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28|H:30|A:C|:http://fl2.qdan/chaptrs/20107/15/1576040634147885603713750487623.jpg]]]清晨。.
残月。
疏星。
莽原苍苍。
征尘四起。
燕飞和队里的队员乘坐着一辆越野吉普跟着大部队在莽莽苍苍的大地上飞驰。
前导的部队留下的车痕清晰地印在地上,一路上沟坎纵横,远处的青山和天边的云影相映生辉,清晨冷冽的空气让大家比刚吃完老鼠的猫头鹰还清醒。
闷在城里久了,此刻又看见壮阔无边的大地,心情豁然开朗,每个人都比较兴奋,心情也不错。
开车的是一个老兵,这家伙也是一个缺心眼的,陆小同一上车就和他对上了眼,两个人居然像半辈子没见面的兄弟一样猫到了一起,老兵把本来应该由燕飞坐的领导专座让给了陆小同,这让燕飞有怒不能言,如果他硬要要领导待遇,岂不是显得太小气了?所以他坐在陆小同背后,一直在对他的后脑勺怒目而视。
陆小同可没有在乎这个。
老兵和陆小同聊的眉飞色舞,两个人的对话相当精彩,后面的几个人自从他们开始说话以后就没有合上过嘴。
老兵:“兄弟挺壮实啊!”
小同:“那是!我爱吃饭嘛,一顿三碗,不放碗,再添。”
老兵:“嚯,咋跟我一样呢?我也爱吃饭,班里的人都夸我着呢。”
小同:“咋夸的?”
老兵:“说我和元帅一样能吃。”
小同:“元帅?元帅也能吃?那你还不成了元帅了?嘿嘿!”
老兵:“没错啊,他们说我和天上的元帅一样能着呢,所以他们都叫我二师弟。”
小同:“唔?二师弟?你有师傅啊?”
老兵:“没有,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朱有雪笑的岔了气,他拍拍老兵想给他说明一下人家为什么要叫他二师弟,燕飞急忙拉住他的手,怒目瞪他,其他几个家伙脸都憋红了,谁也不许他说,他想了想,努力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继续聆听。
老兵:“兄弟二十几了?”
小同:“嗨,才他妈二十三。”
老兵:“找老婆了没有?”
小同郁闷:“找谁的老婆啊?都嫁人了。”
老兵笑笑:“自己的呗,肯定还没嫁人呢。”
小同:“那是,不过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没老婆啊!”
老兵看看他:“对啊!你没老婆嘛。”
小同点点头:“就是。别人的又不让找。”
赵璇实在忍不住了:“小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同回头看看:“你知道?”
赵璇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老兵撇撇嘴:“咱聊着,别和女人一般见识。”
小同:“就是,女人嘛,感性!”
老兵:“哟,兄弟说话深刻!”
小同得意地一笑:“还有呢------美女如果有心计,就可怕。美女如果没心计,就可怜。做女人难,做美女更难,在一个女人堆里做美女难上加难------兄弟你说我这话说的咋样?”
老兵:“我靠,经典!”
燕飞啪地给陆小同一个耳刮子:“看不出你小子还有思想!”
朱有雪赶紧摸出本子和笔:“小同你再说一遍,我记下来。”
陆小同洋洋自得地歪歪嘴:“这也记?还有呢------暗恋,不过就是爱情一次自生自灭的过程。咋样?”
朱有雪赶紧点头:“好!说得好!我记下啦!”
陆小同张嘴还想说,封不鸣忽然沉着脸问道:“陆小同,你偷看我的日记了?”
陆小同一下变了脸色,急忙摇头。
封不鸣恶狠狠地说:“这几句话都是我写的,你肯定偷看了!再有下次,我挖了你的眼睛!”
众人哗然欲倒,谁也没想到这些话居然出自闷声不响的封不鸣!
巴个嚓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确实不能斗量!燕飞感慨万千啊。
连郁郁寡欢的陆玥都抿着嘴偷笑了。
此时天色亮了许多,不过清晨的的气象还没有褪尽,万千霞光妖娆着倩影梳头,早起的鸟儿忙着寻找早饭,外面的景色变了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奔驰,燕飞他们的车队渐渐逼近了一列青山,青山名叫列虎山,根据情报显示,现在国防军已经靠近了摇天动的势力范围。
再往前走了半个多小时,老兵停下车看着燕飞:“队长,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前面需要你们自己走路了。”
燕飞点点头,挥手喊道:“都下车!别落下了东西。”
陆小同依依不舍地和老兵告别,老兵黝黑的脸看起来显得那么亲切,他拍着陆小同的肩膀:“我叫赵小涛,二营四连的,有空来看我!”
陆小同用力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老兵从汽车后备箱里翻出几瓶水塞给他:“带着,路远。”
陆小同接过水,一抹眼睛跑了,搞的老兵很感动。
燕飞和老兵告了别,招呼手下出发。
远远近近到处都是兵车,沉寂了许久的莽原上人们紧张地忙碌着,虽然人数众多,倒也没有喧哗声,一股大战前的气氛让人们心里都有些压抑。
燕飞他们下面的路有三十多里是和大部队并行的,所以现在他们还需要等所有部队集结了以后一起走。
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是一名副师长,名叫张飞泉外号叫“张大嘴”的家伙,隔着老远燕飞就听见他嘹亮的声音在整个荒原上回荡。
张飞泉打仗就讲究两个字------猛、狠!
