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姬辰阳转过身来从背后抱住了她，拨开她的秀发在她的耳垂和颈间轻咬着，凝重的吸呼声就在她耳边徘徊着，她醒了，却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一也不敢动，心随着那重重的呼吸声怦怦地乱跳着。姬辰阳的手先是在她白嫩的脖子上慢慢地游走着，随后慢慢往下，撩进了她的裙摆从小腿一路往上，在大腿上流连着，同时一个坚硬滚烫的物体顶在了白无衣的后背，她的心跳得更快，她甚至怀疑那狂乱的声音连他也听到了。

姬辰阳将她的亵衣拉来滑至肩头，不受控制的一声呻吟从白无衣嘴里逸了出来，等她发觉想咬住嘴唇时却已经晚了。姬辰阳却为这一声振奋起来，他豁然起身，白无衣原来半眯得双眼立刻闭了起来，他将她一点一点地放平，生怕惊动了她，却不知她原本就是醒着的。

白无衣越发不敢动，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使其看来均匀悠长，可惜姬辰阳每一个触碰都会打乱它，最后连这心都快要不似她自己的了，她正想要装作被惊醒扒开他，姬辰阳却突然坐起身来，接着就听到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他下了床，脚步越来越远，紧接着门被打开发出咯吱的轻响，一阵冷风从门口吹来，却是他跨出了门。

白无衣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不敢整理衣服，任由大片片肌肤露在外面，幸好她的背搁在床上，姬辰阳没发现她后背已被汗水浸湿，想起方才他的举动，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乱了起来。她的身体还清晰地记着他指尖划过的酥痒。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辰阳才终于进了门，他的脚步听来有些沉重，他将她的衣服拉上重新为她盖好了被子，但是他却没有睡下，而是背倚着床栏静静地看着她，她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好在他并没有看多久，滑下身子侧身睡去了。这一来一去白无衣也觉得格外疲惫，没过多久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等她第二天醒来时面前已空空如也，连被子也冷了很久，等桃枝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才告诉她姬辰阳天刚亮就同柳怀正一同出去了。

午时白冬儿又过来了，翠莹提着食盒，四人一边在凉庭里吹风，一边闲聊着，白冬儿眼尖，瞧见了那半隐入衣衫内的红印。

“我说妹妹怎么这么晚才起床啊，原来是昨晚累着了。”白冬儿不愧是侠女，谈吐豪放。

白无衣大窘，差点将刚入口的绿豆糕喷了出来，她不自然得拉拉衣领，白冬儿却笑着挤兑她。

“看都被看见了有什么用，我说今早你们那位爷眼眶怎么有些黑黑的，原来是昨个晚上累着了，没想到妹妹这瘦瘦弱弱的样子还挺能吃的……”

“姐姐！”白无衣跺跺小脚娇嗔地叫出声来，见白冬儿还在笑话她，不觉间又叹出一口气来。

“姐姐真以为我们如你所见地那般恩爱么？难道姐姐没有听过我这恶妾地名号。休要再笑话我了。”

“我真羡慕姐姐。像柳大哥这样地大户人家也只娶姐姐一人。只可惜我是盼不到了。”

“好妹妹。”白冬儿拍拍她地肩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大热地天却凭添出几分萧索。

“那妹妹……以后怎么办？”白冬儿也听说过睿王爷地情况。知道姬辰阳还有一妻一妾。说不定哪时心起又会再纳上一妾。

“我能怎么办？”白无衣怕白冬儿担心。故做坚强地笑笑。“姐姐莫忘了我是恶妾呢。谁要是敢惹我我自然不会给她好果子吃。”接着又把这些日子以来把姬辰阳气得跳脚地事挑捡些无关紧要地说了出来。凉亭上又重新弥漫着笑声。白冬儿还出了些馊点子等以后柳蝉儿再惹她了一并使出来。

吃晚饭地时候姬辰阳等人才风尘仆仆得从外面赶了回来。刚坐下来没吃两口。管家在柳怀正身侧附耳说了几句。又急急丢下碗筷去书房商议。白冬儿只好命人将饭菜送到书房去。又过了两个时辰姬辰阳才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了院里。

“替我揉揉。”

白无衣应了一声，站在他身后，手法娴熟得按着穴道为他驱除疲惫。

“爷，事情很棘手吗？”

“牵扯太多，不太好办。”

“哦。”白无衣没有再问，她知道这些事不该她问。她让桃枝取了一盆热水，一边给他泡腿一边给他按摩脚底，这倒是让姬辰阳十分意外。

“你什么时候也会心疼我了。”

“爷知道的，无衣的心素来不坏。”

“但却偏偏要和我作对？”

白无衣笑笑却是没有说话。姬辰阳突然不习惯这份沉默，他想开口找些话题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最后只得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因用力而慢慢淌下汗珠。

“无衣，你是否还怨着本王？”他问这句时表情有些局促，眉毛拧在了一起，手紧紧地握着扶栏，连身体也都僵成一块。

“怨。”白无衣说得很轻，却像一块大石重重压在了他的心上，他苦笑一下，自嘲得飘出一句“果然。”

“本王真的有那么可恨吗？”

“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是吗？没什么。”姬辰阳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他有时候也想试着放手，但他发现自己完全放不开，一想到她和沈洛嬉笑就有股火从心底窜上来，将他的冷静焚烧殆尽，他明明素来将女人视为玩物她却一再颠覆他的想法，他竟为了她焦虑不安，他昨晚明明想要她却又怕再次伤害了她，他姬辰阳还是第一次在乎女人的想法。

可是她却为什么偏偏喜欢别的男人？他原本只想要她的身体，让她呆在自己触手能及的地方就好，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他想得到她的心，一颗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心，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被她那淡然的态度撩拨怒意。

他几次想问：“无衣，你喜欢本王吗？”可是他不敢，他怕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他想起今日柳怀正说的那句话“因为太在乎，所以才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伤人又伤了自己。”

“无衣……”

“嗯？”白无衣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张张嘴抿抿薄唇，皱眉想了很久，才泄气似的飘出一句：“你的手法不错。”

“那是当然，我爹爹是名医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想想觉着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自从出了王府她越来越爱笑，渐渐恢复到以前开朗活泼的样子，与王府里的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无疑姬辰阳更喜欢这样的她，喜怒哀乐表达在脸上而不是藏在心里让他看不清摸不透。

或许当初求皇兄下旨接她回府确实是错了，可他放不开，真的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