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听到这个声音，肖楠回过头去，是程诺。

“哦！来吹吹风！”

不远处的另一扇落地窗前，孙洁站在那里，扶着围栏，看着远处，好像并不知道这边有人来有人走。卓雅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路过这边时对肖楠和程诺点头微笑，面上依然恬静可人，然后进了宴会厅。

程诺走到肖楠身边，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

“喝了很多酒吗？”肖楠问。

“没有，还很清醒！”

夜幕下，肖楠看着他笑了笑，眼眸因一阵风拂过而微微眯着，程诺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抚摸她的头发的冲动。看到程诺一直看着自己，肖楠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然后转身扶着围栏看向前方。

“肖楠！”程诺低头思忖半晌，终于开口叫她。

“恩？”

“你最讨厌什么事情？”

肖楠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那样子像是个俏皮的孩子。

“最讨厌被骗！”

“比如呢？”

“比如……”比如上一段恋情，相爱六年的恋情，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坦诚，就算对方不能全心全意，也一定要坦诚，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可她不能认同先找到下家在提出分手的这种做法，这种方式跟做生意有什么区别！

“肖楠？”看她出神的看着远方，双眼没有焦距，程诺又唤了一声。

“啊？”肖楠眨了眨眼睛，落寞的神情全数退入心底，“哦！没什么，好像真没什么讨厌的事，我是个没有个性的人！”肖楠一笑。

程诺看着她却笑不出来，正色道：“肖楠，愿意到我身边来吗？”

肖楠一怔，笑容僵在脸上，愣愣地看着程诺，脑袋里空白一片。

“愿意吗？”程诺异常严肃地看着她，重复一遍。

肖楠稍稍缓过神来，虽然她曾经幻想过这个画面，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感觉，是不是……是不是太快了？她无法立刻给出答案。

“我们，我们先进去吧！”肖楠离开围栏，转身向落地窗走去，程诺低着头，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围栏一头的孙洁也打算回宴会厅，可无意中已将另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快走几步，孙洁为肖楠拉开玻璃窗。

“谢谢！”

肖楠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回头，头顶嗖地一下，然后整个人重重地向后撞到了落地窗上。

看着地上散落着的瓷片，上面还不断地低落着血点。

肖楠伸手向头顶一摸，湿漉漉的一片，五指伸到眼前，已经沾满了鲜血。

“孙洁！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工作室解散都是你的功劳，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们跟你没完！”一个彪形大汉跌跌撞撞地隔着几张桌子就要抓孙洁。

“你胡说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失业了就这副德行，拿一个女人撒气算什么男人啊？”孙洁顶了回去，对大汉的威胁并不害怕。身边的人都上来拉她，边拉边劝，把她拽出宴会厅。

大汉恼羞成怒，就近抓起一个盘子又飞了过去，碎裂在门板上，刺耳的声音接连响起。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告诉你，别让我再看见你，我见一次打一次！”彪形大汉也被拉走。

这一头，肖楠迷迷糊糊地摸墙往门口去，淡黄色的墙面上留下了一个个五指血印，程诺焦急地在一旁扶着。

“没事，我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她口中低声重复着，发丝粘着血贴在脸上，眼睛毫无焦距。

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眼前的景象一点点地模糊，扭曲，最后看见的是安致一的面孔，然后，她倒了下去。

抱起倒在怀里的人，安致一发了疯一样地往外跑。

“让开！让开！”宴会厅里回荡着安致一的嘶吼。

程诺被安致一推到了一边，跟了几步到门口，最终停下了脚步。听到宴会厅里的声音，孙洁猛一开门跑了进来，看到安致一抱着人瞬间消失不见，不由得眉头紧皱，将怒气迁移到傻傻站着的卓雅身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其余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作者题外话：看过的朋友们，留个脚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