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瑶,你这个贱女人,不仅勾引王爷,竟还狐媚惑主,想要王爷将我送回京城。你安的什么心。”林月宣冲进房门,一把揪住苏沁瑶,眼睛中似能喷出火来,愤怒的叫道:“你以为自已还是相府小姐,是王爷求娶的王妃,竟然想得到他的专宠。告诉你,我才是太后指婚来的祥王侧妃,正室王妃没来之前,我才是这里的女主。”
苏沁瑶从书册中抬起头,平静的望向林月宣。
她以为那个男人不过是在**之下,顺口胡说。谁料那个男人却只是静静的坐到书案后,没有再轻薄她,也没有说话,就那样沉寂的坐着。她想打破那沉寂,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明明是个暴烈易怒的武夫,动辄羞辱嘲讽,轻易挑起她的切齿痛恨。但那一刻,他沉静的坐在那里,却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是另外一个人。沉静的双眸中闪着睿智的容光,而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而又镇定,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就象一座山,无论体积高矮,都是无法撼动的山岳。相形之后,她自已就是只柔弱的蝴蝶,不停的挑战山岳的权威,却在最后发现,她确实是最可笑的那个人。
然而当她想再看的真实些时,那个男人却毫无预警的起再也不曾望她一眼。
她呆滞于寒风中,突然发现她其实一直没有看清过,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固执的视他为仇人,视他为粗鲁不文的武夫。可是,能够力保边关十年平安,一次次挫败黑罗大军的进攻,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有勇无谋的武夫。
苏沁瑶无力的望着天空,一夜未眠。她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出自皇室。想起他是统领大军的元帅,这样地人,又怎么可能有勇无谋。苏沁瑶战粟的想到,或许从一开始,她所看到的一切就都是假相。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而今天一大早,竟真的传来让王府仆婢震惊的事,除了苏沁瑶,那个人竟要驱离所有的侍妾,包括手持太后谕令而来。却一直被置若罔闻的侧妃林月宣。
“苏沁瑶,你这狐媚子,你究竟怎么迷惑了王爷,竟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林月宣用力摇晃着苏沁瑶,满脸愤恨。她好不容易才来到均州,不仅没有得到身为侧妃应有的宠爱和尊荣,反而因为那个男人地一句话,又将被遗送回京,这让她情何以堪。
京城里已经有苏沁瑶这个笑柄。她不能再做第二个。不能也沦落到处处面对嘲讽和白眼地地步。从小到大。无论相貌才学。她从来都不比苏。可是。为什么始终要被苏沁瑶压了一头。
她一直认为。苏沁瑶是仗着相府地势力。才在一群官家小姐中。硬生生压住了她地风采。因为她地父亲。只是个侍郎。但现在。她地父亲是兵部尚书。甚至有升到丞相之望。而苏沁瑶只是个罪囚。
她以为自已摆脱了苏沁瑶。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可是。当她满心欢喜地远嫁均州时。却发现苏沁瑶又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勾引走她地夫君。让她孤冷地面对陌生地一切。
她是侧妃。那女人不过是身份不明地侍妾。她以为可以就此改变被压制地往事。可以狠狠地折磨这个女人出气。可是。她不过让这个女人提了桶水。那个对她不闻不问地夫君就突然闯至。用冰冷地话语。告诉她这府里。谁才是真正地主子。
林月宣不甘心。她才是侧妃。但在夫君地心里。却只有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她地存在。她想报复。可每一次都象以前一样。反而被这女人尖牙利嘴刺地心头绞痛。她想让她永远消失。却没等她找到机会。这女人却先下了手。怂恿她地夫君。要将她从王府中赶出去。
“你这个恶毒地女人。从小就要和我争抢。现在又抢走我地夫君。你不如拿刀杀了法遏止心中地愤怒。苏沁瑶抿抿唇。有些愧疚。却又不知怎么才能劝慰。
她并不想成为龙琛阳的女人,而只是想从那个武夫身边离开,可是,没想到那武夫却做出这种决定。她自已也在震惊之中,不知道要如何继续面对。
“不是我。”苏沁瑶只能虚弱的摇头。
“王爷送走了所有地侍妾,只留下你。不是你还能有谁?”林月宣尖喊。
苏沁瑶无力的摇头,“这不是我想要地。林月宣,你要怪,只能怪自已错了主意。不该嫁给这个男人。”
苏沁瑶的话,更加惹怒了林月宣。她地丫环扶住了她,怨恨的瞪着苏沁瑶。“我们小姐是太后亲自指婚,是有皇封地祥王侧妃,就是王爷也不能说休就休。苏小姐,你一心想压倒我家小姐,得到王爷的专宠。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她拉住状若疯狂的林月宣,尖锐的说道:“你不再是相府小姐,而是个流放的罪囚,是曾进过青楼的贱女人,王爷再宠你,你也只能是个没名份的侍妾。称你一声瑶夫人,都是高抬了你。你只不过是最低贱的奴婢。这府里随便一个大丫环,都比你更
苏沁瑶不在意的转开脸,“王爷就算宠你,又能宠多久。过几天就会再喜欢别的女人。到时,你还不是要象破布一样,丢进角落里。可是,我家小姐仍是侧妃。”丫环扬高了眉。“到那时,看还有谁会护着你。就算我家小姐打死了你,也象掐死蝼蚁那样简单。苏小姐若是聪明的,及时醒悟,劝王爷收回命令,结好我家小姐,日后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否则,你就等着看,等着被新人踢走,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苏沁瑶苦涩的一笑。望着林月宣的悲愤,有些同情。但是,她又能做什么?“你们都错了,龙琛阳无论做什么,都是他自已的心思。别人根本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在他没允许之前,她甚至连自杀都无法如愿。那个男人高高在上,主宰着身边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林月宣咬着嘴唇,怨毒的看着苏沁瑶,“你想夺走王爷。想让我离开。你做梦。我才是王爷的侧妃,我绝不允许你这贱女人得
苏沁瑶无力地退开两步,“如果你能将我驱逐出王府,我会永远感激你。真的。”
林月宣恨声道:“你以为我不会吗?”
