲的股票。
燕赤霞批示与对方联系将会面安排在下周一的晚上。星期一一早于晴就来告诉他,李成云先生邀请他到五星级天云大酒店的西餐厅共进晚餐。
晚上七点燕赤霞准时来到了预约好的座位前,却只见到一个清丽脱俗的妙龄女郎正专注的聆听着流畅的钢琴演奏,那是一曲悠扬动听的钢琴名曲《致爱丽丝》。韩国人的守时世界闻名,难道记错位置了?
“你不用看了,就是这儿,没错。”女郎高傲的道:“李先生正在那边为我演奏呢。坐吧。”
女郎似乎对他并不友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注意到弹钢琴的人正是李成云,燕赤霞微一皱眉赞道:“李先生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女郎毫不避忌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问道:“你就是燕赤霞?”
无论在什么场合,这都是很不礼貌的。在燕赤霞的印象中,韩国人同样也很注重社交礼仪,弄这么个女人来约他一起吃饭到底有何用意?脸上泛起一丝惯有的慵懒笑意:“如假包换。还没请教小姐是……。”
“谢冰文。”女郎一脸冰冷的道:“我是李先生的高级助理,也是他的女朋友。”
“能和谢小姐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谢小姐真有眼光。”燕赤霞不失风度的笑道。看来情人小蜜的助理模式并非中国独有,而是世界通用。李成云年少多金且高大俊朗又是韩国人,能傍上这样一位男朋友是很多少女梦寐以求的事,自我感觉极为良好的虚荣和狂妄,使她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算正常。
一曲奏毕李成云过来与燕赤霞握手拥抱,十分热情。寒暄过后宾主分别落座,李成云亲昵的拥着谢冰文介绍道:“这是……。”
“我们已经相互介绍过了。”谢冰文抢先说道:“传得神乎其神的燕赤霞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
李成云尴尬的道:“冰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早知这样我就不会约燕先生出来了。燕总,对不起。”
燕赤霞笑道:“无妨,无妨。谢小姐倒是快人快语直爽得很。”
谢冰文姣好的面容稍一抽搐,对李成云柔声道:“我又没有对他怎么样。我答应过你的一定做到,你放心好了。”
燕赤霞意识到这个满是敌意的清丽女郎完全是冲着他来的,李成云只不过是牵线搭桥的人。二人的言谈搞得他满头雾水,他从来没有见过谢冰文,她到底想干什么?
谢冰文道:“其实真正请你来的人是我,而不是李先生。燕先生想起点什么来了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姓谢。”
谢冰文犀利的目光也正在望着他,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的眼神,看得燕赤霞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但他又实在想不起以前和这个女郎有过任何关联。
那么让人盯着实在不是滋味,燕赤霞避开她的眼光答道:“对不起,谢小姐。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我完全可以肯定我们没有见过面。坦率的说,我想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是吗?”谢冰文冷冷道:“燕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承认我们是没有见过面,但你绝不能说我们不认识。那我给你提个醒,谢英明是我的父亲。”
燕赤霞心里猛地一沉,喝了口红酒强作镇定的道:“听说过。但我同样并不认识你的父亲。”
谢冰文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声名赫赫的燕赤霞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因为你的贪婪和狠毒,我的父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和母亲一生的幸福!难道你没胆量承认么?”
虽然谢英明的死令燕赤霞极为震撼,但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指控。回避是没有用的,深吸一口气毅然迎上她的目光道:“对于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谢小姐,对你父亲的死我也非常遗憾。不错,我是对新阳乳业采取过一些有针对性的行动,既然今天你能坐到这里当面质问我,就应该知道那都是合理合法的商业行为。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是自杀身亡。他完全可以洗刷罪名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生命!”
谢冰文悲愤的道:“你胡说!我绝不相信他不是自杀!洗涮罪名还他清白?可你们连忍辱负重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燕赤霞叹道:“谢小姐,我不管你今天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请你冷静的想一想,置他于死地对我可有半分好处?就算如你所说他不是自杀,取他性命的也是另有其人。”劝道:“中国毕竟是法制社会,既然你质疑你父亲的死因,我建议你通过正当途径申请立案调查。”
“呸!”谢冰文啐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不管我父亲是不是自杀,都是因你而起!他死得不明不白,他死不瞑目!是你,你是始作俑者,你才是元凶首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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