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你居然敢赶我走!”桃枝抹掉脸上的泪水,她不会功夫但是她会骑马,她骑着马向围住常平的杀手冲了过去,其中一个杀手防不胜防居然被马踏在了下面,血溅在她的脸上,她以为自己会很害怕,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她在杀手之间冲撞着,连箭划破了她的面颊也不知道。
“笨蛋,你回来做什么,快给我跑。”常平见杀手们围住了桃枝,他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护在桃枝身旁不让杀手伤害桃枝,他流了很多血,身上全是伤,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着。
“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哪里也不去,我休想赶我走,别忘了我是恶妾的恶仆,恶仆是不会听话的。”桃枝高昂着头盯着下面的杀手,她告诉自己那些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泥人,她不怕,她一点也不怕。
“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甩开我!就算是死,黄泉路上我也要你拉着。”
“你!”常平为之气结,可是他又好感动,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他一点也不痛,反而一颗心被桃枝那句话填得满满的。
“好一对亡命鸳鸯,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们。”邵五提起了手中的刀向桃枝飞去。
姬辰阳将白无衣紧紧地护在怀里,不停地抽打着身下的马,他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将神风寄养,否则以神风的速度又怎么会担心被追上。
“为什么?”白无衣心里五味杂瓶,她以为她是要当盾牌为他挡箭的,可现在看来正在做盾牌的反而是他。他压低着身子,让她与马背贴紧没有一点缝隙,他与马就像好两个壳子将她紧紧包裹在中间。
他没有答她。薄唇抿得更紧。
快一点,再快一点,冲出这片林子。
箭一支接一支,紧随其后,杀手首领带着弓箭手骑着马追了上来,那破空的声音就好像夺命的号角让他的心一紧再紧,他甚至不敢回头。也不知行了多久,一只箭射在了马腿下,身下的马嘶啸一声,载倒在地,姬辰阳见势不对抱着白无衣的腰肢在马倒底之地跳下了马背,他低咒了一声,窜入树林中。
姬辰阳不敢跑直线。拉着白无衣左右不规则地奔路着。白无衣跟不上他地速度。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在后有追兵地情况下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王爷放开我吧。这样下去谁也逃不掉地。”白无衣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姬辰阳说。她那点功夫再跑下去也只会越跑越慢。只能拖累了他。到时候就真地谁也跑不了了。
“闭嘴!”这个道理姬辰阳何尝不明白。只是让他如何放得开。刺杀王爷那个是诛九族地大罪。那些杀手一定会杀人灭口。若带她在身旁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王爷。我快要跑不动了放下我这个负担吧。”她说着就要抽回自己地手。姬辰阳用力一拉。拉过她直接扛在了肩上。
“我叫你闭嘴。我是王爷你要听我地。”
“你!”都到了生死关头他为什么还那么犟呢?扛着白无衣姬辰阳在树林里忘情得奔跑着。他地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白无衣知道若再这样下去。就真地没有希望了。
“王爷,你为什么要接我回府呢?”白无衣轻轻得问,可是如今姬辰阳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拼命地想着要如何冲出去,她那轻吟般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听到。
白无衣幽幽地叹了一声,“王爷……算了……就当我前世欠你的好了,我今天就把它还了吧。”她轻笑一声,低垂的手快速得伸了上来手指按在背上的几个穴道上,姬辰阳的脚步徒然一滞,咚得一声栽倒在地。
“你……”姬辰阳刚说了一个字就发现那只小手在自己的哑穴上点了一点,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如论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一点声响,他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要把她瞪穿,要把她瞪烂。
“王爷您忘了妾的爹爹是名医,这穴,妾是会认的。”她把姬辰阳背入一旁地草丛中藏好,将他的外袍脱下快速地穿在自己身上,“王爷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这穴自己会解开的。”她嫣然一笑,有着诀别的凄美,那笑深深印在姬辰阳眼中,让他再也看不到别的事物。
风停了,云轻了,连那欢快得唱着歌的小鸟也突然没有了声响,世界一片寂静,令人窒息得寂静。姬辰阳用力想摆动身体,想用手拉住她,可是他动不了,无论怎么也动不了。
白无衣将右耳的耳环放在了他的怀中,她希望日后他看见这只耳环时能够想起他,那个平凡却爱与他唱反调的恶妾,这个深爱着他却从未说出口的白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如今她穿着他的衣衫算不算是同袍呢?甘苦与共情似海深,她想她是等不到了。
“王爷……再见。”不要忘了她……
白无衣伏下身将唇轻轻地印在姬辰阳的唇上,冲了出去,她的身影就好像在林间翩然而飞的彩蝶,那么美,那么令人心碎。
姬辰阳向天怒吼,却只能消无声息得被吞没,没有人听到他想表达什么……
这时杀手的声音近了,姬辰阳紧紧地瞪着她离去的方向,唇下来留着她的温度,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他该高兴的,他是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心却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再补也补不回来。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为什么这女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作对,为什么?他无言地瞪着,泪已湿了眼眶。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落泪。
白无衣你这恶妾居然敢将本王扔在草丛里喂虫子,你这恶妾,你这恶妾!他在心里骂着,最终化为无声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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