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雪突然说出分手的话，王凡顿时被雷得呆愣住了，双眼无神，就如同植物人一般。

赵雪看到这样子的王凡，心里很难受，哭得更加难以自抑。她能理解王凡的心情，大声道：“王凡，拜托你不要这样子，你以前可是当过兵的，要拿出身为军人的骨气来，你这样子我只会更加看不起你……”

王凡根据现实层面分析，很快就猜测到了原因。他狂笑：“哈！哈哈……！”

赵雪担心他因伤心过度而导致心理层面上出问题，她睁大眼睛，眼中满是关切之意，柔声问：“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王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沉痛道：“少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要知道我早就从部队出来了，现在我就靠在歌舞厅卖唱苟活，只能算是个混混，这个世界很现实，你不要我也能理解，我也不怪你，但你别在我面前做出可怜我的样子，我不稀罕！”

赵雪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不跟他斤斤计较，决定一步步引导他，苦口婆心道：“以前的你耿直率真，乐观向上，做事积极主动。可看看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完全就一颓废样，你忘记以前坚守的人生信条了吗？”

“忘记了如何？不忘记又如何？”王凡感觉自己就要被残酷的现实给折磨得虚脱了，脑子里浑浑噩噩，对前路感到一片迷茫，不知所措。

“我们以后很难有见面的时机了，你就不能在分手前给我留个好印象么，我向你强调我爱你五年多了，从没后悔过，真的！你要相信我！”赵雪说到后面时语气加重。

听赵雪这么说，王凡心想应该是有什么原因促使她说出分手的话，王凡心里好受许多，可依然觉得绞痛。若赵雪在提出分手时或在分手之前说出这话，他会释怀许多，而现在说出这话很可能意昧着赵雪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自己，难以挽救。他木然地问：“你跟我说说分手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母亲的意思？”

赵雪咬牙道：“我知道你一直深爱着我，对我一心一意，我有自己的思想，不会被父母意志所左右，提出分手是我个人的意思。”

这话令王凡更加想不明白了，他站起来，双眼紧紧盯着赵雪，沉声问：“为什么？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赵雪勇敢地与王凡对视，她道：“我要离开中国，去美国电影学院深造。”

王凡不为所动，双眼依然死死地盯着赵雪，问：“你就因为这个而离开我吗！你这个解释真的让我好难受，你在上海影视学院有什么学不到的，偏偏要跑到美国去，让我们隔海相望，你心里好受么？”

赵雪：“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我希望你能理智看待我的决定。好莱坞大片在电影界的地位就不用我多说了，我所说的美国电影学院就位于好莱坞一座小山上，那里风景优美，绿树成荫。美国电影学院在好莱坞地位独特，有着全球电影人才摇篮的美誉。你现在明白我的求学渴望有多大了吧！你用不着劝我，我把影视创作当成了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学不成名誓不回！”

王凡严肃认真道：“我愿意等你，再久我都等得起。”话语中每个字都说得沉重有力。

“拜托你理智点好不好，你可不是小孩子，看待事物要现实点。”赵雪脸色满是无奈与悲伤，她相信王凡对她爱意的真切与深厚，可现实是残酷的，她不知道这一去是多长时间，现如今的人们处于风花雪月的年代，王凡真的能做到一直默默地等待自己吗？别说她不信，怕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轻易相信。赵雪对待爱情的态度是严肃认真的，她不会允许任何女人与自己的男人有染，爱情是自私的。

王凡听到赵雪说出“现实点”这个字眼，顿时心凉了半截，怔忡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问：“你归根结底还是嫌弃我没能力、没钱、没事业对不对？”

赵雪连忙解释道：“你怎么这样想呢！我不是这意思。”

“不用狡辩了，你就是这意思。”王凡怒道：“你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现在我一无所成，连起码的家和亲人都没有，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更别说是你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到现在才跟我提出分手，你早干嘛去了？”

赵雪被他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脸上神情复杂，半分钟后道：“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太令我失望了，你说你除了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不思进取外，你做了些什么像样的事！”

这话纯粹是她恨铁不成钢，无奈之下才说出来。可王凡没理会到她的意思，以为她瞧不起自己在歌舞厅唱歌，不务正业。于是，他也决定气气她，道：“你说我是个窝囊废，可你就没想过你自己？我们都相爱五年多了，可你却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跟我提出分手，搞得我就像得了中风偏瘫一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浪费了我那么多时光，你赔得起么！你分明就是个狠心恶毒的臭女人！”

赵雪被这话打击得浑身无力，跌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捂住额头，就像是头痛气短的病人一样。看到赵雪这样子，王凡又后悔不该一气之下把话说得这么重，毕竟两人日后还是有见面的希望的。

他来到赵雪身旁，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慰问：“是我嘴臭，我向你道歉，别生气，静下心来慢慢谈。”

这话说到赵雪的心坎里去了，她又何尝不想静下心跟王凡谈谈。她现在捂着额头，实际上早已缓过来了气，静静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走，她虽然看着王凡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但已经下定决心离他而去的自己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一念及此，她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掌，挤出一丝笑容道：“王凡，我承认我做得确实过了，让你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看在我们相处五年多时间的份上，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我答应你。”王凡心知跟她吵架无济于事，唯有努力争取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复合的希望。

“我想请你摆出笑脸看着我走出房间。”赵雪深深看着他柔声道。

“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就不给我一点机会和挽留的余地吗？”王凡心里无奈而又急切。

“你若还爱着我的话，就请你按我的要求做，别太伤心难过，我们还是有再见面的希望的。”赵雪没给他留任何挽留的机会，一点都不拖泥水，快步离开房间。

赵雪临走前的话有弦外之音，王飞刚要揣摩话里的意思，问她怎么回事，赵雪却没留给他反应的时间，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王凡很想冲上去抱住她，可他就是行动不起来，这估计跟他尊重赵雪有关，直到赵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王凡木然地愣在原地，过了两分钟后回过神来，呵呵傻笑着：“搞什么鬼呀！没交代清楚，不明不白就走了，哎！”他很无奈，心中无限哀愁。

他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气将瓶中红酒全部灌入肚子。红酒度数虽然不高，但瓶中红酒大半都没喝，量有不少。很快，他便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换成以前他还不至于因这么些酒而出现醉意，但今晚他遭受莫大打击，心神变得恍惚，再加上酒精作用，他自然显露出醉意。

从酒店出来后，他恍恍惚惚地漫步在大街上，毫无方向地四处走动，走到哪里算哪里。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条灯光昏黄，行人稀散，道路垃圾较多的街巷，这里没有路人叫嚷声，很适合他发泄情绪。突然，一声女人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