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很有背景的“疯子”

可是，若不是疯子，在现代社会中，怎么还会有人去寻找小说中的丐帮？还口口声声的番邦蛮夷，说什么人家冒充赫赫威名的丐帮，要拆掉人家的标志！

天可怜见，人家宝马公司的那标志，使用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我是谈判……”柳莺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脚下不动声色的悄悄向前移了一步。可是话未说完，却被方明正给打断了。

“谈判……河北谭腿谭派？”方明正面色一滞，跟着就双手一抱拳：“多谢女侠了，不过方明正一山野之人，天下哪里都去得。倒是女侠谭派家大业大，惹上了官府怕是多有不便！这份情我青囊派记下了，以后若有事，尽管一纸书信，我青囊派必有所报！”

柳莺相信，眼前这个人肯定是个疯子。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以武侠小说中的视线去看这现实世界的。自己表明身份，人家却将谈判二字当成了什么谭派……

“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放心。”柳莺的面上是亲切的微笑，：“来，到我这里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放心。你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小心的过来点好吗？”

柳莺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再加上那甜美的微笑、亲切的声音，向来在谈判场上所向无敌。只是……这一次她似乎遇到了对手。

“不了，女侠的侠骨仁心在下佩服。但是你谭派可比不得旁人！我可以一走了之，谭派基业也能一走了之么？”方明正是在是佩服，河北谭腿，虽然声名一般，可是出的这位女侠却当真了得，称得上“侠”之一字了。

不说柳莺和方明正在那里驴唇不对马嘴乱扯，钱明那里却是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拨了出去。他行医多年，即使是中央大佬，也有很多被他妙手回春的。现在钱老医生有事相求，金陵直至省里甚至中央都纷纷关注了起来。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现代社会的小青年，“无意”中损毁了他人财物而已，大不了赔偿一下不就行了嘛。一时间，金陵警局的局长头都大了。损毁他人财物需要这么多人出面？其中居然还有不少中央大佬！

那个到底是谁家的疯子啊？局长抹了抹头上的汗，伸手拿过了嫌犯资料。一看之下，局长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这个方明正他可是记得的，上次似乎就是军委的那位任上将授意，为此人办理的身份证。难不成……是任上将的私生子？可是年纪也不对啊……不过也难说，现在老牛吃嫩草的多了去了……也难怪，私生子是个疯子，怪不得任上将一只隐瞒着……

赶紧拿起电话，一连线现场，局长的心才放了下来――来指导谈判技巧的专家正在和方明正沟通，以期能说服他离开窗台，避免坠楼。打了几句官腔，局长大人这才着重指示，千万谨慎处理，不可使用武力，因为这关系到金陵的形象、警队的形象……当然，还有一句话局长大人可没说，这还关系到他的前途。

柳莺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辛苦。以往不是没和精神病人沟通过，可是向眼前这样，说话思维极为清晰富有逻辑，却偏偏将现实当成了小说中的社会的人，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沟通仍在艰难的进行。

任晴和往日一样，游荡在街头，准备捉几个不开眼的小贼。只是整个金陵怕是都已经知道了她任晴任疯子的名头，转了许久竟是一个都没看到，实在是叫人泄气。正无聊间，却忽然听到了了步话机响了起来，说是有个习武的精神病人在宝马亚洲总部那里闹事，一下便是精神抖擞了起来，一踩油门，警笛拉响，直奔目标而去。

一到现场，立刻就有人迎了过来：“任姐，你怎么来了？”

任晴也不多话：“那个疯子在哪里？”

和她搭话的那个小警察用手指了指：“二十楼窗台，柳谈判专家正在和他沟通。”

任晴抬起头望去，却只看到一个隐约的黑点。也不迟疑，伸手抢过了同事的望远镜，将焦距调好，就将双眼凑了上去。

一看之下，任晴却是呆了：“方明正，你没事站那么高干吗？”只是离的太远，只有身边几个人听到而已。

任晴当真不亏任疯子之名，将望远镜往身边同事的怀里一丢，也不管人家手忙脚乱的接不接得住，拔腿就冲进了大厦。

电梯直达二十楼，任晴怒气冲冲的推开了几个阻拦自己的同事。也顾不得柳莺是前来指导的专家，一把就将柳莺拉到了边上：“方明正，你没事站这么高干吗？你脑子有病啊？”

