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ombra族是魔党里少有的,以优雅的堕落者而自居的吸血鬼。”沙朗站在我们的身后:“优雅,高贵,对同类又不屑一顾。今天,我还真是开眼了,原来你就是能够操纵冰雹和风雪的领主。”
我吃惊的仰起脸来,看着V先生。
莫罗伊还是一脸的平静:“我已经放弃这个称谓很久了,厌倦了。”
“当然,你是最纯正最高贵的吸血鬼之一,你的血比起低等的vampire更具有魔力。”沙朗好奇的看着V先生:“那个维尔科又是Lasombra族里的什么人?”
“他代表着火。”莫罗伊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地球已经跨越到这种年代,我已经不屑于做什么领主了,让给他们好了。”
“你的退出,并没有达到你当初的目的,Lasombra族的里争夺还是在继续;维尔科可能已经不是你原先认识的那个维尔科了。”沙朗走近我们,抬起了那双魔力的紫瞳,睫毛因为激动而不停地扑闪着:“听我说,我们的宗主,感应到有高贵血统的vampire在收集着邪恶,你也是最古老的领主之一,你一定要帮我们,也就等于是帮了Lasombra族。”
V先生的一动不动的站在仓库的中央,用他那清亮的,灰色的眼神久久凝视着沙朗。整个人近似于一座雕塑,完美,白皙,没有呼吸,终于他开了腔:“虽然,我从不和女巫合作,但是,你可以是个例外。”
沙朗明显的松了口气,望着眼前的冰山,扭过头去:“先不要化冻,我来看看她还有什么秘密。”
缓步接近了冰山,里面的肉干更像一具标本,是被透明的树脂给封存好的试验品;面部的表情僵硬着,停顿在封冻之前。
沙朗绕着她转悠了一圈,伸手探在冰块的边缘,“咦”了一声,讶异的回过头来,看着狂云;狂云也入神的盯着她:“她怎么死了?”
沙朗暗咬银牙,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居然在冰块封住她之前,吞下毒药,自尽了。”
“啊?”我和莫罗伊,对视了一眼,都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
V先生眯缝着眼睛走近了冰块,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伸出手轻弹了几下,山峰就像是听话的冰激凌,几秒后就开始融化,一层又一层的褪去了外衣;里面包裹着的女尸失去冰块的支撑后,直挺挺的栽倒在水泥地面,半边的枯骨粘着肉干,硬生生的摔成了粉沫。
狂云上前猛踢了几脚,肉干变成了肉泥,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颜色,肮脏的躺在冰冷的雪水里。
我蹲伏下来,仔细的嗅了会儿气味,伸手拦住了他:“等一等,我好像能感觉到一点,这些肉沫还是能说话的。”
我趴在地面,像只大猫,闭上的眼睛,竖起了耳朵,就差我原先的那条长尾巴了。
还未走远的信息就在我的脑海,刺激着我的神经,“这里面还有残留的信号,但很微弱。”我费力的紧贴在冰冷的水渍旁,眼前的景象就像飞蛾的翅膀,晃动个不停,消失得极快,“太微弱了,我看得很吃力。”
莫罗伊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皱着眉,心疼地替我揉着膝盖:“不要再费劲搜寻了,看你的样子,哪里还像个淑女。”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的,V先生,我没有觉得辛苦,这是我的本能啊。”
莫罗伊的嘴角闪过了笑意:“那你看见什么了?”
