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虎子打笑间来到了秋风堂。
秋风堂门前气势颇大,门口一对石狮子,张牙舞爪的,甚是威武。漆红的大门上写着“秋风堂”三个大字。
虎子上前叫门,不一会出来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这个老管家大概有五、六十岁,背微陀。老管家走出来,看了看我和虎子,说道:“请问可是陈先生?”
我走上前答道:“正是区区。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小人姓雷,是秋风堂的管家。陈先生请跟我来。”老管家说道。
我和虎子跟着老雷头走进大门,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秋风堂。
边走我边问老雷头,“我说,雷管家……”
“叫我老雷头好了。”雷管家打断道。
“好吧,老雷头,秋风堂是做什么的呀?”
“咱们秋风堂是个大药铺,规模很大。在广陵只有红花林可以和我们媲美。其他的你问堂主吧。那,前面就是大厅了。堂主就在前面等着呢。”
“陈先生来了,快快请进。”雷空在大厅里听见我们的脚步声,赶紧起身喊道。
我一拱手忙道:“累堂主久侯,陈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来人。”雷空拍了拍手。
一会儿上来几个仆人,给我面前端上几个点心和温酒。
“尝尝我广陵的好酒和特色点心。”雷空摸着短髯笑呵呵的说道。
我喝了口酒,觉得这酒比酒店喝的好多了,但仍然不是佳品。看这点心卖相一般,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口感凑合,虽然算不上非常好吃,但也是不错了。我吃完一口点心,搽了搽嘴,说道:“今天我可是来投奔雷堂主,但不知要陈某做些什么呢?”
“呵呵,别急嘛,我自然会让你有事做的。今天你就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我明天再告诉你吧。老雷头,带陈先生去客房。”雷空还是一脸笑眯眯的。
“是的,主人。”老雷头对雷空一躬身,转身对我一摆手,说道:“陈先生,请!”
老雷头带我去了一间客房。本来打算让虎子住下人的房子,但我坚持让他和我一间房子。老雷头没办法,叫人又抬了张床进我的房间。虎子又是一阵感动。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唉,这古人的思维方式还真就和现代人不一样啊!
老雷头拍了拍胸脯说道:“先生如果要出门直接出门即可。有秋风堂的贵宾牌在手,一般的地方都会给我们秋风堂的面子的。”说完,走出房门。
“虎子,我带你去臧洪那里瞧瞧!”我嘿嘿一笑,拉着虎子就往外跑。
“大哥,等我放下包袱啊!”虎子被我拉着,包袱都没办法放,只好随手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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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扭八拐之后,终于到了三口巷。我一抬头就看见臧洪的庄子了。我连忙上前扣打门环。没过多久,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孩过来把门打开。
小孩看了看我,朗声问道:“不知客人是谁?”
“呵呵,快去通禀你家主人一声,就说陈云求见。”
“你等着。”小孩说完关上大门。
过了一会,就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
“贤弟来了。哈哈哈!”臧洪笑着迎了出来。
“让兄亲自来接,弟惶恐之极啊!”我一阵感动。其实我和臧洪不过萍水相逢,他却对我如此,真是让我汗颜啊。
臧洪领着我向前走。
臧府上下非常考究,也很清朴,一点都不铺张,和雷府(秋风堂是药铺,堂后就是雷空住的地方。可以说是办公室和家在一起,真是方便啊!)一比,真是高下立分啊!
走在青石小路上,我问臧洪:“子源兄,其实我不过和你萍水相逢,为何待我如此之厚?”
臧洪笑笑,拉着我的手说道:“不瞒贤弟,我在朝为官有些时日。也走访过许多的人物,但从来没见过象贤弟如此奇特之人。”
“哦?!奇特?我有何奇特之处?”我听完奇道。
“来,先别问这些,我们边喝酒边聊!随便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臧洪也没回答,拉着我进了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个人。臧洪拉着我走到那人面前,说道:“子纲,这就是我刚才提起的伯飞兄。”说完,对我说,“贤弟,这人姓张名纮字子纲,也是我的好朋友。”
张纮!我心中大惊。谁不知江东二张啊!张纮正是二张之一。张子纲文理意正,为世令器,是吴国仅次于张昭的股肱大臣啊!心中大惊,可表面不能流露,要不然可麻烦了。我一抱拳说道:“张兄好!”
