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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次元之噩梦》番外二 第五话 无宁之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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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无宁之夜

月黑风高夜总是个除了杀人放火还会发生更有趣事件的绝佳时机。

夜风徐徐。

肚子RP的倒霉者们聚集到一起,唉声叹气或者隐忍不言地用比乌黑的酱碗色调更糟糕的脸色在篝火前交流各自的症状,然后交换到底这档子事会是谁干的猜测。他们唉声叹气或者隐忍不言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愤怒,而是愤怒表现得太过明显的话一动气就会发现肚子里的肠子好像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恶劣地绞来绞去,那种感觉会让人觉得下辈子投胎成一根麻花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偏偏发作的时间是在半夜,白天好好的P事没有,那个被拉来临时垫背的恩底弥翁城打工的药剂师狐狸好像松了一口气也无功而返。搞得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齐声指责嫌疑最大的那个人就是罪魁祸首。因为指出了有什么用呢?贸然地去指着他的鼻尖说你就是真凶,难道凭那个人的性格会让他们好过?大概只可能用看似三月春风四月暖阳其实乍暖还寒的微笑回答你说:

“这关我什么事?指定我离场的不是你们社团的意思吗?我没有靠近厨房赛区半步,而且我没有加害自己队友的理由――何况爱德和凯撒都是不可或缺的主力,下次要给我栽害罪名,麻烦你把决定性的证据拿出来。”简化过来的版本不外是:“我下了药?何时何地?那么多双眼睛,谁看到了?动机呢?”

斋王觉得这样直接的质问实在是不明智,眼下只要能解决肚子RP的问题他就已经是感天谢地了。

于是经过更加RP的搓纸团抽签甄选,抽到数字13的地狱凯撒被派去当取药的代表。纵然黑线满头,他也得背负着这几位同病相怜的难友的期望去找那个极可能但又有充分不在场证据的疑犯讨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丸藤亮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横竖比了比今天白天那个特邀嘉宾兼恩底弥翁城头号棘手人物的药剂师狐狸小姐,也许同是决斗学院出身的大德寺老师真的是熟人要好打交道许多……兴许那也仅仅因为他是丸藤亮而不是万丈目闪电。别问我这两人的差别在哪里,绝对不是什么身高年龄胖瘦乃至薪金胜负人气等等俗事,而是那位七星之首有着一种类似于强者崇拜/优先的心理,对于弱于他的人恐怕难逃捉弄。

幸好,AMUNEARU也并未为难队友,何况凯撒在这个队伍的重要性和霸王&十代是同等的,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心地询问:“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致……我这里只有单纯治腹泻效果的药,你确信你们暂时就需要这个?”

“嗯……我想是的,只要暂时能消停,怎样都好。”地狱帝王有些吞吐,而且音量控制在了30-40分贝之间。此刻他的心理活动还有一点需要补充:【让我相信不是你做的,猪都可以在天上飞了。】

“那好吧……我找找。”然后炼金术师去翻找了他复杂的药箱,然后找了一瓶单治腹泻症状的药给了丸藤亮。狱帝简单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以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夺门而逃(其实是帐篷),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狼狈过,在十连败的人生低谷,他也记起那个高度比现在的落魄要好上许多,唯一让他心理平衡的,是一干同为难友的家伙们还在等自己回去救苦救难呢。

然后凯撒光荣地凯旋了,暂时就那样吧。

现在是精灵界时间凌晨2点。

睡不着的人似乎不止中彩的那几位。

十代吊着双腿坐在一个高坡边上,颇为无聊地抱着羽翼栗子球,远远地望着望星群岛在夜晚唯一的光辉,那座屹立于望星群岛主岛上的占星塔。那座占星塔很有趣,由两条螺旋的石梯托起一个天体观测站的水晶球般的建筑,水晶球的底端有一根柱子与地面相连接,有可能是自动升降梯通道也说不定。

十代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喜欢去天体观测站看星星,那个时候他送走了自己涂抹的NEOS,忘记了流放到宇宙的尤贝尔,那个时候他会经常去观测,并非因为爱好宇宙,而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遗忘了东西,在那宇宙遥远的深处徘徊,终有一天会归来。

尤贝尔偶然地也来到附近,找个合适的位置,离他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很想去占星塔看看?因为那里要额外申请,魔导王回复说明天早上就可以去了。”

十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占星塔上一束旋转灯塔的光扫过来,刚好照亮了诅咒精灵手腕上的一块吊饰。“这是什么?”