“这具肉干,其实已经被别人控制很久了,她只是一次失败的试验产物。”我皱着眉头看着地面,那些混在冰水中的肉沫:“在坩埚的下面,好像还有东西。”我指着那口锅。
“啊,难怪了,刚才她就是想跳进这口大锅的。”莫罗伊的双手像大理石的表面,凉丝丝的摸着我的下巴,满脸的宠溺:“你辛苦了,小可爱,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了,交给我们好了。”
狂云嗯了一声,飞起一脚踢飞了坩埚,地面上真的镶有一个大铁环,边缘虽有锈迹,但把手那儿却油亮可鉴。
“看来常有人在此上下。”沙朗拍拍狂云的肩膀:“亲爱的,要小心啊。”
狂云轻松的咧嘴一笑,甩出他的鞭子,“啪”的一声,勾住铁环的把手,回头看着莫罗伊:“喂,老莫,你也帮看着点啊。”
“嗯,”莫罗伊漫不经心地摸着下巴:“我知道。”
“吱呀呀…”狂云的手腕稍一使劲,‘弱水’拉起了铁环,地下室的玄门被缓慢的打开了。
地下室里没有一丝的光亮透出。
但要命的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拉声,正从黝黑的地底下,一波压过一波的传来,“嚓啷啷…,嚓啷啷…”是一种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
“嚓啷啷…,嚓啷啷…”声声在击打着我的心脏,预示着下面,有大批的生物,正在缓步的向地面靠近。
“V先生,地底下真的有东西。”我搂紧了莫罗伊,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别怕,我听过的比这更恐怖的,这只是铁镣的声音。”
随着地牢的大门被打开,打从黑洞洞的地底下,十来个脏乎乎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排成了串,一步一步的爬了上来。
我松了口气,原本紧捏住V先生的手,也随之改变了姿势,挽着他臂弯,如释重负的吐着舌头。
站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群被铁镣紧锁的人,精瘦的四肢,双目无光;周身上下,均布满了大小不等的伤疤和污渍,仅用裤衩遮挡了羞部。
狂云望着沙朗,沙朗略思索了一会儿:“可能,就是那天,赛赛看见的那群苦力。”
“还有一点。”莫罗伊的视线忽然亮了起来,喉咙紧缩了一下:“这些人都是阴性血。”
“是啊?”狂云望着病恹恹的那群男人:“为什么要收集这些阴性血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莫罗伊的灰眸缓慢的变成通红,他舔着唇角,不由自主的向那群人靠近了:“他们的味道真是太诱人了,任何吸血鬼都会受不了的。”
我吓了一跳,跳至他的眼前,摇着头:“不行,V先生,今天不要,他们已经很虚弱了。”
莫罗伊停顿了一会儿,垂下了睫毛,挣扎着抖动了一会儿,最终闭上了眼睛,靠在我的肩头,长吁着气:“快让他们消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么多的阴性血,我可受不了。”
他咬住了下唇,迅速滑到仓库的大门外,单手掩住了口鼻,躲在那些还没有融化的草丛深处,冲我嚷道:“小可爱,快让他们走。”
“嗯。”我点着头,集中着精力,摊开了双手。
我的衣袖在夜风中飘动,纯净银白的光线从我的手心散出,强行安抚着那些人的神经;*的脸颊也开始逐渐变红,我太弱小了,我不知道自已还能支撑多久。
光波急速地扫过那些男人们,犹如被春风拂过的柳树,久已麻木的身体都开始随波摇晃,跟着我制定的节奏,他们的四肢像是通过电流的机器,开始有规律的扭动起来。
全神贯注的我,逐渐感觉到了吃力,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可能一次全部净化完毕的。
额头开始沁出了汗珠,净化的力量正在悄然地溜走,心里焦急万状着:‘怎么办,我解救不了这些被催眠的人!’
热的暖风拂过颈后的脊柱中央,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注入了我的身体;我的气息一壮,手心的光线瞬间变成了光柱,随着光柱的移动,那些被囚禁的男人中,终于有人大哭了起来,那种压抑已久的悲苦,很快传遍了整体。
我的手心一松,光线随即消失了。那十来个男人都踉跄着倒在了地上,肩挨着肩,头靠着头,此起彼伏的哀嚎着。
沙朗从我的身后缓步移出,怜悯的望着这些人,拍着我的肩头:“你辛苦了,先让他们哭个够,再让他们离开。”
我心知,刚才是她在帮我,没容我开口道谢,沙朗就抢在我前面说话了:“朱利叶,你去和莫罗伊说会儿话吧,他忍得也很辛苦。”
望着站在远处雪地上的V先生,双目依然通红着。我答应了一声,连忙跑向了他,握着他发抖的手,鼓励着:“亲爱的V先生,你今天做的很棒!再忍耐一会儿,他们已经恢复神智了,马上就放他们走。”
“小可爱,我们偷偷留一个下来,就一个,我就喝一口。”莫罗伊的青筋在喉间暴露着,声音也沙哑起来,哀求着望着我:“味道实在是,实在是太诱惑了。”
莫罗伊的视线始终盯着那些男人打转,口中的犬牙已经龇出。
“不行,”我慌忙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他们都已经被折磨的快死了。你的痛苦也我知道,但我不能放任你过去,这么诱惑的血液,你不可能只喝一口的。”
莫罗伊紧紧的抱住我,倍受着香味的撩拨,喉咙发出低沉的哼声:“我的喉咙被火烧的难受,抱紧我,我怕我自已就要扑过去了。”
“好的。”我闭起眼睛抱紧了他,轻抚着他的后背:“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不能再杀人了,特别是在巫师的面前。”
我的V先生,痉挛着靠在我消瘦的肩上,皱着鼻孔,喘着粗气。
“亲爱的,我知道,你意志力很强,你是所有人中最优雅的。”我摩挲着他的黑发:“以后,你想喝,我再帮你找,今天不行,他们太虚弱了,你的畅饮会杀死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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