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闽河上,九曲溪段。
山花烂漫,两岸翠绿;一江春水,一叶孤舟。
白衣凭栏,一曲笛声。但闻笛声忽而低如少女倾诉,忽而清亮似黄鹂欢叫;笛声婉转而悠扬,细腻而绵长。
真是舒坦,看来阿进的无花神曲又进步了。胖子闭着眼睛,陶醉于古进的无花神曲美妙旋律中。些许,笛声低如细语缠绵,让人不禁更加沉溺其中。忽然,胖子蓦地睁开双眼“不对!”胖子突然感觉身体毛孔悚然,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笼罩全身。胖子看着古进依然十分投入于笛声当中,而其他三人也还在陶醉其中。由于胖子是唯一一个进入第四层真气出窍的人,王涛突然感觉自己的真气不由的被激发出来,似乎是一种本能的自我防备。可胖子看看周围,似乎一切都很好,并没有什么奇怪地方。突然,笛声一下从低语缠绵引亢而起。
“小心。。。”胖子话没喊完,右手猛地推开正陶醉笛声中的墩子兆瑞,一脚将船桨踢向斜边的李大壮,同时直接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起来撞向对面船沿的花木兰。
“怎么了,胖子?”兆瑞被王涛突然猛力推醒了过来,看见他不要命地往前直撞过去,极其惊讶地问了道。
“笛声有杀气,快制止阿进啊。。。”已经撞在花木兰身上的王涛,和花木兰跌倒在船板上。王涛不管身上的疼痛,就地一个右腿横扫,将船板上的另一条船桨朝古进踢了过去。
一听胖子的话,兆瑞立即冲了过去。最靠近古进的李大壮,听到胖子的话后,正欲朝古进扑身过去。“不好,墩子速退!”只见李大壮身在空中,身上的衣服突然间纷纷割裂开来,似乎有很多无形的东西往他身上割去。在离古进不到一尺的距离处,李大壮跌落下来,真个身子猛地掉落在船板上,李大壮禁不住吃痛地‘啊’了起来。而此时,胖子横扫过来的船桨也在距离古进一尺左右掉落下来。正欲冲过来的兆瑞,见状大骇,正进退两难时,突然听见花木兰的叫声:“墩子,摇船!”
兆瑞立即沿着船沿一个翻身而下,和花木兰一起在船的左右两边,开始用力摇晃船身。在船头边缘处的古进,正陶醉无花神曲而不可自拔。他根本感觉不到外面的变化,古进只觉得全身舒坦异常,酣畅淋漓。突然,古进感觉脚下似乎摇晃起来,正在吹奏无花神曲关键时刻的古进,本能地使出了‘踏雪无痕’的步法。这样,墩子和小花在船的两边晃动,而古进则边吹着无花神曲边脚踩‘踏雪无痕’,似乎如履平地。
“没办法了,快躲进水里吧。他似乎正在冲刺阶段,这鬼曲子竟然这么厉害。”王涛和李大壮已经也翻身到船的两边,开始和大家躲进水里,缩在船底下。
过了许久,大家在水里实在憋不住,就游到船的另一头偷偷换了口气。这时笛声已经逐渐缓和下来,但是为了求稳,大家还是呆在船尾不敢出来。直到笛声消失,众人才深受出了口气,纷纷翻身上船。
“你们?你们下水干嘛?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办。”古进看着胖子等人爬上船来,个个浑身湿透,冷的直哆嗦。
“嘿嘿,我们喜欢冬泳。。。吖咻。。。”兆瑞话还没讲完,便打了个喷嚏,其他三人哈哈直笑了起来。
船舱里
“哎,真是冷死我了。”胖子紧紧了刚换的新棉袄,看着古进挑了挑眉头。
“这个,这个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子的,当时自己啥感觉都没有,就是想一吹而罢,而且吹的时候很是舒坦,没其他特别感觉。”古进虽然刚才成功进入无花心法的第三层气通四方,但看着一伙刚换好衣服的同伴,尴尬不已。
“你倒是舒坦了,我们可遭殃了。你说吧,怎么个报答法?你看人家小李为了欣赏你的神曲,竟然奋不顾身地跃身过去,向你靠拢啊。可惜你竟然不领他如此深切的痴恋情感,还投以暗刀子吃。哎,那个,那个。。。”胖子看着尴尬的古进,不禁起了捉弄之心。
“那个你个头啊,什么深切了,什么痴恋了,明明自己喜欢的,竟然跳进河里还和小花蹦起双人舞来了。阿进啊,你可要好好报答墩子,不然他晚上吃饭都吃不下去了。”李大壮听见墩子竟然又拿他开涮,又气又笑地把屁股底下的蒲团朝胖子仍了过去。
“呵呵,这次都怪我。这样吧,为了给大伙儿压压惊,我给大家再免费一曲,怎么样?”话才说一半的古进,立即在一阵蒲团的攻击中逃离了船舱。古进急忙逃向船尾,耳边不断传来舱里的骂喊声:
“你个死样的,还免费。。。”
“死阿进,晚上的饭扣下来。。。”
“给你蒲团吃,免费。。。”
“还不赶紧掌舵去。。。”
三月二十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蝴蝶双双,杜鹃声声;阳光煦暖,柔风和畅,大地生机盎然。一艘商船逆流而行,船后留下阵阵涟漪。
“阿进,我们已经在河上走了这整整三个月了,沿途竟然没有遇到其他船只。”花木兰坐在船板上,双腿架在前方的船沿处,一幅无聊的样子。
“肯定是那些该死的官兵,在关隘口设置了关卡,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了。估计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出去了。”古进说着便想起那些天杀的官兵,心中的怒火便直冲上来,痛狠的直咬牙关。
“嗯,肯定是这样。我们得事先做好打算,说不准他们会派船往前巡逻。”李大壮边摇着船桨,边看着河里鱼儿自由地游动,心中也很是伤感。
“对,小李说的没错,我们是应该提前防范了。”兆瑞也越来越稳重了。