“嗯……玳瑁,我在附近岛上捡的。”

“噢……似乎是有趣的东西。”

“我以为你会说好看之类的词语。”

“那不符合我的性格。”十代的语气变得有一些狡黠,尤贝尔能在深夜里看清他有些神秘意味的瞳孔,“要得到‘美丽之物’的评价,找吹雪前辈再合适不过,我么,只能对我感兴趣的方面做出评论。再说,这乌漆抹黑的夜里我怎么知道不发光也不反光的东西会好看?……尤贝尔,你从来不曾对我说谎,是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露出一个叵测的微笑,让诅咒精灵因为这个诡异的微笑而内心森然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这上面有精灵的气息……说吧,哪里捡的?”

这莫名其妙的气氛让羽翼栗子球的目光在十代和尤贝尔之间来回移动,它似乎猜不透发生了什么。

它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坦诚交代:“好啦,我投降……有个讨厌的家伙硬塞给我的。”

本以为十代会一下子猜到是谁,但诅咒精灵意外的是,他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金色,语调是霎时降低了50个摄氏度的版本:“……谁送的。”诅咒精灵所讨厌的,和讨厌它的数量绝对是一样多。

喂喂,你明知故问吧?

“喂……你不是真的装傻吧?”

“我很严肃地在问你。”这表情固然是霸王本色的严肃,但在对方的眼里看起来只剩迟钝得有让自己更想抽醒他的冲动。

这下子轮到诅咒精灵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然后一爪子敲上霸王的头顶,揪住那两根豆芽菜,低声喝到:“你能不能用你严肃的脑细胞好好想想!有胆子送我尤贝尔礼物而且我能收下的家伙,还有几个可以候补!”

似乎是被敲醒了,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只见那金色瞳孔里的目光左右游移躲闪了一下,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然后扭头:“那家伙啊……算了。”羽翼栗子球呆呆地望着主人,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确信不是在做梦它真的听出了浓度起码是百分之五十加的醋酸味。

“咦咦?!谁会送尤贝尔礼物啊~~?”一个欢快,更像娱记逮到八卦时有钱可挣的兴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不,这么热爱八卦的只可能是那个暴雪王子。

决斗者和他的精灵们同时跳起,看来一场灭口的战斗一触即发。

但往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吹雪身边没有跟着安格玛巫王是他最大的败作,正以为抓到了大新闻的吹雪背后伸出一只幽影般的手,带着一张手帕瞬时捂住了他的口鼻。不出4秒,这家伙安静地躺过去了。

看清那幽影,尤贝尔稍微松了一口气:“菲迪亚斯,你怎么来了。”

“明显啊,这家伙好好的半夜不安睡,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他就是踩着高跷头顶音响在坡底下高举录音笔进行采访我都不会奇怪。比起你们准备通过决斗或者其他办法来干掉他,闹得满城风雨不得安宁,我用乙醚如同暗杀一样轻便的多。别嫌我招数太俗啊,对付俗人就得用俗点的方法。”菲迪亚斯拎起尸体一样的天上院吹雪像麻袋般往肩膀上一扛,转身离开。“没事了,你们慢聊。”

“你确信他能忘记刚才听到的?”打昏拖走这种手段并不是绝对保险的。

“不知道……祈祷吧。”菲迪亚斯的这番惯例性不负责任的话只想让某人和他“被窃听了我很生气”的精灵一起把那个晕过去的好事者拖回来再像麻袋一样揍上个300拳直到他彻底失忆忘掉今天的不该他知道的事。十代转念一想,DA学院的时候,吹雪靠着不断的八卦度过了他那坎坷的回归季两年,没有八卦和娱乐,他的人生就残缺了三分之二。于是很宽容地说:“就算是被DARKNESS选中的牺牲品,吹雪前辈也仅仅是一个快乐的凡俗者,我们没必要太为难他了。”

