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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游革命》第十一章 暗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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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那个,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其实萧安本打算不再过问此事了,只是一时间传统而保守的思想意识占据了上风,逼得他忍不住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而且下定决心如果答案还是否定的,那么以后决不再过问。

萧母听到萧安突然来了这么一问,嘴角微微一搐,虽然眼睛仍然盯着电视屏幕,但心里早已经做好仔细听儿子解释的准备。在这个传统的家庭里,萧母一般是说不上话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家之主的萧安拿主意,她的地位甚至连萧易都不如。也正是因为潜意识里感觉自己的地位连儿子都不如,所以也一直想争取自己相应的权利。可惜,因为本身的见识太少,知识有限,说出来的话很难让萧易买她的帐,于是她很聪明地利用了家里面的太上皇——萧安。

萧母的话萧易可以当耳边风,可自己老爸的话,萧易还是不得不听的。所以萧母经常给萧安吹枕边风,关心则乱地将自己的一些无端猜测以“小报告”的形式打了上去,而萧安则因为工作忙,所以经常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开始责问萧易,即使到后来发现自己错了,以萧安的性格也从来不承认更不谈道歉认错了,即使在后世里,萧安思想已经开化的时候也有一次宁愿用头撞墙也不愿意说那三个字,这也让萧易无可奈何。

一家三口各自有一本难念的经,有着27年生活认识的萧易此时已经能够体会这之间的意识矛盾,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说的算的,一时半刻也不可能改变这种传统的思想作风,想必出生在80年代的大多数年轻人都有这种体会。

想到这里,无奈的萧易长叹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有!”,顿了一顿,接着又语气一转:“因为我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本来放下心的萧安听了萧易后面这句话,顿时一惊,猛地转头,一脸不置信地盯着萧易,而萧母更是轻“啊”了一声,紧张地看着萧安的表情,因为以她对萧安的了解,怕萧安会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过火的行为,就算儿子做错了什么,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这让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挑起这个事端。

萧易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知道自己老爸在等他的解释,深呼一口气,坦然道:“我和那个女同学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只是因为巧合才让你们产生猜疑。至于我喜欢的那个人,你们也知道,就是李青。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喜欢她,说难听点就是暗恋她,我和她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关系。因为我知道,在上大学以前,你们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谈恋爱的。”说到这里,萧易表情有些僵硬,眼睛里的液体似乎也汇聚了起来,心里感觉有根针深深地刺到了27年来埋藏在萧易心底最底层的那根神经。

虽然萧易表面上来看只是一个不满17岁的少年,但27年的记忆和成熟的心性使得他勉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地脆弱,不允许这么轻易就流出自己的男儿泪。于是,他再次做了一次深呼吸,稍微平复了自己的激动之后,泄气似地仰靠在了沙发上,头脑一片空白地等待自己父母的发落。

得到了萧易的解释,萧安相信了,因为自己的儿子这次没必要撒谎,想到年纪轻轻的儿子居然也开始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虽然不能理解儿子的内心想法,但从萧易刚才所流露出的无奈和伤感,他知道,自己以前对孩子关心得太少了。有了这个想法,再加上儿子现在成了国家干部的事实,不知道是出于对儿子的愧疚还是出于对儿子的补偿,萧安打破自己多年的顽固思想详装轻松地道:“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以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至于李青那个女孩子……,你也长大了,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也不会再过问。”

“晚了!”萧易苦涩地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尽量控制着自己有些微微发抖的声音,幽幽一叹:“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说到这里,萧易已经不想再继续呆在气氛压抑的客厅,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在关门的一刹那,房子里突然传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知道你们错在哪吗?你们错就错在不该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怀疑,不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没信心,更错在在发现自己的错误之后,却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作为你们的儿子,我感到悲哀……”

关上房门,萧易便见到杨兴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难堪地自嘲一笑,虽然萧易知道这笑肯定比哭还难看,但萧易不想深究那么多了,倒在床上便闭上双眼装睡。杨兴华看到萧易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好躺在萧母给他搭好的铺位上发呆,他知道,这个时候萧易需要自己静一静。

