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一个拗口,曹翰转身看了一眼高大的榕树。.
眼里隐着哀悯。
猛低头,他要去蛮荒部落。
多少疑问堵在心头,和自己有牵连的人并不多。而一个与世无争的平实农家因为自己成了亡灵,温暖祥和已远去。
追查元凶,告慰亡灵。
在密林里轻盈穿梭着,带着丝丝落寞。小白身形矫健,一点没落后的跟着。
眼前,满目苍翠。
心,颤栗着。
正走着,身心具焚的他听到小白的一声“嗷”,停了下来。几步飘到小白身边,眼前一个中年男子嘴脸乌青的躺在地上,右手握着刀鞘,刀却没了身影。
现场没有搏击的痕迹。
应该是在别处伤后路经此地倒下,不然只有刀鞘,刀却没影。
男子身形矮壮,肤色黝黑。穿着藏青色布衣,领口,袖口有刺绣的花边。头上裹着跟衣服颜色相同的藏青头巾。
一时看不出身份的显贵或平庸。但从面相看来绝非一般人物,眉宇间隐着刚毅。
心里飞快的揣摩着眼前的陌生人,不想害人,却也不想一点全无防人之心。
曹翰蹲下身子,用手摸男子的脉搏,还在跳动,再试气息,气息微弱。
从面相看,明显是中毒迹象。
曹翰将男子扶起,成坐姿,一手支撑着,一手结内狮子印。轻颂“者”,以自身念力催动男子用自身毅力醒来。
没多久男子醒来,但全身无法动分毫。用眼神示意曹翰从他怀里取东西,命在旦夕的人,似乎已无力分辨好人坏人。
曹翰把手伸进男子怀里,触摸到一个药瓶样的东西,取出在男子眼前一现。
男子眨了一下眼。
曹翰打开瓶盖,一股沁鼻沉香自瓶口飘出。倒出一颗棕黑色药丸于自己手心,眼看男子。
男子费力的煽动嘴唇。
曹翰用手掰开男子嘴唇,把药丸给男子拍进肚子。
尽管心里满是疑惑,终究没有开口探究。毕竟人性各有差异,不想给自己找寻没必要的麻烦。自己一身已然麻烦缠身,怨恨附魂,没心思管他人闲事。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男子才稍微缓过气来,微弱的对曹翰说:“多谢兄弟搭救!请兄弟好人做到底,将我送回玉谷,定当厚报!”男子期待的眼神看着曹翰。
曹翰略微思索,如果把这男子置于不顾,势必不久就会成为猛兽肚中物。伸手抓起男子的两只胳膊,往自己脊背一扛,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走去。
小白绕行在曹翰左右。
走了一个多时辰,眼前赫然开朗,一个硕大的山谷展现在眼前。溪流潺潺,许多吊脚楼掩隐在高大的树荫里。
一派祥和,悠然。
宛如童话世界里的树屋,令人一看遐思不尽,若隐若现。
这里鸟语花香,俨然一处世外桃源。溪流围绕吊脚楼潺潺流过,如律音滑过心田。
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曹翰绕过绿荫环绕的一个个吊脚楼,背着男子步入一座石头砌成的殿堂里。
马上一群奴才样的人过来搀扶男子。一脸惊诧,嘴里却恭敬的叫着:“谷主,这是。。。。。。?”
被叫谷主的男子一挥手,手下住嘴,径直叫手下把他架入内室。给曹翰一抱拳:“请恩人稍坐片刻,巫某去去就来。”
曹翰就坐大堂内,树藤编成的椅子刚好能缓解一下疲惫的身躯。小白就趴在曹翰脚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点没感觉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此人果然如自己揣测,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看来从人的面相上能看出稍许地位尊卑,眼通心灵。眉宇暗藏气宇。
这里的人头裹布巾,身穿手工刺绣的布衣,粗糙中透着一份雅致。
殿堂仆人谦恭的给曹翰上了一杯浓郁的清茶,清香沁鼻。闻着醇香一身倦乏瞬间遁去。
曹翰打量着这座殿堂,敦实的石壁严而无逢。正门对应着供台,两边是各两排藤制椅子。极为简洁和庄严。
端起茶碗喝着清茶,清润入肺,回味无穷。
正寻思马上离开,谷主出来了。向曹翰一抱拳:“让兄弟久等了,一路辛苦,已备好饭菜,边吃边谈。请!”
