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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枚银色子弹》04 铁证如山的电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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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浩一示意铃木绫子先随众人去正厅,顺便联系一下铃木史郎夫妇。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有必要联系一下,免得他们担心。自己跟随着办案人员走向偏厅。

一路上,连城浩一仔细观察着这座别墅的布局:从正门进入后就是走廊,走廊一直贯通到后门。后门往外走就是后院了,游泳池就在出了后门的右手边方向;从前门顺着走廊一直到后门,沿途就是一楼的各个房间,右侧依次为正厅、餐厅、厨房;左侧依次为偏厅、会客室、二楼楼梯、一楼洗手间。每个房间靠外墙的墙壁上都有一到两扇窗户。

1分钟后,高木警官、连城浩一和中村欣平已身处于别墅的偏厅内。偏厅里面略显凌乱,本应居中放置的沙发和茶几挪向了靠墙的位置,露出了正中的空位。一侧墙壁处空着老大一块位置。看那里墙角堆积的灰尘可知那里原先应该放置着什么大物件。屋子正中的空地上搁着几片板架、螺旋杆、钉子、小夹钳以及一支电钻,新钻下来的木屑散播在桌面上。

“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中村先生?”高木警官边问边走到空地前,戴起手套弯下腰检查电钻。他发现电线很短,大约将将三米的长度。然后试着按下扳机,电钻钻头开始旋转,发出‘嗡嗡’的响声。

“是的,警官。”

“你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没错,警官。”

“这样就行了,中村先生,请你也到正厅去等候一下。”

中村欣平转身准备离开。

“稍等一下,中村先生。”连城浩一拦住他。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之前我按门铃的时候你听到了吗?”

中村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没有。您要知道,我一直在组装橱柜,电钻声一直没停下来,可能是这样所以才没听见吧。”

“从组装橱柜开始,直到辰绪先生来找你。你就再没离开过偏厅吗?”

“没有。”

“哦,这样啊?”连城浩一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一个人低头沉思。

见连城浩一不再发问,中村才离开偏厅。

中村欣平走后没一会儿,连城浩一抬起头,在偏厅中四处走动。两面靠外侧的墙壁上各安置着一扇宽敞的窗户。连城在来到窗边时,随手打开窗子向外看。从其中一扇窗户望出去只能看到屋外侧面的草坪和花圃,另一扇能远远看到院子正门处。

连城浩一便转身向高木警官说:“我想见见最先到来的巡警。”

“你们赶到这里时,检查过这栋房子附近吗?确定没有外人?”巡警过来以后,连城浩一问道。

“是的。我们有辆巡逻车刚好就在附近,所以几乎是随传随到。我们进屋检查的时候,包括连城法医您在内所有当事人都留在游泳池边。当时这里面的确没别人。”巡警答道。

“大门呢?”

“大门一直有我们的人在,确定无人进出。”

“好吧,谢谢你了。你先出去吧――哦,对了。出去后麻烦你按一下门铃。”连城浩一吩咐道。

见巡警退出去后。高木问连城:“你让他按门铃干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连城浩一说着,拿起电钻。接上电源后按下扳机。顿时,噪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几秒钟后,连城浩一听到一声隐约的门铃响。

“明白了。”连城浩一淡淡的点点头,但是得意之情显然还是难以掩饰。“只可能是他了。”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站在连城浩一身边的高木警官惊讶的瞪着他。

连城浩一点点头,“虽然我敢肯定是他,但是我还缺少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

“先找找看再说。”说完,连城浩一在高木的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高木顿时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他?”

“我确定,”连城肯定道。“但我还需要一些证据,你得帮我。”

“怎么帮?”

正厅,一行人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正厅的门突然打开,连城浩一冷着脸,背着双手慢慢踱近正厅。

“各位,我已经知道凶手的犯案手法了。”连城浩一看着在场的诸人,缓缓的说道。

一语说出,在场的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你是说我伯伯是被谋杀的?”田中辰绪吃惊的从沙发上弹起身来。他的动作太突然了,以至于将坐在旁边靠着他肩膀的井上雅子吓了一大跳。

“是的,”连城浩一点点头,“在对田中社长进行施救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以为只是一般的溺水事故。可是在事后,我观察尸体时,发现田中社长的尸身上有电灼伤的痕迹,虽然不太明显,但是的确是电灼伤。而且伤口很新,显然是刚被灼伤的――也就是说,溺水并非造成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早在田中社长溺水之前,他就已经被电死了。”

说到这里,连城浩一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凶手犯案的手法很简单。就是在水池里安置了一个放电器时间,正是田中社长单独下水的时间――凶手对时间把握的非常好,早一点的话,田中小姐和井上小姐就会毙命;晚一点的话,田中先生就会给田中社长陪葬。”

“就这样,在几位女士离开水池,田中社长跳进水池后。凶手控制发电器发出电流,在确定足以电死死者后,关掉了发电器。然后和诸位一起开始抢救死者。”

“你是说,凶手就在我们之中?!”听到这里,田中圣蕙也惊呼道。“是谁?”

