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大附属医院病房里。.经过施救,刘添弟已经醒了过来,正对着站在他病榻前的儿子,其他亲戚看望慰问了会,就离开了病房,留下刘添弟父子俩。
望着父亲虚弱的面容,刘福生心中是无尽的自责与懊恼。老爸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这次又遭到猛烈的殴打,医生诊断脑袋有轻微脑震荡现象,手脚肋骨有几处骨裂,内腑也受到一定的伤害,全身伤痕累累。要不是施救还算及时,真不知道有何后果!他伫立了许久,才艰难从牙缝中钻出几个字,“老爸,对不起……”
刘添弟脸色苍白,双眼充满了疲惫和迷茫,眼光从刘福生还绑着纱布的左手,慢慢扫到他的脸上,缓缓说道:“儿子,是不是有话该和我说说!”那一群混混流氓打他时,嘴里就不时崩出有关儿子的字眼,再看到儿子这时的神色,他如何不知道此事缘起儿子。
“……”仿佛万斤巨石压在胸间,刘福生张了张口,可却发不出声音来。
咳……咳……,突然刘添弟一阵猛咳,刘福生赶紧上前托住他的后背,在他背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端了杯水到他面前。
喝了一口水,刘添弟面色暂时舒缓了下去,可口气更加严厉地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遇到这种社会混混流氓报复到家里,或许不是儿子的错,可作为家长他还是极生气。刘添弟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儿子太顺利了,有些自满地不知所谓惹到别人。
有多少年没听过父亲这种语气的责骂了?重生后,刘福生处处显示着成熟和睿智,无论各方面都让刘添弟极为满意,刘福生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更好。
病房外进来了个护士,来到刘添弟面前,对刘福生说道:“你是病人的儿子?你父亲刚刚做好手术,最好马上就休息。”
在护士给刘添弟打镇静针前,刘添弟对儿子道:“最近你各方面都长进了很多,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看你还是好好反省下……”
刘福生百感交集地退出了父亲的病房,在走廊上沉思了好一会,又去王依娇的病房看了下,王依娇还在沉睡中,表姐还在她病榻前,与表姐刚说了几句,外面穿来一阵脚步声,就在病房前赫然而止。刘福生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第一人就是上午挂断电话的林瑜,她旁边后面还有还有林岚、杨军、卞琳秋、谢清芳等人。
“你们怎么来这了?”看到几个人面上都带着着急与关切的神色,刘福生心里也很感激,可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林瑜。他不是怪林瑜,任杰这事他接下后,就没有后悔过,家里意外出这种事,他只怪自己考虑不周,他反而是怕林瑜胡思乱想什么的。
“刚刚我们去了你家,听你邻居说了,叔叔和婆婆没事吧?”回答的是谢清芳,在隆城“婆婆“是指年纪大的女人。在十五中校门口,她遇到出来的林瑜等人,才知道了刘福生家里出了事,得知林瑜等人要去刘福生家,很自然的她也一起跟去了。
“我奶奶没什么,就是我父亲受的伤比较重。”刘福生有些黯然地回答道。
一旁的李梅问道:“福生,他们是什么人啊?”看到进来的五个人,四个长相标志的女孩子,她心中也是差异。
刘福生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下,说林瑜等人是他的同学,谢清芳是林瑜的朋友。李梅脸上露出笑容,对林瑜等人连声道谢。其他人还没什么,林瑜眼中闪过愧疚躲避的神色。
李梅看到她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解,对刘福生说道:“外婆还在睡觉,这里是病房。你陪你同学们出去说话吧。”再次感谢前来探望的林瑜几人,还特意关注了几个女孩子的神色,心中更添疑惑。
出了病房,几个女孩子都没说话,杨军急着想追问情况,可却不知如何开口。几人一起到了医院大楼外的小树林,杨军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任杰做的?”这个问题,他自己也知道问得很没水准,他现在的内心里同样着急,刘福生花钱请自己哥们办事,可不知怎么搞得事情还是砸了,到现在他那群哥们也不知去哪了。这时,普通人连传呼都比较少,不在固定的地方,想联络消息还真难了些。
刘福生无语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他面上好长一段时间,杨军被他目光注视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却听刘福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怪你那几个朋友,事实上我也刚知道,当时他们几个在昨天我们说的地方,在事情发生前正好被巡视的泸海街道派出所警察带走了,他们也刚刚被放了出来,估计是也知道发生了事情,不敢给我打电话。”之前,两个警察就是泸海街道的警察,知道发生了乌龙事情后特意来取证的。不过两个警察从所长王进的话语神情中,隐约知道刘福生似乎有着颇深的背景,所以态度也很客气,一点不敢傲慢。
杨军听得目瞪口呆,他想说,刘福生你也太背了吧,只是看到刘福生此时有些冰冷的眼神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刘福生又说道:“我也同样疏忽了,以为找几个人蹲点就可以保证我家里的安全。可事实上,任杰等人的凶狠和势力还是在我想象以上,被动防守总不是办法。”
谢清芳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警察能捉到行凶的人么,有证据捉任杰么?”
刘福生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任杰他跑不了。警察现在还没抓到人,不过很快就会抓到的,警察不用心,自有人给他们压力。”从两个警察透露的神情语气,结合泸海街道派出所突然加强巡视,他隐隐知道应该是有人给派出所下了指令,而这人他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张老了。只可惜阴差阳错下,意外还是发生了。
谢清芳还要说话,刘福生拦住了她,又说道:“芳姐,你是自然门中人,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你门里的师兄弟。那群人的张狂和狠辣,你是看到了,我不希望她再出状况。”说着把目光转向林瑜。
林瑜的双眼闪出泪光,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说什么。
刘福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目光转到卞琳秋脸上,想了想,说道:“谢谢你来看望我加入。”
在学校大部分时间,林岚和林瑜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谢清芳现在是林瑜的专职保镖,她们一起来刘福生不意外。杨军因为自己委托他的事没有办好,他过来也丝毫不奇怪。倒是卞琳秋也一起过来看望他家人,让他有些意外。
卞琳秋对着他的双眼,应道:“我们是同学啊!”她似乎也知道这个说服力不够,望了眼林瑜,又说道:“我和林瑜都担心你因为家里出了事,怕你气愤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她不说还好,越解释越暧昧。林岚微微蹙了下眉,谢清芳摆了摆手,对刘福生道:“我知道了,正好门里也有些师兄弟比较闲,你说的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先说好,我那些师兄弟只能负责做些保卫的工作,你要想利用他们找那个任杰麻烦,怕是不可能。”在一起来的路上,她就感觉到卞琳秋和林瑜林岚两姐妹间,似乎有道看不见的隔膜。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卞琳秋对刘福生的心思,只能在心里暗暗感叹。
刘福生道:“那样就好。”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找自然门里那群练武的人杀到任杰面前,只不过这毕竟还是个法制的社会,不是武侠小说快意恩仇的江湖。虽然有阴暗,但一般不可能摆到台面,何况任杰背后还有个副市长。
他现在对任杰自然恨之入骨,但更明白权利的威力,尤其是内地**的权利。也许张老可以与任清泉抗衡,但刘福生不知道张老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不能把希望建立在别人的身上。
与几人又聊了会,劝走了他们。只是在他们走之前,刘福生给杨军使了个眼色。杨军会意,与几个女孩子一起走后没多久,又返了回来。
刘福生见面,就是一句话过去,“我还能相信你么?”
杨军是第一次见到他眼中冒着阴森的光芒,不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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