最后的那句话说出去后,父母的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滋味,萧易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长久以来的委屈经过一场无声的硝烟之后,发泄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心里也开始渐渐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得有点过,不过他现在更多的是在想自己10年前的暗恋对象——李青。

此时的萧易是有着27年生活经历的萧易,虽然后世对自己的暗恋情人已经彻底打消了能够在一起的奢望,但奇异的经历让他现在又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说起这个李青,就不得不提萧易家楼下的一个邻居家的男生李毅。这个人比萧易大两岁,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平常爱好电子科学技术,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萧易把李毅既当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又把他当成自己最佩服的哥哥。在萧易初中一年纪也就是对男女感情产生朦胧的感觉时,他认识了李毅的堂妹李青,而且得知李青就住在自己家楼房对面的那栋居民楼。

一开始互相都只是把对方当成好朋友在一起玩,久而久之,萧易和李青互相产生了一种依恋,只是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发觉这一点。直到萧易初三时,有一次班上一个哥们说自己看上了下一届的一个女孩子,据说还是校花级别的,萧易兴趣之下,让那哥们指了一看,原来是经常和他一起玩的李青。

这一发现让萧易吃惊不已,没想到天天和自己一起玩的李青居然成了下一届的校花。仔细一琢磨,发现对方确实长得还真不错,而且通过自己和李青经常在一起的情况了解,性格很活泼,也很单纯,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简单、清纯。直到那一刻,萧易才突然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对方。

从那以后,萧易便刻意地接近李青,故意在半路路上等着李青一起上学放学,故意约她出来玩,经常站在凉台上傻傻得望着对面的那栋楼房,似乎想把房子给望穿,甚至在梦里经常梦到李青银铃般的笑声、清纯的笑容在自己身边回荡,毫不夸张得说,当时的萧易的确有些发了疯。

萧易的反常行为不久也引起了李青的注意,不过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地避开这些不谈。李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萧易不知道,不过萧易却是很想李青主动提起这些事。因为这样就等于打开了一个口子,解释起来也不会那么唐突。可惜的是,两人尽管一直在交往,却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好朋友关系,平常所交谈的内容都是十分健康向上的,丝毫没有涉及到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这样的结果让萧易十分难受,他想直接表白算了,但他怕一旦失败,两人连好朋友都做不成了,毕竟能够亲近李青的男生除了她哥哥就是他了,他不敢也没勇气承受失败的结果。不过两人在一起时,李青经常有意无意的暗示,让萧易感到十分暖昧而经常产生幻想。

就在萧易患得患失地犹豫中,萧易考上了市重点高中,而李青却因为喜欢音乐舞蹈初中没读完就直接去了市艺术中专。得知这个消息后,萧易苦口婆心地劝李青不要去上中专,而是应该考上高中再考上大学,但李青坚持自己的想法,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自己应该支持才对,所以最终萧易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决定了两人始终有缘无份。客观上因为高中在市郊上学只用走路,而艺校在市中心需要乘车,两人再也无法经常见面一起上学放学了;主观上,中专特别是像艺术中专这样的学校,环境不太理想,至于性格单纯的李青去了那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拿不准,虽然李青向萧易保证过会保护好自己,但萧易心里的阴影仍然挥之不去。

有着后世记忆的萧易当然知道上了艺校的李青改变有多大,也知道后世中等专科学校的逐渐没落,因此李青也并未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是找了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结了婚,这让萧易十分地不甘心和痛心。

根据现在的年代,萧易刚上高二,而李青因为初二直接上了中专,现在也是刚上中专二年纪。按照萧易的回忆,李青或许已经谈了恋爱或者马上就要谈了,因为前世的他在高二期间无意看到李青和某个男生走在一起,那卿卿我我的举止,显然不会让萧易认为他们只是一般的关系,但是具体时间,萧易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还爱她吗?”躺在床上的萧易不停的问自己这个问题,“或许刚上二年纪的李青还没有多少改变?或许她还没找到男朋友?或许我可以重新把握这次机会?或许……”想到这里,萧易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李青在不远处笑看着他,欣喜的萧易激动地走上前想牵住李青的手,却发现李青的面容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地泛出另外一个清丽的面容。鸣月?萧易伸出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地又坦然地和对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如果不能,害人害己,不如不爱!”——摘自《萧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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