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行里请的，在一家早吃店大伙放肆地大吃了一顿，可是点的饭不过是方便面，老豆腐，油条而已。这样的行办，这样的行长也就只敢请这样的早饭了。不过还好，就算是早饭吧，总算有一回管饱吃了。

吃过早饭就是我们的上班日时间了，我们一起到了那个ATM出过事的行办上班。那个行办给了我们一些空间，我们就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工作。

这个行办的行长叫李行长，从表面上看人还不错，但据同事私下里聊天，此人必机极重，稍有一慎，就会落入他的圈套。而且此人杀人不眨眼，往往是被人家于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选择临时办公地点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会是这里，而最后结果却令所有的人咋舌。从来没有人在李行长手上得到过什么好处，从来没有人在李行长面前好呆过，所以那些老员工，咂吧咂吧嘴说有好戏要看了。说不定哪一天，因为哪一件事，就会在哪一个人的身上爆发出来，而那个人最后一下很惨很惨。

“你们一定要小心啊，一定要保护好自已。”

那老员工说完这话的时候，还环视一围，弄得每个人都如鬼上身一样。然后老员工的话不是耸人听闻，半个月后两个行办真的发生摩擦了。

在搬进行办的第二天，行里的存款就掉了一千万。这一千万拉来非常难，掉却这么容易就掉了。虽说可以用装修这样的理由来让自己脱身，但绩效却会少很多。象我们这样的行办主要是靠绩效过活的，一旦绩效没了，余下点工资就连天天吃肉都吃不上。存款的高低和绩效息息相关，只有把存款拉上去了，才有可观的钱可拿。张行长那么一个爱惜人民币的人，怎么会忍心让他的钱掉了。存存款掉了一千万的当天晚上，张行长就大张旗鼓地开动员大会。

会议的内容不忍心再提及，因为往往都是空谈，都是骗局，动员的时候说的非常好听，到兑现承诺的时候，就是张行长忘记一切的时候。所以我照例睡觉，马小慧照例在她的本本上画小猪，马丹喝着茶，想着心事。

我们没听张行长的动员大会，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听。动员大会之后，还真有人忙起来了。

因为对方行给的空间有限，我们不可能同时一起办公，就把各个窗口只留一个，剩下都去大堂营销，拉存款。以前的一个柜员，许是因为张行长给他灌了**药，告诉他要给他升职加薪，于是第二天就卖命地拉存款。拉了大概有一百多万吧，就弄个乱子了。这些客户是属于谁，公平地来说，的确是属于对方行的，因为人家走进这个行就是来这个行办业务的，人家不可能知道我们行搬了进来，更不可能是追着我们行来存钱的。正因为如此吧，李行长就不干了，先是和张行长通气，又在给他的员工开会的时候故意让我们行办的人听到他的愤慨与抗议，而且大胆又全面地对这位同事的人品提出质疑，总之是通过各种方法把这位男同事骂了个狗血喷头。这还不算，还要张行长对此事有一个说法。

按正理说，这位男同事响应张行长的号召，积极地拉存款，张行长应该高兴，就算出了事，张行长也应该挡在前面才是，要不然他说的话已后谁还敢听？可是张行长就是张行长，他不是那样的行长，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是那位男同事交一千元罚款，写检查一份。

处理结果公布后，那位男同事差点用头撞墙，气愤地在私下里底喊：“我这是图的什么呀，给别人干了半天活，却被人这么就捏死了。”

对了，张行长还这么骂了一句：“你个傻B，我让你拉存款，谁让你给我拉出事来了”

张行长这样的做事方法，让我对他的印象好评度直线下降。他的自私自利占据了他整个的人格。我也曾问过马丹他让样的人怎么能当上行长？马丹给我的回答是：“钱可以办到一切。”

“他有多少钱，他要有钱，还用这样克扣大家的钱？”

“这只是光景不好过的时候！”

“那光景好的时候呢？”

“上面给的经费会有很多，只要任务完成了，就会有很多钱，他发给我们的钱只是很少一部分。”

“那他就不怕别人告发他吗？”

“你有证据吗？上级会信你吗？况且你怎么知道上级没被他买通，总之不管你怎么做，最后受伤的都可能是你自己。”

我发现我都有点抵抗张行长了，我以前叫他鬼行长，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心胸坦荡的人，现在经过一年的时间，更加觉得他这个人不地道。他答应白雁飞转正的事，不知是不是真和，我向马丹求证过此事，马丹未置可否，极力逃避回答。马丹虽不回答，但我从她的眼睛里很看出来此事并非空谈。白雁飞在张行长那里一定吃子大亏，然后才那么不要命地要找一个有钱人做靠人，企图能走出自己的命，离开这个说她伤心的地方，但哪知天下男人都是如此负心。

拉存款的事情还没了，又发生一件事。不过这事和对方行没有关系，在拉存款那件事情发生后，我们就互相告诫一定要小心加小心，不能有任何把柄留在那个李行长手里，省得他又兴风作浪。这次的事是和外界有关。近几年文明服务抓的非常紧，不给多发工资，却硬是要多挤一些笑容给客户，又下了命令：如果让客户投诉，在绩效里将扣除相应的分值。

又要扣分！

张行长当然不干，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扣了绩效上面的分。张行长当既在会上给员工下了决定：“如果绩效的分让扣了，上面罚多少钱，这钱由你们来担，如果扣我钱，你们也得给我补上。”

如言一出，我又想起在上次测评技能的时候，张行长也做了同样的决定。如果有人因为技能差拉了行里的排名，上面罚多少钱，都由这个人来承担，如果罚行长钱，也需由这个员工来承担。

上次张行长这么说的时候，我只以为是为了激励员工的斗志，让员工没有后路可以撤。在这样的没有后路的激励下，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那会我还配服张行长有办法，能看透人的心理，只这么简单的一招就把全行人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然而这样的话又从张行长口的飞出时，我知道这只是他的自私心再次发作而已，他一直重视的是自己的利益，从来没有想过别人的处境。那不是他激励员工的方法，那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也是实际上真正的做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求自保，只要不危及我的安危，我不会作那个出头鸟。工作上只要是自己份内的事，我一定要做好。在自己份外的事，我半点不沾。回到家的时候，我就玩玩游戏，看看小说。实在没事干的时候，我就拿出在墙里面找到的工作日志研究，想从上面找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可是因为年代久远，我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那些粘在一块儿的纸。

我问我学化学的同学，那同学教了我很多书上的方法，但没有一个有效的。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个耗子聊天。耗子说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个考古研究小组，在那个小组里他还亲手整理过文物。其中有一项就是整理千年古书。那些方法他还记得，于是他答应帮我把那本工作日志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