就结果论来说,所有再闲聊的心情都被突发事件给破坏殆尽了。

说起来,那个“讨厌的家伙”,其实也在这个岛上,并且也在附近,如果刚才菲迪亚斯没有及时出手的话,估计自己也要想办法让吹雪觉得他要么是在做梦要么是在幻听。当然,事情幸好已经解决,它的注意力也放到了一艘半夜开来望星群岛的风帆船上。

为什么现在会有船来到望星群岛?记得明明白天看过班轮的时刻表,深夜时不可能有班轮来到这里的。凭着常年隐秘机动任务的经验和次元巡游的警觉,它断定这艘船的使命不是一般。下一秒,它瞬间移动到那艘船上,以元素伪装隐匿了身型,无声息地潜入船舱的内部。没有人或者精灵能听到它的足音,因为听到的后果和得知破灭女神的足音毫无差别。

船舱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传来谈话的声音。

它们在讨论着昨天凌晨时闯入恩底弥翁市政厅密塔的嫌疑犯可能是谁。

神圣魔导王的意见倾向于卡缪拉招募了有次元跳跃能力的佣兵,而黑衣大贤者特伦卡则提醒他并非只有卡缪拉一方有夺取恩底弥翁之眼的意图,其实经过了那次市政大会的赌约,很多精灵都非常妒忌和觊觎恩底弥翁之眼的能力,千方百计想要搞清楚它的秘密。魔导王知道隐瞒全部没有太大的意义,对外就说是一块拥有监察敌意和防御敌意的宝石,它与整个恩底弥翁城命运同在。就单方面看字面,它也确实没有说错,那宝石确实御敌于城门之外。但它却不能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觊觎,不少地方的领主都私下里出着重金想要买到眼的情报。无奈,恩底弥翁才将一块伪物置于重重防护之下,造成这块魔法都市的守护物被严密保护的假象。

结果就在卡缪拉来挑衅魔法都市防御的隔天就出了这样的事件,恩底弥翁城市政厅的密塔,连有权进入市政厅上层区的极少数魔法使们都要牢牢背熟复杂的密语记住险象环生的机关,最后使用有着个人特色的魔法技能才能证明自己有权限进入。偏偏却有精灵在无预兆的情况下悄然潜入最顶层,而且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直接进入第三层的魔法结界里碰触到了漆黑的能量石……如果那个入侵者就这么以为倒还好了,反正那能量石储存的能量完全释放一次也够同时毁灭100个6星左右的精灵,估计那个入侵者肯定是尸骨无存了……除非它溜号得比音速还快那另当别论。

恩底弥翁仍然无法放心,炼金术师预告的卡缪拉的攻城时间就快要逼近了。

最开始恩底弥翁也不太理解为什么AMUNEARU会准确地知道是七天,直到今天早晨因为入侵者事件查到焦头烂额的时候,暗黑界的斥候斯卡奉魔神-虹之命前来送信,他才知道贤者的告诫并非虚言。卡缪拉启动了精灵界的历史久远的黑暗盟约,那个盟约能跨种族召集所有黑暗属性的精灵和魔物聚集起来为同一个目的而战,不说别的,恩底弥翁之眼这样级别的至宝已经足够成为一面相当有号召力的旗帜,加之卡缪拉有赌约在手,传说之龙和执法官们并不介入,这场仗除非打到灭族的级别,否则精灵界上层是不会插手停战协商的。黑魔导师玛哈特则是长舒一口气,幸好魔导王英明,虽然只是单方面好意邀请这些特殊的客人来魔法都市参加庆典和旅游,但是从暗黑界魔神-虹的来信上说,因为霸王在恩底弥翁城做客,他愿意援助魔法都市的防御战的话,那暗黑界的势力就不参加黑暗盟约的召集,也就是说不会和卡缪拉串通一气进攻恩底弥翁城。在这非常时期,敌人少一个……呃不,是一拨,那就非常值得庆幸了。

