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萧暮雪和萧雅心所在的宾馆。.

除了值班的保安和柜台服务员，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但是就在这本应是睡觉的黄金时间，《小情歌》旋律很不合时宜的响起，说明有人打了萧暮雪的手机。房间内的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各自有了不同的反应。

“唔……雪儿……”萧雅心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萧暮雪身上，睡得很香，即使是电话声也没有把她完全吵醒。只是小脑袋在萧暮雪的胸口轻轻拱了拱，继续睡。

“喂……哪位？想死就直说……”萧暮雪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道，“我不介意亲自超度你，唐闻。”

电话是唐闻打来的。

“不劳烦您亲自动手了，我已经快挂了。”唐闻的声音有些虚弱。

“虾米？”唐闻的第一句话就让萧暮雪一愣。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受伤了。”

“受伤？”

“唔……具体的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还是到医院来再说吧，我现在在医院。到门诊部的内务科办公室就可以找到我了。好了，就这样吧。哎呀，医生你轻点，这是头不是萝卜……”

电话里隐隐传来的痛苦呻吟。

“管我什么事啊？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好吧？”

萧暮雪的脸色有点阴沉，唐闻的实力她是见过的，普通人完全不可能伤得了他。甚至是有相当实力的异能者也不可能。现在他受伤了，而且似乎伤得不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金陵城里有异能者。

这样看起来。唐闻十有**是遇上了龙组的对头。她可不想为了唐闻，或者说为了龙组让自己这次金陵之行生出什么大的变故。

“不是吧？这么绝情？老大，我好歹还叫了你这么多年的老大呢！”

“这是两码事。”萧暮雪打了个哈欠，“如果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当然不会不管，可我不想为了你们龙组给自己惹祸上身啊。”

“谁知道这次是不是龙组的事情啊！反而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你倒是挺有关系的，袭击我的家伙……算了，不和你多说了。总之，你如果不想管这次的事情那也无所谓，但是我只想告诉你，小心一点吧。”

“什么意思？喂？喂！”

唐闻挂断了电话。

萧暮雪叹了口气，能击伤唐闻，那对方起码也是和唐闻一个级别的异能者，甚至不排除守望者的可能性。

（我擦！守望者是大白菜么？怎么会随便都能碰上？但是如果不是守望者的话……）

想到这里，一个名字出现在萧暮雪脑海中。

（那只僵尸？有可能！他不是无缘无故攻击了我吗，那么唐闻也不是没可能被攻击啊！）

想到这里，萧暮雪拿起刚刚放下的手机，准备拨打那只僵尸的号码。白天的时候在警局的办公室里偶然看到了，便记了下来。

但是当萧暮雪即将按下通话摁钮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也不一定就是他吧，唔，至少在见过唐闻之前还不能做出判断。）

这样想着，萧暮雪放下手机。开始穿衣服。唐闻最后那段话说得莫名其妙，倒是让她起了疑心。

（唐闻说这次的事情和我有些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她觉得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她觉得唐闻有些事情没说，那个语气就好像……就好像他自己也不太确认一样。

【天之音：什么都不说了，好奇心害死猫。】

轻轻地推开挂在身上的小妮子，起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雪儿！要去哪里？”

小丫头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

“你……你醒了。”萧暮雪的嘴巴抽搐了一下。

“嗯啊~”小妮子揉了揉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就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幼猫，很可爱。

“干嘛不多睡会儿？”萧暮雪走回床边，轻轻拍了拍萧雅心的身体。

“雪儿去哪里？”不理萧暮雪的提问，小丫头用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萧暮雪。

“呃……”

“去看唐闻吗？我都听到了。”

“嗯啊。怎么说呢……这家伙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还是去一趟吧，也算是探望伤员。唔，你就在这里乖乖睡觉，等我好吗？”

“一起去。”

“那怎么可以？！要好好睡觉。”

“一起去……我不是小孩子！”说着抱住萧暮雪的手臂，“呜~”

“喂喂喂，还说不是小孩子。你现在的样子和一个小鬼头真是没两样啊，不过蛮可爱的！”

“雪儿讨厌！”

“嘛嘛嘛，讨厌我的话，你就更不该去了。乖乖睡觉吧！”

“咕~”

……

到最后，萧雅心还是被萧暮雪扔在了宾馆里乖乖睡觉，而萧暮雪则是慢悠悠的去了医院。敢吵醒本小姐，唐闻你就在医院慢慢等着吧！我先去吃个宵夜，看会夜景，什么时候高兴了再去看你。

