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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贼们的混乱生活》017逃逸 018相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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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逃逸

王日斜等人平时经常听人说起,医院里多么多么黑暗,不给红包的话,就会如何如何,听得多了,自然就形成一种观念,把医生与红包之间画上一个等号。没想到出师不利,不由大大改观了心中的想法。

赵宇光合上病例本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请说。每一点细微之处,都有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王日斜道:“首先前提是后天过度刺激造成他现在这副模样(当然是,赵宇光道),造成这种刺激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赵宇光:哦?)而我们这位兄弟,也就是您现在这个病人,一直坚信,童子尿可以打败这个,呃,呃,鬼怪?”

赵宇光道:“会是这样啊?”王日斜点点头。赵宇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日斜的解释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蒋爽看到红包并没有被收下,不死心的插言道:“我听说医院里住院病人不交钱的话,是不会给治疗的。为什么咱们第七医院却不是这个样子呢?难道是空穴来风不成?”

赵宇光怒目相向,王日斜使劲给蒋爽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提。没想到赵宇光平静了一下,却道:“我们七院前身是天津市精神病研究所,虽然现在称七院,但研究所的工作一直在进行,所以一直属于国家二级科研单位,也就是说,国家会按时拨款,即便是没人出医药费,国家也会补贴给我们。我们也才能从派出所里把人接走。呵呵。不要因为没有收你们的红包就轻视我的技术。别的好说,没有红包又如何?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可以轻视我的人,不要轻视我的人格,更不要侮辱我的技术水平。”

王日斜赶紧打个圆场,道:“赵医生,实在抱歉。我们兄弟俩不会说话,不过实在不是针对您,我们对医院里的事并不了解,一切只是道听途说,对对,就是这个词儿,道听途说而已。”

赵宇光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道:“也怪不得你们,害群之马总是有的,哪个行业也避免不了。不过这个小兄弟刚才的话有些偏激了,这里面的事,有些事不是主治医生或者主任说了就算的。”

蒋爽赶紧道:“我只是听说有一些无良医生不见钱不给开药,所以才有此一问,让您老见笑了。”

赵宇光笑了笑,表示见的多了,无所谓。反正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有一点时间跟这两个小伙子扯扯闲篇也不错。于是道:“我纠正一下你的失误,所谓无良医生不见钱不开药的问题,那是因为人们的认识一直存在一个误区,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妨给你们解释一下。现在住院病人的治疗从医生处方道用药的基本程序是这样的,首先,医生看病,下医嘱,开处方。这是首先,你要明白,医生下处方是根据病人病情决定的,而不会问病人交没交钱或者有没有钱。因为主要原因在接下来的其次环节,就是第二步,责任护士凭医师处方到”药房”这个部门划价,就是计算药物总价。注意,不是医生处方后就直接去药房取药的,是划价。划价之后,还是护士带着划过价——你比方说是五十元——的处方在结算处——也就是财务处——盖章。这个结算处,才是会看你交没交钱,有没有钱的主。你的帐面上没钱,或者金额不够。结算处是不会给你盖章的,没有结算处的章,药房不会发药,药房不发药,你再天才的医生也束手无策,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么?"

一番话把王日斜两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心道:原来着这么多道道。一直以为医生看完病,立时就能用药,敢情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当下又表示谦虚,问道:“那这么说来,不是医生无良见死不救,无良的是结算处,财务科的人啰?”

那赵宇光医生又是笑笑,才道:“既然你这么说起,我不妨再给你说说结算处——也就是财务科。他们的工作人员是会计而不是医生,会计你懂吧?就好比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会计的职责就是不出现哪怕半分钱的差错,这是一个‘死部门’许多条条框框约束着他们,如果你的账面上没钱他还要给你盖章的话,那岂不是违反工作条例甚或违法行为?就好比你拿一个空存折去银行取不出钱来一样,你设想一下,如果你竟然能取出钱来,那银行的会计们会怎么样?”

赵宇光的解释十分明白到位,王日斜和蒋爽不由使劲点头——还好是第七医院,国家补贴,才能让祝铁的到及时有效的治疗。

想起祝铁,王日斜又道:“如果我们现在有一些问题想问祝铁的话,您看会不会对病人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

赵宇光道:“呵呵,你们应该相信我们院的医疗技术水平。这个病人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也只是小便不上厕所而已。其他情况基本正常。只要不是太大的刺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日斜面现喜色:“那真是十分感谢。”转头握住蒋爽的手,又道:“你听见了么,医生说我们可以问一问他,那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还有老三和老五究竟怎么了,都有可能会有结果了!”

