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蕃僧本来就内力深厚,此时又借助阵法的先天轮转之功,“千叶迦叶掌”使将出来更是一点力气都不费,庞一庞二两人不懂阵法,战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点支撑不住了,出招渐渐涣散,你来我往之间已是中了不少的招,只是两人有九阳神功护体,中招虽多却不伤大碍。庞莫云见状,就想纵身破阵去替下两人,却被公孙小怡一把拉住道“看我和姐姐破他阵法,易如反掌!”
司空玉嫣然一笑,取出玉萧,只听萧起宫调,平缓深悠,如冰川潜流,轻溯暗洄,淹淹然却浩浩不止、荡荡无休。而公孙小怡反手取下双剑,一声娇喝“蕃夷蛮族,看剑”,人以落入伏魔阵中,蕃僧见有人持剑落入阵中,又一声呼喝,阵法再变,只见蕃僧错步交差,阵势又荡了开去,漫天金钵直奔阵中三人飞来,公孙小怡手持双剑,于萧音中舞了开来,一时之间,剑芒吞吐,叮当之声大响,却是金钵纷纷被宝剑割裂破碎,散落一地,只气的蕃僧哇哇大叫。公孙世家寄剑于舞中,唯能极于舞,故能极于剑,心法自成一派,且每代一个传人,千百年来只作为保护皇帝的近卫,江湖之上并无人得知天下间竟有如斯美妙的剑法,公孙小怡剑走轻灵,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当真是婀娜妩媚,摇曳婆娑,衬着蕃僧的梵唱狂走,更加显得韵姿佳妙,清华绝俗。这时却听司空玉萧声突然调转音变,音透至商角,劲凝明达、苍苍扬扬,如龙戏深水、鹰击长空。庞莫云和沈括只觉萧音绝美,绕梁不绝,却苦了这一十八位蕃僧,但见一个个步法逐渐呆滞,往来奔走之间更是露洞百出,这时萧音渐抹渐高,最后竟升至羽调,锵锵然隐有金戈铁戟之声。那些蕃僧似受了萧音影响,一个个欲随之狂舞,而阵中的公孙小怡却越舞越是清柔飘逸,初出剑时人尚在左,剑招再出时身已转右,竟似剑是剑,人是人,两都殊不相干,到得后来,每出一剑,就有一蕃僧受伤,若不是小姑娘心慈手软,这群蕃僧早就残肢断臂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庞莫云正在欣赏公孙小怡的西河剑舞,就听沈括赞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哈哈,果然是天下第一剑器之舞,喂,小女娃,你手中可是西河剑?”
公孙小怡随着萧曲的金戈之音,剑舞也变得有凌有角,方方正正,待到沈括问时,已刺倒最后一名蕃僧,萧音方歇,舞亦完结,公孙小怡剑交单手,对沈括一礼,道“回沈大师,小女子用的正是西河剑器,剑名一日“追风”,一日“逐日”。”
“恩,西河古剑,果然名不虚传,西河剑舞更是妙舞神扬啊!那些飞钵,乃是钨金所铸,本已削铁如泥,呵呵,今日被你这小妮子所破,不知那些人要心疼多久呢!”沈括手捋美髯,轻笑说道。庞莫云已是第二次看到公孙小怡的剑,上一次匆匆间并未曾留意,此时听沈括赞不绝口,不禁也细看起来,只见双剑,剑身龟文漫理,龙藻虹波,异光花纹像有生命般似在流动,给人以欲破体而飞之感,他前世就喜收藏刀剑,却从来未曾看过如此灵动之物,不觉多看了几眼,心喜之意,露于言表,公孙小怡看在眼里,暗自得意。
司空玉道:“庞大哥,这些蕃僧怎么处置?”庞莫云道:“巨石大阵里还有三个蕃僧未曾出来,等会一并捉了,交由游帅手下便是。”
“哪里来的娃娃,如此狂妄,”原来是阿修罗王和迦楼罗王还有另外一个蕃僧,竟能从巨石大阵的伤阵中全身退出。他们三人在巨石阵中久困不得其路,想来今天又是无功而返,心中烦燥,几人研究这巨石阵已然多天,当下决定退出阵来,再做研究。三人出得阵来,刚好听到庞莫云所说的话,不禁将这许多天来所受的窝囊气撒在他的身上,待看到一地蕃僧,均是受伤在地,迦楼罗王见状忙去看他的弟子伤势,阿修罗王本身就性烈如火,此时更加气恼,怒喝道:“啊,竟敢伤我弟子,过来受死吧!”言罢,纵身而起,隔空打出一拳,直奔庞莫云而来,待到一拳既出,身子却抢先到庞莫云身左,又是一拳打出,不等收拳,又转至其后,又是一拳,同时左脚划弧已奇诡无比的路线踢向庞莫云右侧,这阿修罗王前两拳皆用的是缓劲,先发后至,一波三叠,后来这一拳一脚,却是后发先到,一时之间拳劲脚影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庞莫云不料他说打就打,急忙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一式“野马分鬃”消了前方和左方拳劲,太极圆转不停,又一式“手挥琵琶”化解这一拳一脚,把这太极拳中四两拔千斤之意,用得极妙,看得沈括连连惊奇不已,心道今天真个好日子,竟有这许多故事,两个女娃还好,这个神奇的丑娃的武功比刚才那两个小子的更有些意思。阿修罗王未曾想到竟有人能这般轻描淡写地就破去他这招“四象伏魔”,见庞莫云足下不丁不八,立身中正不偏,双手支撑八面,动作似慢实快,一时之间竟有种无从下手之感,想来自已的“般若龙象功”已练到第七层,却不能伤对方丝毫,心中虽惊异莫名,却更加怒火中烧,当下变招,一套大力伏魔拳,气势如虹,每一招都蕴藏着极深的内力,打出来却不带半点风声,已是将这至刚至阳的拳法练到极至,转而含柔了,拳式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全往庞莫云身上招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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