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笑声还没有落地,向老头就收紧了手腕,跳至不远处的树枝上,调动起手下的剩余的阴尸,张牙舞爪地攻了过来。
月色透过云层时,一抹牙黄投在了向老头的手臂上。
我这才看清,原来他的手腕上像蜘蛛那样,延伸出N多透明的丝线,而这些丝线,则牢牢的黏在了四具尸体的骨节上。
“你瞧见没?”一见他只是如此手段,我反而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扭头与伊古斯耳语着:“他就这样的水准,并没有他兄弟的三根银针厉害,就这,我们也会啊。”
伊古斯嗯了一声,视线盯在麒麟兄妹身上,“不知旁支里的他们,会不会使用我们的傀儡丝。”
也容不得我们多想,阴尸已经分四面围住了我们,麒麟已经显出透明的灵兽原形,背上骑着咬紧牙关弯弓搭箭的青羽。
阴尸虽没有成熟,却对生人的气味尤其的敏感,我们如此多的呼气声,正是吸引她们靠近的诱饵。随着青羽牵起的气息流动,领头的阴尸调转身形,绷紧了手爪,快速地掠了过去。
麒麟见状,扬起上身,举起前蹄,“砰,砰”两下踹在那尸的胸口。这力道,虽没有千钧也足百八十斤了,但踢到尸体的身上却像踢在了铁器上,“铛铛”两记闷响后,除了稍稍逼退了她几步,并没有影响到女尸的进攻。
青羽低头矮身,射出连株无形光箭,十数发金色的直线,散放着弧光,尽数射进了阴尸的咽喉,阴尸的体内随即发出好似鎏光后的暗金,一丝,又一丝的金属色,从里面撕扯开破烂的红衣,**的太阳味道,从衣缝里涌了出来。
太阳光箭引来的无根火种持续聚焦着,失去重心后扑卧倒地的阴尸,身上还裹着破衣,带着明显的土腥味,但此刻,任何的味道都被*的火舌给吞没了;其他的阴尸根本不懂救火的道理,只是干嚎着站在一旁。转瞬间,着火的阴尸已变成了一堆焦炭。
空气里的烤肉味,还是震慑了余下的三具阴尸,她们不断嚎叫着在麒麟身边跳跃,没有再敢强攻上来。
在此刻。
伊古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活动着手腕冲我一乐:“好了,朗朗,我们可没时间和死人玩游戏,我也去凑凑热闹,让这一切快点结束。”
话说的当口,又一具龇着牙的阴尸蹲伏了下来,双手扒着地,刨着湿土,避开火焰爬了过来,
“来得好。”伊古斯甩出的手心的傀儡丝,重重缠上了女尸的手腕,我们萨满的丝线虽没有向家人那般的精细,但也属于扎实牢固型的,伊古斯射出的傀儡丝,刚一搭上女尸的身体,女尸的指甲便卡在了泥土里,再也难以移动分毫。
向老头咦了一声,“你这外国人,搞什么鬼。”手腕上加大劲道,争夺着地上僵持不定的女尸。
只听见“嘎嘣,嘎嘣”几下清脆的断裂声传来,跟着又一声“噗通”,原来是占了上风的伊古斯甩动着手中的傀儡丝,强力牵断了向老头的丝线,接着再顺手把刚夺到的阴尸投进未灭净的火堆。
“刺啦”…火焰窜起丈许高的骚热气,焦糊的烤肉味,又为火堆增加了不少呛人的黑烟。
向老头哑着嗓子怒喝道:“洋鬼子居然也懂傀儡术。”
“呵呵,岂敢与你的相提并论,我们萨满的傀儡丝只是救命时才使用的,我可不会操纵着腐烂的尸体去攻击别人。”伊古斯轻描淡写的回着话,手心又甩出新的丝线,准备争夺下一具女尸,眉梢带甜笑:“喂,老头,你就放手吧,这些阴尸,还是火化后,入土为安的好。”
向老头的手中不敢再怠慢,加速抖动着透明丝,女尸收到细丝的催动后,亡命般地弹起,在月亮下划出两道漆黑的抛物线,但一跃沉下后,就没有再跳得起来。
麒麟的口中叼着其中的一只,摆动长须,甩头晃脑地把她甩进了火堆。
最后剩下的,也被伊古斯绑住了手脚,他牵动着傀儡丝,手腕微一用力,丝网下的阴尸就如竹木般,被抛进了火舌的口中。
“别跑。”青羽耳尖,听见树上传来枝条晃动的声响,急忙对着声音射出一支金箭。
“哎呦,你们这些龟儿子。”一个沉重矮小的影子被金箭射中后,从树杈上掉落;腐叶堆里立刻响起向老头诅咒我们的市井毒骂。
麒麟喷着响鼻,欢快的跑近,一口叼起他,又跑回。
“这样的烂人。我们怎么处理?”青羽问我。
我抓起七星抵住他的额头,“你还是自个说清来龙去脉吧,虽然我们猜得出这里的事情都是你这老头在使坏。”
厌恶这绿毛霉斑中的露出的小尖脸,我别过头去,又道:“没有巫师的帮忙,你是怎样和你三弟换的魂魄,还有,你抢这颗死人用的珠子做什么。”
在麒麟的獠牙下,这个全身长满绿毛的怪物,从乱生的毛发里伸出了恶毒的眼神:“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技不如人,没啥子好说的。”
“朗朗,你与他费什么话。”伊古斯笑嘻嘻的走近,忽然从身后祭出了枪尖,“噗嗤”一声,扎进了向老头的腹腔,切油泥般,轻松划开纸般薄的皮肉;“我先把那珠子找出来,至于他嘛,即使不承认,我们也都知道他害死过很多人了。”
枪尖带着甜腻的煞气,配合着伊古斯转动的手腕力道,从腹部带出了一枚发着寒光的珠子。
“就是它了。”伊古斯伸手举起珠子,凑在眼前,仔细的看着,不再理会老头的哀嚎,简短的说道:“可以了,麒麟,老头没用了,避免他的尸骨再作怪害人,直接烧掉好了,珠子嘛,我们收下了。”
归于安静的山脚下,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晨曦的瓜红已经升上了地平线,与暗蓝的暮色一撞,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艳丽的紫,而这些华丽的色调,再经过柔风的过渡,点缀上即将掉落的星辰碎钻,足可以令人窒息了;仅凭着一把光影剪刀,天神腾格里就把月牙沉沦前的凄美,演绎到目眩心颤。
这是天空的衣袂,这是天空的裙角,这是简约利落的搭配,就是这样的耀人眼球。
我们四人,站在造物者的的大手笔下,被无声潜入的优雅,映得满面潮红。
“真是完美,就像我梦中的礼服。”我喃喃的望着凌晨五点以后的苍穹,那属于我的夜暮在合上眼帘的前一刻,弥留在不舍里的,竟是这般美艳的景色。
浓妆下的青山绿水,也开始有了晨露的清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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