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不想卷入江湖是非,于是跪下来言道:“前辈肯教弟子武功,柳旭真是三生有幸,只可惜弟子年幼之时体弱多病,实非习武之材,恐会有负前辈重托。”
苏秀眠道:“柳旭,你放心,你幼年虽然体弱,没有扎好根基,只要从现在开始也还不晚,你今年多大啦?”柳旭道:“我十七岁了。”
苏秀眠道:“你才十七岁,大器晚成者,古今皆有,只要你勤修苦练,同样可以学会一身绝世武功,而且,我们雪影北国一派的武功比起中原各派的武功进境更快。
柳旭不想学武,看着苏秀眠又不忍拂逆其意,就磕四个头暂先答应道:“那多谢前辈啦!”
苏秀眠担心拜师后,会对他不利道:“柳旭,我传你武功,但我不是你师父,而且在你武功未练成之前,也不可对别人提起这件事,这都是为了你好。”
柳旭道:“是,我一定不说。”苏秀眠这才安下心来道:“柳旭,你起来吧,你说你从小失去父母,被山林爷爷收养你的父母可曾给你留下什么信物没有?”
柳旭起身道:“山林爷爷在临终时给了我一个香囊,说是我娘留给我的,又说出了我爹的姓名,让我长大后找到他,把香囊亲自交给他。爷爷去世以后,我便去找我爹,每到一处,住上两三个月,一边以打柴为生,一边打探我爹的消息。不过这五年来,我连爹的一点音讯也没有,我总希望找到我爹之后,能让他找到我娘,可是这个愿望恐怕是今生都不能实现的了。”
苏秀眠道:“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确实不容易,把你娘留给你的香囊拿出来,让我摸一摸,看看我是否识得。“
柳旭在任何时候都把香囊带在身上,这时听她说起,便从怀中掏出来。一个薄青色的荷包香囊,颜色有些泛黄,已不如初缝做时鲜艳,柳旭看了下把香囊递给她,心里希望她识得这个香囊。苏秀眠在香囊上翻来复去的摸了几遍,又把它递给柳旭,失望的摇了摇头。
她想柳旭的父亲可能只是一个寻常之人,连他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父亲的姓名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何况天下间同名同姓之人甚多,不过知道他父亲的名字总胜于不知,于是最后问道:“柳旭,你可知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柳旭道:“哦,山林爷爷告诉我,我爹叫柳星尘,这是我娘以前对他说的。”苏秀眠闻言一惊,万料不到面前救下自己性命的打柴少年竟是浮云浪侠柳星尘的儿子。柳旭见她久久不语,试探着问道:“前辈,你识得我爹爹么?”
苏秀眠大喜暗自盘算,如果此事是真,只要柳旭在我手上,就能逼柳星尘做任何事情。十八年前这小子的武功已经不弱,让他杀潘为忠替自己报仇,绝对不是一件难事,想罢笑着答道:“识得,识得。”
柳旭也绝没有想到自己所救的这个妇人竟会认识他父亲,感激之情不用言表,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道:“求前辈带我去找我爹爹。”
苏秀眠心想你不去,我也会带你去,正好顺水推舟道:“这个是自然,我和你爹爹有过一面之缘,也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等我伤好以后,咱们就动身去找你爹爹,快起来吧。”
柳旭五年来为找柳星尘经历了风风雨雨,今日终于有了结果,实不知是喜是悲,一时竟忘了起身,过了好一会儿,才欢喜的醒悟过来,他激动的站起来抱住苏秀眠流泪说道:“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苏秀眠像搂自己的孩子一样把他搂在怀里心中想道:“虽然这一次是利用他来挟持柳星尘,但是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她拍拍柳旭道:“好啦!不要再哭了。”柳旭虽是无声的流泪,这量脸上也不由一红,害羞的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苏秀眠每日被药水浸泡两个时辰,伤口日渐痊愈。因为她所受的主要是外伤,半个月后,她已能运功自如。这天吃过早饭,她对柳旭道:“旭儿,我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今天我们就可以去找你爹爹了。”
柳旭闻言大喜,打好包袱道:“就委屈前辈,让旭儿背着您走了。”他坐到床边,苏秀眠俯到她背上道:“好啦,咱们可以走了。”
柳旭背着苏秀眠关好房门,向外走出十来步远。忽然转过身看看这个十分低矮的小木屋,心中有些留恋的想,我此去以后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他仔细的把木屋的每一处结构都记在心中,才慢慢的转身下山,向东朝去芙蓉湖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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