但是萧雅心是什么人？她会乖乖地留在家里么？

答案是：否。

只见密封的室内吹起一阵风，萧雅心全身化为白色的沙砾消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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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是伤的唐闻正躺在病房里，一脸郁闷。

【真是不幸啊！】一声幽幽的长叹在他心底响起，随即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里。

“首长？！”

萧雅心示意他噤声。

【用意念交流吧，虽然不至于隔墙有耳，但是终究不安全。】萧雅心说道，【而且萧暮雪就快来了，这样交流方便些。】

【您怎么来了？】唐闻讶到。

【关心一下下属罢了，顺便来看看情况。你是怎么受的伤？】萧雅心开门见山。

【……】

【嗯？】萧雅心歪了歪脑袋。

【首长，我怎么受的伤不重要，重要的是，袭击我的人，很奇怪。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

【什么事？说吧。】

【那个袭击我的人，是一男一女，而那个女人……和小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萧雅心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看着唐闻，【你确定？】

【实际上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确实看到了。就像是双胞胎一样的，您也知道，小雪的脸蛋，看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的。】唐闻急忙说道。

萧雅心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

【首长，关于萧暮雪的来历……】唐闻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袭击你的人是谁？为什么和萧暮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萧雅心看了唐闻一眼。

【嗯。】

【唔，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问题，这件事实际上和萧暮雪没什么关系。应该完全是我的事情，而萧暮雪本人并不知道这一切。算了，既然我选择了你……你也便有资格知道这些了。你听过‘零’计划嘛？】

【‘零’计划？】唐闻微微一愣，又细细思索了一阵：【龙组的资料隐约提起过，似乎是您发起的一项计划，但是详细的……】

【这样来说吧，你不是喜欢看动漫么？看过‘魔炮’系列吧？】萧雅心问了一个看起来不相干的问题。

【当然看过，我可是铁杆魔炮党！】

【那你不可能不知道贯穿始终的F.A.T.计划吧？】

【F.A.T.计划，您，您是说……】

【没错，虽然和动漫中描述的有一定差距，现有的技术也不可能制造出强如菲特还有圣王这样的强者的地步。但是‘零’计划在本质上和‘F.A.T.计划’是一样的，而且我们已经可以成功制造出几名人造超能战士了。】

【这……】饶是唐闻神经迟钝，也被深深的震惊了。

【不用惊讶什么，类似的计划，几个大国都在搞，只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罢了。】

【果然，国际公约什么的都是废纸嘛？该死的政治！】唐闻说地很苦涩。

稍稍一想就知道，这种实验，牺牲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大部分应该是身处军队中的人民子弟兵，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实验室里……以光荣牺牲的名义……

这，唐闻觉得难以形容此时的感受。

【唔……确实很该死。】萧雅心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谁又能说谁错了呢？国家利益，这四个字，太沉重了。】

【可是，主导这个计划的人，是你不是吗？】唐闻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小丫头，【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您可不是什么忠君爱国的主。】

【哼，看出来了嘛？我啊，本来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自私自利之人呢……】萧雅心的心声变得有些阴沉。

【果然是这样嘛，作为龙组的最高领袖，您居然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国家吗？】唐闻的眼中有些惊异。

【国家？你以为我活了多久？久到你无法想象！世事于我，太过漫长，已不再有趣。世上无千年之国，千古兴亡，轮回交替，我见得太多了。对我而言，国家这个概念，早已经没有意义了。】

萧雅心的情绪有些躁狂了，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作为人类的你能想象吗？憎恨我的人，对我好的人，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在永无止境的时光流逝中，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敢去爱，也不敢去恨，因为我知道，不论是哪一种情绪，最终只会消散在我永恒的生命中！】

【我只想，再一次让她抱抱我，再一次拍拍我的头……死再多的人又如何？失去一切又如何？除了她，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您……】

唐闻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看到这位人间神话的另一面。作为龙组最神秘最权威的存在，几乎对她所有人都只有敬畏和臣服。而她和龙组永久中立，不参与政治的高姿态更是表明了她对华夏的忠诚。

几乎没有人质疑这位神话对龙组，对华夏国异能界作出的贡献。白凰不死，龙组不灭，华夏不破……这几乎成为了地球上所有异能者的共识。

可是，当神话开始与世俗世界接触，凡人又是否做好了准备呢？

【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平复了一下心情，唐闻问道。

他实在想不通，萧雅心为什么会把这些惊世骇俗的话告诉他这个普普通通的龙组组员。要知道，龙组内部本来就有些不协调的声音。刚刚那些话如果给第三个人知道，绝对可以造成帝都大地震的！

【没什么原因，只因为，我可以看到未来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