“来人,上酒。伯飞来尝尝我珍藏的桂花酿!”臧洪说完,我们分宾主落座。
我坐在席上暗自打量张纮。他大约也是三十左右,和臧洪差不多年纪。头发在头上盘着,用发簪插好。面偏黑,鼻直口方,两道弯眉,下巴上留着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里闪着光芒。正打量张纮,发现他也在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正要开口说话。不料他反而捋着山羊胡先开口说道:“果然与众不同!”
“子纲也发现伯飞的奇特之处?”臧洪见状忙问张纮。
“不错,不如子源你先说说看。”
臧洪看了看我,说道:“我本来今天去外面散心的,累了就到一家酒店歇脚。没想到正喝着酒休息的时候,看见了伯飞兄在那里豪饮。心想如此豪饮之人,一定要去结交一番。”说完顿了顿,给我和张纮倒上酒。说道:“来,先尝尝我的酒!”
正想听听臧洪是怎么看我的,他却突然转了话题,无奈端起了酒杯。这酒端到口前,我就闻到一股清香。我嗅了一口,说了声“香”,喝了一口酒。桂花酿顺着喉管下滑,我感到喉咙一阵清凉,然后又有一阵辛辣,但不是非常浓郁。酒入肠胃之后,嘴中一股清香,舌尖感觉有点甜。确实是好酒,我不禁心中暗赞。
“怎么样?酒味道如何?”张纮举着杯子笑着看我。
“好酒!”我由衷的说道,“看来,子纲兄是喝过此酒了。”
“呵呵,那是自然。来子源这里不喝这桂花酿怎么行呢!”张纮捋着胡须笑道。
“果然如子源兄所说,此酒的确是佳品啊!清甜温醇,口感上佳。哈哈!”我一仰头又是一杯。喝完,我插了插嘴巴说道,“子源兄还没说完到底我有何异人之处,说来也让我听听。”
“好!”臧洪放下酒杯,背着手站了起来,徐徐道来,“我一见伯飞兄就被他的气度所倾倒。陈兄身高八尺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的正气,有股贵族气息。特别是一对眼睛,给人极大的自信和深邃。和兄弟攀谈了几句觉得兄弟谈吐虽非一般走卒,但与我等又有所不同。所以形成极为特别的气质。”
“不错,我也有同感。我一向善于观人。伯飞兄外貌是相貌堂堂,威武俊朗。谈吐风雅,而且伯飞兄有股王者之气,但有内敛于胸。所以确实有一股独特气质。随便问一句,不知道伯飞兄可是帝胄之后?”
“真是谬赞小弟也。不瞒子纲兄,我自小就没有双亲,应该是被他们抛弃的吧。后被师父拣到抚育我成人并传我知识。师父并没有教我四书五经,只是教我识字和一些知识。”
“原来是这样。”张纮看了看臧洪,朝他使了个颜色。
使颜色?以为我看不见?我心中暗笑。玩什么花花肠子呢?
臧洪咳嗽一声,眼睛停留在我身后,问我:“此人是……”
“哦,他是广元村的刑汉,小名虎子,是我兄弟。我当他弟弟一样。虎子,来见过两位大爷。”
虎子听罢,走到臧洪、张纮面前,一躬身说道:“虎子拜见两位大爷!”说完退到我身后。
“子源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虎子是我心腹,没有关系。子纲兄不妨看看我这位小兄弟的面相啊!”我悠悠的说道。
张纮这才细看虎子。看了好一会儿,大笑:“哈哈哈哈!厉害厉害,伯飞兄果然厉害。看这位小兄弟面相坚毅,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且额庭饱满,应该是个聪慧之辈。伯飞兄能收下如此可造之才,恭喜恭喜。”
“子纲兄果然好眼力。不过他今后的发展还全靠他自己了。”我笑了笑,说道,“子源兄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好,那我就问你。”臧洪脸色严肃了许多,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道伯飞兄对现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嘿嘿,戏肉来了,这才是主题。得了,和我谈天下大势?在这个乱世中,谁有我知道的清楚呢?不过到底要不要说给他们听呢?对了,臧洪不是从朝中隐退吗?难道说他…………
想到这里,我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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