看着前方两岸的连绵山峰,奇状万千,翠绿欲滴。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微风徐徐,波光粼粼。可这些奇景美色似乎吸引不了古进,只见他点了点头,说:“我们再走几天,到了前面的仙霞山再仔细计划计划。”
四月初三,仙霞山脉,七闽河上。
古进等人此时正围坐在后舱里,看着船板上用木灰划的草图,大家各抒己见。
“这里是仙霞山,绕过这仙霞山脉,按照我们的船行速度,大概也得要花个三五来天。往前就是三溪山,据说是这河水的源头,过了三溪山,就到越国边界地方。这三溪山范围十分大,按照地图册里面说明,如果乘船过去要半个多月时间。”古进边说着,边用木条点了点草图。
“如果?阿进,难道你不想乘船过去?”胖子突然提问到。
“嗯,我是不想。”古进非常肯定地回道。
大家非常惊讶地看着古进,这不乘船出去,就得爬山越岭的,花的时间肯定更多了。李大壮看着草图,沉思片刻后,突然也用力敲了敲手中木条,说:“没错,我们是不该乘船出去的。”
“为啥?那我们岂不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到宋国吗?”花木兰听见李大壮竟也如此说到,知道他应该想到了什么。
“阿进说的没错。你们看,这里是什么?”李大壮边说边用手中木条指了指草图上的一处三岔口地带。
“这里是越国河障,应该是。。。”看着李大壮木条所指方向,兆瑞突然咦了一声,继续说到:“对啊,这里肯定是越国重兵防守的地方。这里和三不管地带是交叉着,越国肯定不放心楚国,肯定在这里常年设置了重兵防守的。我们如果过去,岂不自投罗网了。”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越王那么处心积虑地要屠杀七闽村,肯定也不会随便放过任何一人进出这条河了。”胖子听着,也顿时况然大悟。
“这越王怎么那么坏,真是个该死的混蛋。”很少说脏话的花木兰突然开口大骂起来,非常生气。
“小花,越王的狗头只是暂时先寄存他那里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仅要带回越王的狗头,还要让越国从此不得安宁。”古进看着生气的花木兰,此时倒是很冷静地说了起来。古进看着草图,又继续说:“大家已经明白我们绝不能乘船过去了,但是我们一定要去宋国。所以我们得从这里,那里,再翻过这里,最后我们偷偷潜入三不管地带。虽然我们口音可能比较特别,但越国并没有我们画像之类的,也并不知道到底还有哪些人活着。所以只要我们进去了,应该相对安全点了。”
“还有一种方案,就是开船经过阳春湖,然后进入长江流域,再在中巢城登岸。这样可以避开越国,但要经过楚国境内很长一段路程。不知道这可否行的通?”王涛看着草图,也思索起来。
“嗯,这也是个方法,但是比较危险。听说上次我们七闽族没有归顺楚国,楚国现在对我们怎么样也不清楚,似乎比较冒险。”古进听见王涛的分析,提出心中担忧之处。
“但是翻山越岭的,我们又完全不清楚山中情况,也是很危险的事情。”李大壮见大家意见不同,又认真看着草图。
翻山和进入楚国绕河沿大江而走,时间上差不了多少。但是两种方案各有难以确定的危险,大家众口不一,议论纷纷。
“我看,还是自己掌握比较好。把自己的命运赌在楚国身上风险应该更大,不如进山去,我们一路小心点,尽量慢点前行。再说我们已经都成年了,对于山里猎物也比较有经验些,走一条路应该比较好些。”古进看了许久的草图,最后还是认为翻山进入三不管地带铜陵城比较妥当。
“我同意阿进的想法,自己的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可靠些。”兆瑞和花木兰最终同意了古进的意见。
李大壮一仍手中木条,对着还在分析草图的胖子说:“胖子,算了。我看阿进的话不无道理,不就爬山嘛,你又不是没爬过。”
“不是我没爬过,古叔叔在地图册里面也讲了‘三溪山广而多危’,估计也不是那么好爬的事情。不过,刚才阿进说的我们应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是比较对的。”最终胖子王涛也同意了。
就这样,到了四月初六下午,绕过了巍峨多姿的仙霞山,众人终于一路行船到三溪山山脉下。看着三溪山绵延不绝的山峰,在两岸边耸立挺拔,大家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我们再前行几日,到三溪山的中部鸡冠山处,再择地登岸。”古进看着两边的危崖峭壁,依然不改心中的决定。
四月十二日,当船绕过一处拐角后,花木兰就叫了起来:“看,那肯定就是鸡冠山了。看起来就像一只鸡冠,呵呵,还真有意思哦。”
鸡冠山,顾名思义是因为此山峰外观很像公鸡顶头的鸡冠。鸡冠山座落在七闽河的左岸处,远看像鸡冠,近看则像一只卧着的刺猬,背上的倒刺根根直立着。古进等人寻觅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将船抛锚后,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经过五个人的拼命推拉,才将清理过的空船拖上岸边。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众人将空船用干草枯木之类掩藏起来。稍微整顿后,五个人就开始进入茫茫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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