话刚说完,听见医办室外的走廊里一个年轻的女声传了进来:“赵医生,不好了。”

赵宇光面色不悦,医院里本身应该是一个相对安静的工作场所,“请勿大声喧哗”的标语随处可见。而现在这个声音,赵宇光一听之下,就知道是祝铁的专属护士小肖。她不是陪祝钢去病房探视祝铁了吗?赵宇光站起身来,道:“是陪你们那位朋友去看病人的肖护士,我们出去看一下。”

王日斜连忙站起身来,还未走出门口,肖护士已经闯了进来:“赵,赵,赵医生,出事了。”说话间清秀的脸庞上汗珠隐约可见,气息粗的不得了。

赵宇光眉头拧在一起。脸上写满了不悦:“身为医护人员,处事不惊是基本准则。若是我们自己都慌了手脚,那病人怎么办?下次一定注意,啊?行了,你也别紧张了,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肖护士咽了一口唾液,清了清嗓子,道:“那病人,跑,跑了。还打伤了人。”伸手指向外面走廊。蒋爽好像没见过女人似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肖护士猛看。

“什么?”赵宇光还没坐稳,“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哪个病人?谁受伤了?”

肖护士已经发觉蒋爽的目光有些异样,使劲瞪了他一眼,道:“就是刚才我带家属去看的那个病人,祝铁呀。受伤的就是那个家属。都昏过去了。孙医生在照看他。”

“什么?”这次蹦起来的不是赵宇光,而是王日斜。本来心存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却从医院跑了,还打伤了自己的兄弟,祝铁的哥哥祝钢!刚才赵宇光还说得好好的,说什么一切基本正常。能对自己亲哥哥下手的人,还说正常!蒋爽坐不住了,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第十八章相煎

肖护士因为情绪激动,所以叙述起来有些结结巴巴,不过众人还是听明白了。

打开门的时候,肖护士首先进入病房,祝铁就那么呆呆痴痴的坐在床边,不知想些什么。肖护士叫了他一声:“祝铁,你看谁来看你了?”祝铁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祝钢,吃了一惊,面色大变。祝钢乍一见到祝铁,心中十分激动,口唇上下颤动了好的一会,才回过身来:“小铁,小铁。”

祝铁此时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肖护士还没见他如何动作,他已经来到祝钢身边。祝钢伸出双臂,欲上前搂抱这多灾的弟弟。哪知祝铁突然变拳为掌,一掌劈在祝钢的颈部,祝钢一句话还没说上来,就白眼一瞪,晕了过去。当是时,只是一霎那间的事,肖护士还没反应过来,祝铁已经夺门而逃,不知去向。此时祝钢沉重的身躯一软,扑通跌倒在地上。

赵宇光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们一起去看一下,了解一下情况。”王日斜点点头,道:“也好。”肖护士看了一眼王日斜,心道:这人还算沉稳。刚走到门口,门又从外面被人打开。王日斜离门最近,身子侧了一下,把头一偏,刚好没被撞到。

开门的是蒋爽,只听他心急火燎的道:“病房在哪里?”出去的虽早,却是“新来的人,摸不着门”,心里虽然着急,却是干着急没办法。王日斜道:“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沉稳一点?”蒋爽吭吭哧哧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在肖护士的带领下,说话间来到病房,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祝钢,另一个穿着白大褂,想来就是肖护士口中的孙医生了。果然听到赵宇光道:“怎么样?孙医生?”孙医生摇摇头。蒋爽板着一张大红脸急道:“怎么回事?摇头是什么意思?”

孙医生两手一摊,道:“病人各项生命体征都十分平稳,就是还是昏迷不醒。”

听到孙医生说各项体征平稳,众人各自出了一口长气。王日斜道:“我这位兄弟是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肖护士道:“这位先生被原来住在这里的病人祝铁在这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打了一巴掌,就昏过去了,我赶紧去……”赵宇光截住她的话头,道:“那怎么可能?”

王日斜右手五指并拢,用小指的侧面在自己的颈部比划了一下,道:“是不是这样?”肖护士使劲点头道:“嗯,就是这样。”王日斜笑道:“那不是打了一巴掌,那是‘手刀’。祝钢一定是脑部缺血造成现在状态。来,我看一下。”

说着王日斜走到病床前,在祝钢身上的几处穴位一阵按摩,祝钢突然发出“哼”的一声,醒了过来。赵宇光道:“你学过中医?”王日斜摇头道:“没有,只是我们几个习过几天武而已。”肖护士露出羡慕的眼神,这个人真是了不得了,连孙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事,他做的很轻松吗!

