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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了战争》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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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那是罗马语的呐喊,伴随着的是隆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的向这边飞快的冲过来,我紧紧握着手里的突击步枪,感觉着大地的颤动,望着西边那冲天而起的烟尘、无数人和马匹的身影,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预备!”那是我的班长苏凯。他是武汉人,当兵已经3年了,我搞不懂为什么他这样一个能干的人在当了3年兵之后还仅仅是个班长。不过这时候我没有空去想这些,只是慌慌忙忙的打开了枪的保险。

战壕的坑壁微微的抖动,一些泥土散落下来,流弹在我们的阵地上空呼啸着掠过,我知道敌人接近了,但却不敢探一下头看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手心里却全都是汗,心脏跳得比枪声还响。

“咻~~~~~~~~~~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大地猛打了一个寒颤,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巨响。

炮击!我们的炮击!!

我终于有胆子伸头去看一下敌人。把头上的钢盔往上推了推,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一看……

眼前的情形只能用壮观来形容了:无数的炮弹从远处呼啸而来,砸在敌人密集的骑兵队中,接下来就是巨响和火光和倒下的一片敌人,敌人的尸体碎块四处飞溅,罗马人的惨叫和马匹的悲鸣响彻整个战场。就这样炮弹把死亡和恐怖倾泻在敌群中,我却睁大了眼睛,欣赏着儿提以来规模最大最精彩的一次烟火表演。

不过罗马人也很顽强,他们毕竟是曾在第二次波斯战役中唯一踏上过高耸的云岭山的军队,只见他们完全不顾伤亡的惨重继续冲锋,片刻间已经扫到我们阵地的前沿了。

“开火!”苏凯高声喊着,于是大家都扣动了扳机。我狂热的开火,手里的突击步枪不断吐着火舌,阵地前沿的敌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化作满身是洞的尸体,但是还有后续的不断冲上来,于是我们用更炽盛的火力去迎接他们。罗马兵也开了枪,他们的卡宾枪子弹“啾啾”得撕打着我周围的空气,恐惧让我的手指痉挛,我看到身边的两个战友——戴宣平和刘真——胸口出现几个拳头大的血洞,红色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得我满身都是,接下来就是一发榴弹在我们身后爆炸,我只听到一声巨响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以后,天上是浓厚的云层,看不到月亮或者是星星,漆黑的战场上飘散着硝烟和血腥味,敌人尸体的黑影层层叠叠的堆在我们的阵地前方,那些下午还在呐喊着冲杀的外国人现在都已经变成了我国土地上的一堆堆死肉。

我躺在担架上,耳朵嗡嗡作响,身体却奇迹般只有一些擦伤。我的班死了4个伤了2个,我这样的自然不在受伤之列,因为苏凯说“你不过是被炮弹震晕了”。

我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苏凯沾满硝烟的脸,我已经听战友说过,是苏凯把被震晕的我从阵地上拖下来的,而接下来在下午的战斗中,他一个人就打死了至少三十个敌人!

这就是后来名闻遐迩的飞扬岭反击战,那一仗我国总伤亡大约400多人,罗马人则损失了5个精锐枪骑兵师和3个步兵师,接近9万人左右,占其总入侵兵力的将近三分之一。主要的杀伤是由我们的炮兵完成的,他们在我们后面的飞扬岭主峰上设置了炮兵阵地,那天他们在4小时内总共发射了约7万枚炮弹,基本把飞扬岭前面那块不大的平原全部犁了一遍。

这一战役被称为是“现代中国迈上世界军事舞台的第一战”、“彻底改变军事思想的开端”、“宣告骑兵时代的终结”等等,但是参战的我记得我只打完了4个弹夹中的3个,第四个打了17发,没有使用手雷。那一仗中我到底有没有打死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活了下来,而刘真死了。刘真是我的同乡,比我小2岁,是个憨厚朴实的年轻人。他的尸体被炸成碎块,后来送回家乡的是他的骨灰。我记得他给我看过他女朋友的照片,那是个很秀气文静的女孩。那张照片应该跟刘真一起花为灰烬了吧?那女孩现在一定还活着,但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飞扬岭现在已经成了战场博物馆,去年我和儿子去过,门票是20元一张,山上修了很好的公路,一直通到以前我们的阵地那里。我记得1866年的时候我们是自己爬上去的,装甲运兵车根本上不了那座山。

阵地上有望远镜,可以俯瞰下面的平原。我去看了一下,下面有一些坦克和步兵的模型,其实那时候罗马人根本没有坦克,如果他们有的话,被击败的一定是我们。

望远镜的服务也是收费的,我记得是5元看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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