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依然在苍白的月色下巍然矗立着,刚才拿一幕更加增添了祠堂的神秘与诡异,他们俩都不敢在冒黑前进,李烁寻到了掉在地上的蜡烛,巨大的蜡烛片刻便在李俊清李烁手里燃起,昏黄的灯光在惨白的月光下形成两个圆,灯光把他们俩人的影子拉长在走廊里,影影绰绰、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给这个夜更增加了一丝怪异。
俩人小心翼翼移到那扇飘出白影的祠堂门,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了
李烁看看李俊清,他的表情僵硬眉头紧蹙,左手握着那根燃着的白蜡烛,右手把手枪攥地更紧了,看来他心情也和李烁一样紧张。
看到李烁的表情,李俊清突然把蜡烛塞给了李烁,左手迅速从怀里摸出一把亮闪闪地匕首递过去,嘱咐他:“拿着,大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你觉得没什么危险所以没准备”
李烁手触摸到匕首才有些安心,他此刻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顾不上和他说这些,李俊清已经拿过蜡烛来接着嘱咐他:“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机敏一些”
李烁感激地点点头,像是做保证一样郑重:“嗯!”
祠堂的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碰便无声无息地向里面缩去,俩人先把拿着蜡烛的手伸进去。
月光烛光下,祠堂一览无余。
祠堂并不是他们先前想象的那样一间连着一间,而是在十几个门背后对着的是一大间,足有十几米高,二百米长,十几米宽。
祠堂每隔十几米便有两根两人才能合抱的粗木支撑,粗木上顶着一根横梁,横梁上挂着红色的帷子,横梁下悬着白色的绸子,一阵阴风便飘飘荡荡,跟刚才飞出去的白影一模一样!
风摆开白色的绸子后,从缝隙里便若隐若现地看到了那传说中的灵牌!
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整个祠堂的后墙。
灵牌从高到底呈三角形,最高处摆放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硕大的黑色灵牌红字金边雕刻着:刘氏堂中历代宗亲昭穆考妣之神位。
在这张硕大的牌位下面是两个略微小一点的灵牌,黑底金字,字的尺寸也略微缩小了一些,再下面是三个更小的牌位,以此类推到了最底层摆放了十几个的时候上下的灵牌都差不多一般大小,而除第一个牌位以外,其他俱是一水的黑底金字。
牌位底下垫着的应该是一张长数十米一排高过一排的特意做的牌位桌子,黄色帷子遮住,红色丝绒手边,帷子正中绣着的是观音的莲花座,莲花座两面荷叶衬托象征着开枝散叶。
而隔着这个主灵牌位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另外两座灵牌桌子,这两座灵牌上也自上而下密密地摆放着若干个灵牌,只是牌位的大小颜色均与主牌位的不甚相同。
看到这么多死人的牌位,李烁刚刚稍微平静的心又开始不由人地扑通起来,颤声问道:“难倒刚才出去的是他们中的某一位?”
李俊清没反驳也没表示同意,他只是来回扫视着这一堆分为三部分的牌位。
然后一脚小心地迈进了祠堂,李烁前怕狼后怕虎,想了想还是跟着李俊清俩人也好有个照应,于是便也一脚踏进祠堂。
身后的门像是被什么机关控制一样‘啪’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
“呵”李烁轻吸一口气,算是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烛光照亮半个祠堂,李烁小心地着手中的烛火,生怕不小心引燃了飘下来的白色绸布。
一阵阴风佛过,李烁连忙用那匕首的手去护烛火,结果还是晚了些,烛火摇晃了几下还是‘扑啦’一下熄灭。
“我~死~的~冤~~~~”
蓦然,从祠堂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如泣如诉的女人哭声,哭声中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但是分明就是在说‘我死的好冤’
“我~死~的~冤~~~~我~死~的~冤~~~~我~死~的~冤~~~~”
李烁的头皮‘唰’一下麻了,他只感觉无数细密的凉风顺着他周身的毛孔钻进了他的身体,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手脚冰冷而僵硬,像是一个死去12个小时泛了尸僵的死尸。
匕首越握越紧,手心的冷汗把匕首的把握地都开始有些滑动。
相反,李俊清毕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他有独特的辨别能力,从刚开始那一个飘出祠堂的白影到祠堂的诸多灵牌,再到烛火熄灭、鬼祟出声。他的头脑时刻保持着清晰,此刻他闭着眼睛,耳朵却机警地辨别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他觉得这一定不是鬼怪!
李俊清在黑暗里摆动着双手,以防止前方有障碍物将他绊倒,摸索着前进着,这种情况下睁眼是会影响他对声音的判断力。
哭声恰在此时戛然而止,黑暗中的一切陷入寂静。
“就是这里!”李俊清定定地站住了身影,然后静心稳了稳情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白!黑暗中闭眼久了的他睁开眼的第一感觉便是月光透过薄薄窗户纸的惨白!
李俊清脚下对着的正是右边那堆牌位的正前方的蒲团座位,而与他对视的则是各位姨太太的灵牌!
李俊清这才明白,左边的灵牌应该是刘宅历代大房太太的灵位,而右边的则是侧房姨太太的灵位。
而刚才那个凄厉的声音是从这个方位传来的。
回过头来他才意识到,李烁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上的匕首在不是很透明的月色下发出渗人的白光。
他的脸色也僵硬地难看极了,李俊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李烁,别怕,我们没做亏心事!”