所谓术业有专攻,就是这个意思了。无论是孙医生还是赵宇光医生,都仅仅是在精神疾病上取得一定成就而已,并不是后来所谓的全科医生。而且即便是全科医生,也不一定能治疗武功所造成的伤害。现代医学也就是西医,在很多方面都有它的局限性。

祝钢悠然转醒,大家都很高兴。蒋爽道:“傻了吧?让自己弟弟打了吧?面子都丢光了吧?”祝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也难怪,任他是谁,心里也难免不是滋味。祝钢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突然哭了起来:“大哥,我,我……”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这是何必呢?”王日斜安慰道。

“我一进门,看到祝铁,心情十分激动,刚叫了一声弟弟,哪知他突然翻脸,给了我一下。他呢?祝铁呢?”祝钢哽咽着,四下搜寻。蒋爽道:“还有心思找他?早跑了,还是管好自己吧。”孙医生不自然的道:“医院工作不到位,祝铁跑出去了。医院保安四处寻找,没有找到。想来已经到医院外面去了。他们已经给派出所报了案。”

王日斜道:“不关医院的什么事,是我们那位兄弟身手实在了得,不是寻常几个人可以挡敌着住的,给医院添麻烦了。”

祝钢道:“都怪我,都怪我。”

眼下祝钢已经无事,祝铁下落不明,眼前的线索已经中断,具体老三和老五生死如何,下落何处,只能等几日后若是还见不到他们来,下甘肃去找寻一番了。兄弟三人从医院出来,都有些闷闷不乐。

夜色深沉,星光闪烁。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月亮时不时隐进云层之中,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说是雨过天晴,晴也不是晴的很好。或许应该换一个词,雨过天阴,才比较恰当。风嗖嗖的刮着,比起冬天已经不是那么刺骨,但还是有些春寒料峭。

祝钢披上一件厚些的衣服,轻轻地蹭下床来。蒋爽在旁边的屋子里呼噜打得震天响,祝钢偷偷地听了一会,确定蒋爽睡得很死,才倒退着,慢慢的走到屋门口,把门打开,一个闪身溜到了院子里。

院子正中是一棵老槐树,婆娑的树影忽左忽右。王日斜今天陪着弟弟妹妹在另一个院子里,本来祝钢是不打算来师傅这里的,他今晚有一项重大的事情去做。但是经不住王日斜和蒋爽软磨硬泡,不得已才来到这里。

因为王日斜的理由十分充分,他怕祝钢经受不住祝铁事件的打击,兄弟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有些事情自然就抛在脑后了。只可惜王日斜却没有经受住王月半和王月亏的哀求,晚上就去陪他们了。

去了更好,祝钢才能放心的去做他的事。蒋爽历来睡觉就跟死猪一样,倒是不怕他发现。

白天的时候,肖护士带着祝钢去看祝铁的时候,祝钢就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种危险不是王日斜等人见到的情况,祝铁打晕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预谋。

祝钢一进屋,就看到呆坐在角落里的祝铁,而祝铁也立即发现了他,眼中露出疑问和不解。祝钢嘴角颤动,肖护士以为他是因为激动而一时间不能言语,实际上那是祝钢与祝铁一种独有的联系方式,唇语。两兄弟七八岁上就开始彼此配合练习,彼此读懂对方的语言。

祝钢说的是:打晕我,跑吧。老头子知道你们的事了,王日斜就在外面。凌晨三点,秀水桥见。

祝铁立即就明白了哥哥的意思,虽然有些事他还不能理解,但现实让他很快作出决定。于是他窜将起来,一个手刀砍中了祝钢颈部动脉。这一下他使了七分力,而祝钢也并没有闪避,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肖护士还处在大脑当机的状态,祝铁已经从他身边闯过,冲了出去。

肖护士作为祝铁的专属护士,对祝铁的照料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也是精神病研究所的工作性质决定的。祝铁对于他的照料十分感激,甚至心生情愫,所以他经过肖护士身边时,只是轻轻地一侧身,并没有对她实施伤害。

其实这时候祝钢是真的晕了过去,如果不是实打实的挨这一下,还怕不能蒙混过关。

而祝钢半夜里偷偷出来,目的地就是秀水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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