连城浩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次扫视了一遍众人。当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时,连城浩一突然叹了口气。

“我很奇怪,你来田中社长家做佣人近20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田中社长甚至打算自己死后将这栋别墅送给你,为什么你就不能耐下心来等待,而选择才杀人谋财呢?中村欣平先生”

随着话音的落下,众人向见了鬼般惊讶的盯着中村欣平

中村欣平的脸色顿时变了。

“连城先生,你……你说什么?我干的?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中村欣平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当时不在现场,怎么可能杀田中社长呢?再说了,你说过当时田中小姐和井上小姐和田中少爷都先后下过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下水,什么时候出水的呢?当时我在偏厅……”

“你当时根本不在偏厅!”连城打断了中村的话。“其实在众人去泳池后,你就从偏厅溜到了厨房,开始观察泳池方向的一举一动。”

“你要准确的得知死者的单独下水的时机,必须在靠近的位置观察。整个别墅内应该只有一楼厨房和洗手间、以及二楼的两个房间可以直接观察到后院泳池。虽然我不太清楚二层房间的布局,但是二层房间距离偏厅太远,所以不合适。一层洗手间窗户太小,用于观察太费力了,自然也不能选。所以只有厨房是最合适的位置――距离偏厅不远,便于观察后院泳池。你之所以主动准备好红酒,也是希望他们减少会厨房的机会。”

“不过这当中出现了意外情况――就是我和绫子小姐的突然到访。按理说由于多了意外来客这个变数,你应该停止计划的。所以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仍然进行着这次谋杀。”

“就在田中先生来门口和我交谈时,正好田中小姐和井上小姐从泳池出来,而死者却跳进泳池。这时候你按下发电器开关,电死了死者,然后关掉发电器。在引起骚动后,你等我们穿过走廊来到后院时趁机溜回偏厅,然后田中先生就来敲门。这就是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不过是推理而已。再说,难道圣蕙小姐、辰绪少爷和雅子小姐就没可能犯案吗?如果老爷死了的话,他们的获益应该要比我多得多才对吧。”中村争辩道。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听了这话,田中兄妹和井上雅子不由感到恼火。

“他们都有无法完成犯罪的条件。”连城浩一解释道。

“先说田中先生――他离开泳池到正门见到我们时,两位女士还在游泳,他不可能把握好时间。”

“再说井上小姐――她没有非杀死者的动机,就算死者死后留下的遗产那也是依靠田中先生间接获得的。而且她当时身着泳装,浴袍也没有口袋,所以没有可以藏遥控器的地方。”

“最后是田中小姐――她也没有藏匿控制器的地方。虽然有一个手包,可里面只有手机和化妆品。”

“案发后我让警员搜索过现场和周边,都没发现遥控器的踪影――案发后警察很快就来到这里,所以凶手不太可能扔掉或销毁遥控器。”说到这里,连城浩一面对中村欣平“所以我安排人员仔细的搜查整个别墅,因为遥控器很可能因为时间紧迫而被你藏在了别墅一楼的某处。”

“既然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呢?”不死心的中村欣平继续辩解道。

“录取口供时,你说你一直在偏厅组装橱柜?”连城浩一抛出一个问题。

“是啊,我说过。那台柜子由我一个人组装实在是太吃力了。”

“高木警官。”连城浩一回头招呼高木警官。“请你念一下当时中村先生的口供记录。”

“好的。”高木翻开记录本。“当时中村先生是这样说的‘一个人组装很麻烦,要钻螺丝孔、组装、上螺丝,闹得屋子里很吵。所以什么都没注意到。’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中村点头承认道。“我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根本没机会犯案啊。”

“是啊。”连城浩一也说。“事实上,我和绫子小姐就是被你组装橱柜时电钻的响声给引来的――那连续响了十几分钟的电钻声吵得我们不得安宁。我所在的铃木家别墅与这里还隔着栋别墅,在那里我都觉得吵,更何况当时你就在这里了。”

“这是你放在偏厅的电钻和一块需要钻孔的橱柜板。”连城浩一从一名警员手中接过两样东西,递到中村欣平的面前。“请你演示一下你当时如何钻孔的吧。”

中村接过几样东西,走到在客厅的一角,给电钻插上电源,然后按下电钻的扳机,在隔板上钻了一个孔,然后停下电钻把钻头拔出来,继续钻下一个孔。如此反复操作了几次后,才放下电钻站起身来。可他突然发觉铃木绫子、田中兄妹以及井上雅子都是一脸迷惑的看着他――或者说是看着他之前拿着的电钻。

“声音好像不一样。”众人沉默了片刻后,铃木绫子打破了沉寂。“我们来的时候,听到的电钻声音是响个不停的,不是这样断断续续的……”

中村欣平的脸色陡然变得刷白。

高木警官拿起电钻,从证物袋中拿出一把小夹钳,将电钻固定在平台上,并使扳机一直受到挤压。电钻再次工作起来。

连城浩一看着面色惨白的中村欣平。“正常状况下组装橱柜时电钻应该怎么用呢?是时开时关,根本无须一直开机。”

“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恰恰也是你最大的破绽!”

后来,警方彻底调查了这座别墅,终于在厨房的垃圾筒里找出那台遥控器,并且在上面采集到中村欣平的指纹。

在事实面前,中村欣平也交代了他的犯罪动机。

原来,中村欣平有一个好赌的不良嗜好,因为赌博他欠下地下钱庄一大笔高利贷。为了筹集债款,他将目标锁定在了这栋别墅上,进而出此下策。

傍晚,铃木家别墅。

“原来是这样啊。”铃木夫人感叹道。

在快到晚餐时间时,连城浩一和铃木绫子回到自家的别墅。向着铃木夫妇诉说遇到的事情。

“真没想到,田中社长的宽厚,最终引发了凶手的贪欲啊,可悲、可悲啊。”铃木史郎也感慨道。

“说到这里,”连城浩一咽下嘴里的熏肉,问道。“园子表姐呢?她还没回来啊?”

“园子她……”铃木夫人正要答话时,别墅正门处传来一个女孩欢快的招呼声。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回来了!大姐!浩一!快来帮我拿东西啊……”

餐厅中的四人听着门口处园子的大呼小叫。不由得相互对视,随即无奈的苦笑。

(真拿这个大小姐没法子呢~~~)

(本案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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