曹翰也不推辞,起身随谷主进入右侧的石室。
各自坐下。
谷主端起酒杯问:“敢问兄弟名号?”
曹翰起身抱拳回道:“在下曹翰。”
满桌的菜香入鼻,胃开始不安的搅动了。也就毫不客套拿起筷子和谷主吃喝起来。
酒入喉咙,曹翰心底仿佛听见风儿再叫“曹翰哥哥,你也吃,糖葫芦真甜”。不停的端碗喝酒,看得谷主疑惑。便问:“曹少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曹翰一愣,端酒的手停在空中,自失的放下酒碗看了一眼谷主:“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谷主可知附近可有什么其他部落?”
“这里是苗疆。离这山谷不远就有个部落。多谢曹少侠搭救巫塔!”说完居然起身对着曹翰一抱拳。
“不用客气。只是顺手之劳,不必在意。”曹翰也是一抱拳。心里盘算着,那个部落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蛮荒部落。
巫塔谷主试探的说:“如果曹少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巫某定当全力相助。”
曹翰心想:目前你是敌是友还难说,脑中一直牢记白狐姥姥说过的一句话“切记,任何人都不可信。”因此便说:“没什么事,只是想去找一个故人。”
巫塔谷主见曹翰回避谈心事,也就不再相问。只是一个劲端碗碰酒。
巫塔谷主深幽的眸子里闪着阴阴的笑意。
直喝得曹翰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巫塔才命人把他架去一个独立的吊脚楼,放在床上。剩下曹翰和小白在吊脚楼上。
小白趴在吊脚楼木板上,守护着,仿佛随时会有不测的临近。
曹翰昏天昏地的睡了一天一夜,巫塔叫手下不要打扰,只给送去一日三餐。结果都让小白一扫而光。
又到夜里,巫塔手下又送来酒菜。曹翰起来又开始喝酒,然后又烂醉如泥。
这一醉又是一天一夜。
第三天夜里,曹翰起来勉强吃了些饭菜。滴酒未喝,决定离去。
去找部落。
走下吊脚楼,猛然看见相邻的另一座吊脚楼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倚栏,正痴痴的仰望着天际的圆月,手臂在月色中轻盈飘动,圆润白皙,衣袂飘飘。一头秀发自然飘散着,眼眸里淡然如水,又似祈盼着什么。
如水的月色,洒在女子身上神秘而柔润。一袭清辉,清影在心底晃动,散漫开去。
仿佛陷入沉思,在这月色迷离里轻佻的跳动。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女子轻轻回头漠然相望,悄无言语,又似千言万语。
突然回眸灿然一笑,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娇媚,娴雅而温婉。
曹翰呆住了。
如同中了魔咒,情不自禁走上了女子的吊脚楼。
白衣女子为曹翰倒上一杯佳酿,淡雅芬芳,透着无尽的清爽。
相对无语。
像是匆匆过客,有缘相遇,何必曾相识。
超烦脱俗,涟漪轻漾。曼妙飘然,芳菲如故。
各自品着碗里的佳酿,望着林中恍惚夜色。佳酿沁脾,宛如洗却尘心。那隐隐的幽香隐没在咽喉,欲罢不能。滑进肚腹,像是眷念家的相依。
是醉了么,这么清润心肺。
曹翰从怀里拿出了那片叶子,放在了嘴边,律音自唇边响起。婉转的飘落在月色里,戚然而生动。泪水在曹翰心里流动,和着吹响的律音,风儿妹妹你听到了么。
曹翰收起叶子,起身垂眸不敢多看:“麻烦姑娘告知巫谷主,在下就不去向他辞行。等在下办完事再来拜会。多谢姑娘的琼露,在下告辞。”
白衣女子起身弯了弯膝盖:“慢走,曼瑶在此恭候公子再次前来闻香赏月。保重!”
花瓣飘飞落红惆,美靥回眸,经霜露流连,幻依久侯。
重逢又在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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