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怡照例巡察完病房后,一个人散步在熟悉的草地上,她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
下午这段时间,病人可以自由活动。
刚才,赖皮三拿着菜刀追赶新来的魏生津时,经过自己身边时,回头一笑,十分友好。
魏生津?卫生巾?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名字。王欣怡不禁一笑,又想起了毕云涛。毕云涛?避孕套?名字真是千奇白怪。为什么Leon会只有一个英文名呢,他中文名叫什么?
居然会想到他,王欣怡不可思议地摇摇头,Leon给他的感觉太过于怪异。这几天,和他在一起的经历,说出来常人也不会相信。难道Leon真是藏在精神病院的世外高人?
那个长得像华仔的李医生,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王欣怡想到李诚,心不禁嘣嘣乱跳起来,听说他从美国留学回来,人又长昨帅,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到精神病院这种地方工作?
还有那些跳楼自杀的病人们,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接一个像排除似地跳楼?
精神病人有没有烦恼?
王欣怡看着从身边经过的病人,他们看起来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烦恼,只是以常人不能理解的思绪和行动方式来诠释自己的生活。
不,他们也会有烦恼。那个曾经当过老师的王老,现在整天抬头看着天,担心天会塌下来,这是现实版的杞人忧天。那个总是把自己当成苹果的精神病人吃完饭就爬树,担心自己照不到阳光,不能发育成熟。
这些人,都好可爱。
王欣怡边走边看,发现前面不远的草地上,簇拥着一群白衣人。他们中,有穿白色病服的精神病人,也有穿白衣褂的医生,他们似乎在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的。
这样的生活多美好!
王欣怡走过去,怔怔地看着他们。
突然,有个病人狂叫道;“我是院长,你们都要听我的。”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问他:“谁说的?”
他回答:“上帝说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病人突然跳出来,说:“我没说过!”
他们出色的表现引起一阵轰笑,两个病人不明白地看着医生,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
王欣怡会意地嘴角上扬,发现李医生身处其中。他笑得很灿烂,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了王欣怡。李诚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他缓步向她走来。
“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好听。
王欣怡心跳加快,双手互扣,有点欣喜,有点紧张,脸颊红透似成熟的草莓。
她点点头,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那晚上8点见。”李医生说完,潇洒地离去。
王欣怡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景,心兴奋至极,竟久久不能平静。
他在和我约会?
王欣怡说完饭,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等天黑,尽情想象着他们俩看电影时的情景。
那一定是部爱情电影。想到这里,她内心极度甜蜜,完全忘记了头上盘旋的蚊子还在肆意地向她攻击。
突然,“哧”的几声响,头上的蚊子像死了似的掉了下来,有的落在了王欣怡的身上。
王欣怡闻到一阵清幽的花香。香水的味道?
她转身正看见Leon,他右手拿着驱蚊喷液器,疑神疑鬼地走来,坐在石凳上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今晚的鬼东西真是太多了。怎么样,这瓶驱鬼喷液器的香味好不好闻?”
“驱鬼喷液器?”
“嗯,它是文西的新发明,以牛奶为主要原料,糅合玫瑰﹑茉莉等花心精心制作而成。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效果突出之外,味道还很好吃。”
“你和达文西和好了?”王欣怡不解地问道,刚才还见他和文西大吵了一番。
“谈不上和好,我们一向都很好。我要他给珠穆朗玛峰修电梯,给长城贴瓷砖,给飞机装倒挡,给苍蝇戴手套,给蚊子戴口罩,算是对他的小惩大诫。这个世界需要人才,尤其是需要像文西这样不需要任何经费,能够自主发明的人才。他除了发明这个之外,还特意改良了你和我的眼镜,看看,是不是很时尚,很流行,很好看呀!” Leon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得意地看着王欣怡,说:“我们的眼镜都是通过特殊改良研制而成,只要戴上它,就可以看见我们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怎么样,兴奋不兴奋,高兴不高兴?”
王欣怡拿着眼镜,不知所何是好,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哇,我说今晚的鬼东西真多,你看,我们前方就有一个,他好像在偷听我们讲话,我们去干掉他。拿好驱鬼喷液器,防身用的。拿着!”
“怎么这么多?”王欣怡戴上眼镜后,看见大树下,操场上,天台边,水池里,草地旁,全是一些身着白色病服,面容扭曲的人。他们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李诚,他手捧着一束鲜花,看见王欣怡戴着奇怪的眼镜和Leon坐在一起,脸上立刻显露出不悦的神情。他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形剽悍,面容狰狞的鬼,他伸出双手扑向李诚。
“小心,后面。”王欣怡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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