猛是凶猛------炮火凶猛,攻势凶猛。在他的世界里,他永远都为自己的敌人准备了最猛烈地炮火,他的炮火只能用排山倒海铺天盖地来形容,他给自己炮兵部队的要求就三个字:快、准、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发射最多的炮弹消灭最多的敌人,这样,他老人家就笑得像蛤蟆一样合不拢嘴了。
狠是凶狠------杀敌凶狠,作战凶狠,他不仅要求士兵这样做,自己更是身体力行不甘人后,有时他比冲锋的士兵跑得还快,谁要能在战斗中追上他并且侥幸没有战死的话,立刻提拔!在他的部队里,不敢冲锋的士兵根本无地自容趁早自杀了事,每一个被提拔的军官,第一条要考察的就是杀敌够不够凶,能不能狠,达不到这一条,想当长官?先去冲锋去吧!所以他的军官一定就是在战斗中冲的最凶、杀的最狠的战士。
在一次作战中,眼看着一个连都打光了,连里的列兵虎大刚敢当大任,带领剩下的十六名伤兵硬是对着三百多敌人来了两个反冲锋,夺回失守的山头,张飞泉少将知道后,专门发布命令将幸存下来的五名战士全部提拔为排长,虎大刚直接提拔为所在连的连长,由一个列兵直接官拜上尉,重新建制,再造连队。当时有人提出异议,张飞泉怪眼一翻,娘啊逼啊张嘴就骂:“妈个巴子,一个打二十个他们都敢冲,就这样的人能不让他获得肯定?这就是对他的赞赏!要不你也试试,老子一样提拔你,连升三级,给老子当副师长!”这些话骂的那个劝他慎重考虑的军官无地自容,不过这个军官也不是孬种,一年以后就成了牛副师长,牛老三。
不过这位张大嘴也就吃了大嘴的亏,以前被他提拔的牛副师长现在成了驻扎本市的师长,他反而成了副师长,不过他不在乎,牛师长也没敢把他当下级看待,总是礼敬有加,不敢怠慢。
燕飞和张大嘴比较熟悉,但为了避嫌,他一般都假装不太认识他。
张大嘴老远就喊开了:“燕十八,你他娘的的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带上你的人过来集合!”
燕飞咧咧嘴,回头招呼着大家走了过去。
张大嘴看看人都到齐了,张嘴就骂:“操他妈的,怎么这么磨蹭?都五分钟了才集合齐!照这个样子还打他妈的屁呀?我可给你们说清楚,老子给你们分配的任务都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好,那个家伙出了漏子,老子毙了他!现在听令!”
他的声音极为响亮,他的面前鸦雀无声。
张大嘴把出发前的安排重新强调了一下,毫不拖泥带水,说完大手一挥:“出发!”
黑压压的部队洪水一样迅速行动起来。
燕飞他们按照任务排在最后行动的序列里,所以他们还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张大嘴大踏步地走到燕飞面前,一照面就给了他一拳头:“小燕子,你他娘的这一阵子跑哪去了?也不来看老子!”
燕飞被他打了个趔趄,他捂着胸口苦笑:“您这么忙,哪敢打扰?”
张大嘴呵呵笑道:“屁话!还不是你这兔崽子不敢见老子!听说你们干掉了了云十三?好!没给老子丢脸!”
燕飞一想起云十三就心中苦闷,只好不言语。
张大嘴看了看他的脸色:“怎么?有心事?”
燕飞摇摇头:“没有,哪有。”
张大嘴拍拍他:“没有就好,当兵的嘛,哪有那么多屁事?好好打仗,打好了老子提拔你!”
燕飞啪地一个敬礼:“是!”
张大嘴满意地看看他,然后看看他的队员,点点头:“好好准备,帮老子灭了摇天动这狗日的!”
陆小同他们都不敢在他面前顽皮,一个个一本正经的应声敬礼。
张大嘴拍拍燕飞,点点头走了。
他一走,陆小同和钱战韩东来一起呼出一口长气,钱战喃喃说道:“我靠,真他妈凶。”
张大嘴忽然远远回头盯了这边一眼,跳上自己的指挥车走了。
钱战愣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脸色惨白地看着燕飞:“他听见了?”
燕飞吓唬他:“当然听见了!你小子等着他收拾你吧!”
钱战摇晃着准备倒下,大家都幸灾乐祸地笑的合不拢嘴。
这时前面的队伍已经出发了,轮到燕飞他们八个人。
又走在熟悉的荒原上,眼前的一切又让他回忆起从前经历的一幕幕往事。
往事真的如风,可以感受到,却已不可捉摸。
眼前的关塞尽头是那一列青山,一眼望去,地平线平坦的像一条没有尽头的直线,一直连到遥远的天边。
天边该是轻轻带领着队伍伴随着姐姐吧?燕飞心想。
望断关塞莽然平,不平的,永远都是人们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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