那丫环看看被远远隔在人群外,急的跳脚的听云,咬一凑到林月宣耳边道:“小姐,不如就现在打死了她。王爷若责问起来,奴婢宁愿死了。也不要看着这贱女人再欺负小姐。”
林月宣指甲掐着手心,几乎要滴下血来,却终于一咬牙,“不,我会有办法让她死,却不需要陪上你的性命。”她强忍着愤怒,在丫环的挽扶下走出门,却又怨毒的回头:“苏沁瑶,我只恨,为什么会让我认识你。”
认识了十年。争抢了十年,却始终不曾赢过她。林月宣愤恨的只想狠狠的掐死她。可是。她的夫君容许她地冷嘲热讽,却不许她亲自动手伤人。她不会明知故犯,越发惹怒她的夫君。
她要悄悄的杀死苏沁瑶,夺回她的夫君。真正成为这个府里的女主人。
听云快步冲了过来,焦急的审视着苏沁瑶:“瑶夫人。你怎么样,宣妃有没有伤到你。宣妃太过份了。我要去回了爷,让爷惩戒宣妃。”
苏沁瑶心头一窒。望着听云,苦涩的道:“她始终是侧妃。龙琛阳……怎么能对她这样无情。”
“你要求本王留下宣妃?”书案后,龙琛阳挑高了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女人真是麻烦,你不是想要把那些女人统统赶你,独宠你一人么,这会倒又来假惺惺的为宣妃求情了。”
苏沁瑶被他地话又刺的满脸飞红,无力的道:“我只是想求你放我走。”
“怎么,在本王身边,就委屈了你吗?”龙琛阳脸色不善的望向她,抬起裹着伤布的手,扔掉手中拿倒了在看的一本琴谱。“你应该没忘记本王昨天说过的话。你是本王的女人,永远都逃不开。”
苏沁瑶有些悲哀的昂脸看他,“可是,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我的夫君。”
龙琛阳又大咧咧地半躺椅中,跷起双脚:“说,你想要什么?但凡是做夫君能给的东西,本王都能拿给你。”
苏沁瑶沉默下来,然后苦笑。这个尊贵地王爷以为什么都有,什么都能给她,可偏偏她想要的,他一样都给不起。
她不再是相府小姐,自然不会再成为他的王妃。总有一天,他会迎娶自已的王妃,或许还不止一人。她又怎么可能永远被宠爱。
“我想要……王爷能留下宣妃,她才是你的妃子,是你应该宠爱地女人。然后,放我离开。”
“不可能。”
龙琛阳重重的一拍书案。“本王地话,你都当做没听到么?哼,在这里,本王的话就。你想走,本王偏要将你锁在身边,天天看着你。”
苏沁瑶抿紧了唇,对上这样不讲道理地武夫,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龙琛阳也瞪视着她,忽然扬手一招:“过来。本王渴了,你来伺候本王喝水。”
苏沁瑶一楞,怎么突然变成这话题。但看着他故意用伤手别扭地去抓向茶杯。却又想起这只手是阻止她拿刀刺向自已时所受的伤,又隐约有些愧疚。接过茶杯,凑到他的唇边。
“远了。”龙琛阳掀掀眼皮,待凑近了一些,又是一声,“低了。”
苏沁瑶忍了忍,小心将杯缘倾近他。“水凉,换一杯来。”
苏沁瑶微怒抬眼,龙琛阳大咧咧的与她对视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和这个武夫没有道理可讲。苏沁瑶在心里劝慰自已。用偎在一边的热水重新冲了茶,低俯下身,仔细的喂入龙琛阳唇中。无意中一瞥眼,却看到龙琛阳眼中得意的神色。
“你……”苏沁瑶一阵羞恼,将茶杯丢入龙琛阳手中。刚想走开,却被龙琛阳拉入怀中。
罗总管急匆匆的一步跨进房门,陡然看到这一幕,忙不迭的向后退。苏沁瑶顿时羞红了脸,想要挣脱开来,却被。毫不在意的道:“怕什么,他是瞎的,什么都看不到。”
苏沁瑶脑子里轰的一声,差点摔倒。而门外,罗总管头垂的更低。
“说,什么事?”
龙琛阳的声音淡漠的传出门,罗总管暗叫不妙,苦着脸道:“回爷的话,宣妃不小心摔下楼梯,摔折了脚。已经请大夫来医治,但是,宣妃受伤,短日内必不能受舟车劳顿。”
苏沁瑶身子一僵,林月宣竟然下此狠心,也要留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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