李烁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他勉强地冲李俊清笑了一下,没看见鬼看见李烁笑的李俊清顿时口无遮拦了:“你别笑了,你笑的比他们还难看呢”说着李俊清指着自己面前的那些灵牌。
意识到李俊清的玩笑后,李烁恐惧紧张的情绪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毕竟他也不是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他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
通过这么一闹腾,李俊清立刻恢复到了以前的睿智,有一种说法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刻在祠堂装神弄鬼的表现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重新点亮蜡烛后,李俊清来回扫视着面前灵牌的名字,心里也是不断地付出疑问。
“哎,我听说女子是不入祠堂的,是我听说的错了还是他们家例外?”李烁终于在恢复冷静以后头脑也恢复了以前的细心和善于观察。
李俊清头也不回,眼睛依旧来回寻找着什么,他回答他:“你说的对,这里面有蹊跷”
李烁眼尖,瞅了一眼灵位脸色又是一变,紧接着尖叫道:“三姨太的灵位”
李俊清此刻也早就注意到了,眼前这排灵位并不是想象中所有姨太太的灵位,而是三姨太的灵位,所有的灵位上都整齐划一地写着的身份分明指向有着诡异传闻的三姨太。
“这”李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指着俩人面前的灵位结巴了起来。
根据李烁父亲的日志,这祠堂里有密密室,难倒面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三姨太的灵位里有开启密道的机关,不然这着实让人难以费解。
李俊清突然脸上泛起了微笑,在这种环境下突然泛起让李烁倒退了好几步:“俊清,你...你确定你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烁脑海里突然浮起了‘鬼上身’的传闻,他眼睛死死盯住李俊清,生怕他真的被恶鬼缠身。
阴霾,无声的阴霾笼罩了李烁全身,他看见李俊清竟然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三姨太的灵牌脸上显现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月光下他的眼神越发地亮堂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李烁心理想着,身子也不由往后退去,他想寻找一些凉水之类可以刺激他清醒的东西。
退到院子里,院子的西南角上有一口古井,井口砌成六角形,高出地面的井岩一只到了李烁的膝盖位置,古井上方正好有一个辘辘,粗绳缠绕了无数圈,辘辘下面还吊着一只木桶。
李烁小跑几步来到井边上,井里深不见底,即便是在十五的满月光下也看不见里面井水的反光。
一股污秽气味从井底飘出来,若不是靠这么近还是很难发现的。但是此刻李烁来不及想为什么会发出难闻的气味。
李烁放下木桶,开始摇摆着辘辘转动,辘辘比想象的沉一些,绳子也比看起来多很多,这说明井底很深,深地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李烁此刻不怕井水距离他有多远,他一心想着的就是千万不能让李俊清被恶鬼缠身。
“有人吗?有人吗?”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李烁一惊,手里的辘辘一松到底,发出‘咕噜噜’的响动,然后‘咚’地一声响彻这个寂静的白夜。
回过神的时候李俊清已经从祠堂里跑了出来,正寻找着这个声音和李烁,当他看到李烁正楞在院子里的时候仿佛松了口气似地埋怨:“你哪里去了,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有人在吗?”
这个声音依旧执着地喊着,显然很焦急,很仓促也很恐惧。急切地想找到刘宅里的人。
“咦”李烁仔细聆听着“怎么有点熟悉?”
“不会是你的什么人找到这里来了吧?”李俊清半开玩笑后又自顾自点点头:“嗯,应该是,反正岛上是没人敢来这里”
两人边说着边退出了刘宅祠堂,李烁有心问问他刚才为什么表现异常,却知道此刻最要紧的是刘宅闯入了外人,想必这也是几十年从未有过的事情。
“兰兰!”两人看到来人的时候,来人正紧张地四下张望,虽然两人看到的她是背影,但是月光下那身素蓝色的衣服和她娇小的身材,两条油亮地麻花辫子还是让两人同时认出了她,她便是在许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许家丫头兰兰。
兰兰猛然抖了一下,然后颤巍巍地转过身,显然她对这个深宅大院是太多忌讳的。
李烁几步跑上前去,关切地抓着她的胳膊:“你怎么跑这儿来啦?”
“我我家太太不见了”兰兰就像是看见亲人一般地抽泣起来:“我去警察局,可是我们家先生不在了,他们就离开冷脸对我,我就认识你们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去不终于不再说什么,也不再抬头看他们俩。
“别怕,有我们呢”李烁看着这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出现在数年无人敢靠近的鬼宅,不由暗自佩服一把。
兰兰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又低声道:“我们太太,她不见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至少目前他们俩都明白了,兰兰到来的原因。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李烁连忙带头,把兰兰让进屋子里。可是兰兰看着黑洞洞的屋子并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
“慢慢说”李俊清于是示意李烁:“去搬两个凳子来,我们赏月慢慢说”
兰兰惊魂未定地诉说着来龙去脉,她惊魂未定当然跟她太太失踪的关系不大,她是因为身处刘宅,心理压力极大才显得面色难看,呼吸有些急促。
原来就在李俊清他们离开许家以后,许夫人便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久久不肯出来,谁唤也不理,直到晚饭时分,太太还是没有走出过卧房半步,大家这才壮着胆子撞开已经在里面上是锁的房门,可是太太却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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