方明正一见任晴立刻就焉了。

于公，人家是捕头大人；于私，人家很照顾自己，上次也答应过，只要有事相召，书信一纸，立刻便来……

怎么又被她撞上了……方明正苦着脸，心下却隐约的有些欢喜：杀威棒许是不用挨了吧！

柳莺被人推开，心中顿时一急。真不知道金陵警方是怎么搞的，谈判进行中竟然会被人闯进来！再细看时，闯来的居然也是个警察。正等发火，却看到闯来的警察似乎和那疯子认识……正松了口气，却听到了任晴怒气冲冲的话，不由吓了一跳。万一触怒了那疯子可怎么得了！人家可是疯子，有权乱来的。不说别的，光是那疯子觉得自己能飞天遁地，从楼上一跳……

柳莺的种种推测还没结束，却看到了方明正出奇的乖了起来。

“死小子没事站那么高很好玩么？”任晴一双眉毛都竖了起来：“给我死下来！”

方明正立刻照办，乖乖的从窗台钻了进去，手脚很自觉的抱在了头上：“任姐……任捕头，我不跑……”

任晴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刚和方明正见面的时候，自己威胁要开枪，不由一下笑了出来：“你个死人，站那里好玩不？”口中说着，手也不停，仔细的检查了方明正全身，见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转向了柳莺，任晴满脸的微笑：“不好意思，刚刚见到我弟弟在那里，心急了些，多有冒犯……”

柳莺呆呆的看着任晴，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沟通了半天，那疯子却依旧和自己胡扯八道。而这分明一点谈判技巧都不懂的莽撞女警来了，只喝骂了几句，人家疯子就乖乖的听话了……难不成，这疯子就是这女警家的？

任晴却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是一身后揪住了方明正的耳朵，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别人看了有多暧昧：“你没事拆人家招牌干吗？”

方明正被任晴一只纤纤玉手揪住了耳朵，虽然感到有些不妥，却也不敢反抗。听任晴问话，不由满面的正气凛然：“小小番邦蛮夷，竟敢冒充丐帮威名。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那是一定要伸手管一管的！”

任晴哑然。

上次方明正就是一口的这调调，什么朝廷官府，什么捕头流民……想不到现在不说这了，却说起了什么丐帮江湖……

却说局长大人正在警局急的如百爪挠心，却是忽然接到报告，说是任晴到了现场，已经成功的将嫌疑人带了出来。这一消息简直让他快乐得飞上了天去！任晴是什么人？任上将的孙女！他们反正是一家人，就算再出什么事，那可是怎么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来。局长大人当即发话，此事由任晴任警官全权负责处理，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名义干涉。命令下达完毕，局长大人心情舒畅，出了门开了车，悠哉游哉去也。

任晴正头疼怎么处理方明正这事，却忽然接到报告，说是此事由她全权处理，不由呆了一呆。

局长这是什么意思？再看看传话的人努力的对自己挤着眼，任晴立刻明白了。

局长似乎误解了自己和方明正的关系！不过……要怎么处理，还真是头疼啊！叫他赔偿？似乎这小子身上只有十多块钱。嗯……算起来，够赔人家几个螺栓了。

算了，不追究？这似乎……叫徇私吧？任晴皱着眉头，还真是伤脑筋啊！

“任警官，您这位……”柳莺在旁边看了又看，小心的提醒了一句：“他习武多年，我看还是不要放出来的好，免得……”

任晴一楞，随即回过神来，知道柳莺将方明正当成了疯子，心中顿时有了打算：“哦……我只是以前抓过他一次，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柳莺哑然，感受深受打击。自己一个谈判专家和人说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可是人家一到，只说了几句话，那疯子就乖乖的靠墙站好，双手抱头，说不出的听话，这中间的差距也是在太叫人沮丧了。

任晴哪里还有心思去照顾柳莺柳专家的心情？她只知道，疯子是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至于人家公司怎么办，她任晴任大小姐才懒得理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