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薇因为受伤了就直接住在了妈妈家,店里雇了个乡下小妹看着,每天去离妈妈家两个路口的一家门诊换药,滴水。依依出不用起早,九点多了,娘仨个才一起走出朝阳小区的大门,看着母亲领女儿捌上人行道,她这才一腐一捌走到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打算打的过去。因为医生说她天天走着来,踮得有些感染。
守侯了一早上的钟岩远远的就看到了,脚轻轻一踩油门,车稳稳地停在了她的脚边,丁雨薇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那边车门开了,她看到钟岩下来,摘下太阳镜,转过来。阳光下,西瓜红的长袖T恤,砂洗水磨蓝牛仔裤,眼角唇边都漾着笑意,一脸的青春灿烂的笑,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心里慌慌地。
“上车吧,送你过去”。
“不,不用,钟警官”,她的心忽然跳得厉害,眼盯着脚尖,说话都有些支吾,“我打的去就行”。
“省俩钱儿给依依买糖芦葫芦,OK?”他半眯着眼玩味地瞅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名字?”她瞟了他一眼。
“好了,上车说”,他上来轻扶着她,绕过去,为她打开车门。
车子慢慢穿过马路,缓缓地向北驶去。仿佛潜意识里在内心深处也在期盼着看到钟岩一样,在见到他的一刹那,丁雨薇的心里铁马冰河似地全乱了。寂静的空间里流淌着淡雅的云水禅心,而此时的丁雨薇的心跳却是悄然漏掉了一拍。她习惯性的轻咬着嘴唇,十指交叉不停地缠绕着手指,她努力武装着自己的慌乱目视着前方。
“腿怎么样了?”钟岩先打破了沉默,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丁雨薇。
“没事了,滴四天了,只换药就行了,只是踮得有些感染”。
“这么不小心?”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想告诉她他很牵挂,一直在找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上学时跑步得过第一吗?”
丁雨薇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不然,咋跑得比兔子还快,那天,我赶到医院,你早跑了了?”
“对不起,钟警官,我……。
“我叫钟岩”,他微笑着纠正她。
她盯着车前摇晃着的那只小熊,那只小熊摇得厉害,犹如她此时乱了阵角的心,有无边的心事波涛样汹涌着袭卷而来,她把下嘴唇咬出了浅浅的牙齿印儿,沉默了半天才说,“已经很麻烦你了”。
“麻烦啥,你很喜欢客气?”钟岩从后视镜里含笑斜眼看她。
“哦,不,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
“哈哈,刚说了,你又谢来谢去的”,钟岩大笑着,侧过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迎上她的目光,两束热切的目光相撞在一起,他的固执地去缠绕着她的,她幡若惊鸿慌忙躲开,一张光洁的俏脸刷地一下泛起一抹晕红。
她感觉脸火突突的发热,她低着头,紧抿着嘴唇,不语。
钟岩的视线倔强地落在她的脸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你……?
“我……?
这一次两个人竟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先说”。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绚烂的笑容如盛夏的青荷,绽开了一车子,到处是浓浓的绿意,绿了钟岩一望无际荒芜的旷野。
这回是丁雨薇先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名字?”
“水云阁十一栋五楼一号……”,钟岩熟练地背出她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南京路中心街雨薇时装屋的老板?”
“你?”她吃惊地瞪大的眼睛。
“哈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那天换药回来,钟岩送丁雨薇到大门口。
“谢谢你,钟警官”
“又来了”钟岩斜依在前门边上,目光灼灼凝视着她,“明天有个案子估计可能没时间来接你?”
“哦,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记得打的过去,别再踮了?”他细心地叮嘱她,“感染得厉害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丁雨薇低下头,眼盯着地上的花砖,手里把玩着钥匙,低低地答应着,想走,却没有迈开脚步,“嗯”。
“撞你的那车主找到了,没找到你,杨晓明就跟人家私了了了,要了一千块钱,隔天我送过来?”
“不,不用,钟警官,钱我不要”,丁雨薇慌乱地摆了一下手,“真的谢谢了”。
“不到一分钟,俩谢谢了,我可数着呢”,他笑着看她,“回吧,站太久了不好?”
或许,真的是两个人在潜意识中已经期盼了好久,对彼此的擦肩而过有着深深的遗憾吧?此时,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不舍,迈开的脚步滞留的心情,原来一见钟情彼此的相悦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再见,钟警官?”丁雨薇终于和钟岩道别,步履零乱地向大院里走去,她没回头,感觉到钟岩的视线一直在追随在她的背后。
钟岩手扶着车门凝眉望着丁雨薇远去的身影,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了两口,这才收回目光,发动车子。
丁雨薇在圆门口回过头,正看到钟岩的车子滑下大门口的斜坡,她用力地闭闭眼,想挥去钟岩的身影。她心里道:这一次,我清楚的知道,你,正是我这一生中不可避免的际遇。 从在门诊邂逅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世间的一切或许都是天意吧?谁和谁相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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