“敌人是可以做减法,但是敌意却无法做减法。”魔导王敲了敲桌子,提醒部下不要过于乐观,侥幸毕竟几率太低。“不到魔法都市灭城的地步,我是不想动用恩底弥翁之眼的。”

“因为眼的力量深不可测?”黑衣大贤者捋捋胡须,凝重地问。

“这是一个方面,另外,我深深地知道,把所有希望放在一块石头上本来就是一种错误。我希望团结散落各地的魔法使而主持修建了这座让大家骄傲的城池。说实话,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族的情况一直不太好,在人界参加比赛的赛绩也总被其他种族所嘲笑。自从传说之龙批准了魔法都市的修建,我放弃了和人类订约的机会,专心回来主持建设工程,想要大家能以这座城市为骄傲,重新创造一个属于魔法使的辉煌未来。至于恩底弥翁城的选址,我故意选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是望星群岛离海岸边最近的位置,能最大程度接受‘眼’之力的影响。对于后天的防御战,极有可能集结所有的力量都参与守城,这是个团结一族之心的绝好时机,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展现我族实力的绝佳战役,我不可能留太多兵力来防守恩底弥翁之眼,除了奥金会照例看守本岛之外。”

“我最初以为您夜访望星岛是为了向‘眼’更改愿望而去的。”

更改愿望?什么愿望?

魔导王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眼’上,固然我必须承认它对魔法都市的重要,但是这不能超越我对族人本身的冀望,‘眼’的力量可以为我们活着,但我们不能活着只是为了它!!”

窃听者在心里对此番发言表达了一些敬意。

若一方的领导者不信任自己的追随者而盲信于一个神明或者一个道具,那迎接它的必定是众叛亲离的结局。

“我暂时不会考虑向‘眼’更改愿望。不是以前有谁说过,为了一己之私奢求更大的获得是会遭到天谴的。所以我才会特意来一次,叮嘱一些事情,并验看‘论战’系统对‘眼’的保护是否能比市政厅的系统更好。”

像是记起了什么必须要问的事情,玛哈特有点不情愿地问它的上司:

“对了,执政官大人,您不会真的因为守城战的关系,当真要把那只狐狸调配给我当助手吧?”

“玛哈特,有助手你还不乐意啊?”面具下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扁扁的,“那只狐狸不是已经在城里为我讹诈了它永久居留权的事鬼哭狼嚎余音绕梁了好几天了么?无功不受禄,背黑锅的事只能算一部分;它愿意为恩底弥翁城而死我就让它去死,愿意为恩底弥翁城而活看它自己的实力,总之都给它一次试炼的机会,不然我可能收下这么‘危险’的外来者当闯祸包,然后说服居城的所有精灵我真的没有在滥用职权吗?!”

听得出来魔导王阁下有些憋气而且目光变成刀片一样既扁又锋利,不想在精神上被黄金分割的黑魔导师默默识趣地认命。但不得不承认这样对那只狐狸或者说魔法都市来说都是公平的――大战在即,恩底弥翁城可能成为避难所,但也很可能成为前线,全员战备的情况下,弱势群体能少一个是一个(那家伙真的是弱势群体之一吗),战场上没有总是在保护公主的骑士(喂它不是公主),因为不全力投入战斗的话就是对战友的拖累,弄不好就会造成更大的牺牲,一点点小小的失误都会造成战线崩塌。

少了一根钉子,掉了一个马掌;

掉了一个马掌,瘸了一匹马儿;

瘸了一匹马儿,摔倒一位骑士;

摔倒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役;

输了一场战役,亡了一个国家。

这首寓言式的童谣唱过了很久,昭示着事物间千丝万缕的因果联系不可切断。

玛哈特只好默默祈祷那只狐狸是个足够称职的助手,自己可不想成为恩底弥翁城的千古罪人。

对于剩余的八卦题材没什么兴趣,魔导王所说的那个‘论战’系统到底又是什么未见的新事物呢?

学者的本质总是让它容易对未知产生本能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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