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出的巨大动静终究惊醒了住在离我房间不远处的丫鬟,她们纷纷跑了过来,惊慌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镇定下来,紧紧抱着被子不让她们发现我衣冠不整,装出惊吓的样子(其实压根不用装),说我刚刚做噩梦吓着了。她们有些不信,指着敞开的门一脸质疑,我便搪塞说是我刚刚做噩梦,梦到我房间失火了,所以我惊醒之后吓得马上往外跑,跑出去发现没失火,只是我是做噩梦而已,这才又进来,进门时忘记关门了。
她们点点头好像相信了的样子,不管她们信不信,我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命令道,“好了,今晚的事儿别和其她人说,免得传到阿玛额娘耳朵了,他们又该担心了,知道吗?”我发现做主子就是有一个好处,不需要多做解释,直接命令就好,本来不合理的事儿一个命令也变得合理了。
“知道了,小姐。”她们很少看我这么严肃的样子,也就不敢多说什么。我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休息去了,我一夜未眠,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又是十天,我乖乖呆在府上哪儿也没去,只是想办法讨额娘欢心,想办法给阿玛尽孝道,亲手缝制衣服,亲手做饭菜,亲手做糕点,亲自伺候阿玛衣食。阿玛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我开心就好,虽然他偶尔也会叹息,也会露出为难的表情。我知道他在为难什么,我和姐姐都是他的骨肉,他两边都疼爱,都希望我们过得好。现在姐夫要想成就一番作为,他自然得助他,自然也希望我能嫁给十四。可是我是他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他有不忍心强迫我,所有左右为难。
额娘呢,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冷漠地走过,对我视如空气。
姐姐偶尔会来,却是和额娘一样的态度,只是我偶尔回眸,会发现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恨意。姐夫很少会来,唯一来过一次,当时我到厨房给他们做点心,他也来到了厨房,说想晚一点儿成亲也好,毕竟我还小,可以多一些时间逍遥。他让我多出去走走,或许以后很难有没机会到大街上看繁华热闹。我觉得他话里有话,刚想问清楚,他却转身走了。
每天呆在家里,我只能无奈地叹息,却还是依旧每天重复着那些动作,想着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去杭州去了,到时候再没机会尽孝道了,所有现在也不在意她们对我的态度。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这天傍晚,我正在房间给阿玛缝衣服,刚刚从杭州回来的回暖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样子,“小姐,十三爷回来了,在大厅求见小姐,老爷让小姐出去。”
他回来了?我欣喜地站起来就往外跑,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高兴什么呢?说不定他又是有事相求?就为了他偶尔的惠顾就高兴成这样的自己多傻,你忘记他曾经说过什么了吗?你忘记自己下的决心了吗?居然早已下定决心要忘记,又何必因为他的到来而心绪不定!
我转身,慢慢走了回来,重新坐下,叮嘱回暖,“你出去回禀十三爷,就说家中的女眷不方便接待外客,让十三爷有什么吩咐和我阿玛就好。”
“小姐……”回暖还想劝。
我挥挥手,“去吧。”
回暖一脸无奈地走了出去。过了一阵子又回来了,“小姐,十三爷说是事关借粮一事,想和您当面商量一下。”
我考虑了几秒,终究还是忍住那股子想去见他的冲动,只是道,“你就说粮食是我自愿捐献,不需要他归还,如果他过意不去,那就随便还一点儿表示一下心意就行,不必征求我的意见。如果他还有别的问题,那就和阿玛商量也行,阿玛可以帮我全权做主。”
回暖就这样去回禀了,就再没带回别的请见的消息。
又过了几天,洛溪派人来邀请我进宫,其实她先前已经邀请我两次了,第一次他还没回来,那天因为我确实有事就没去了,第二次他回来了,我推脱了。这一次,当那太监才说完来意时,我想也没想到答应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是期待见到他的。
可惜进宫后并没有见到他,他并没来慈宁宫,我不便向别人打听他,也就在内心不断宽慰自己,他没来才正是自己期待的。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进宫陪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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