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任磊拿出手机，拨通了猛哥的电话，许久，无人接听。他又打给吕强，通了：“我，任磊……宿舍人都在了吗？……还没起？……赶紧起吧，咱搞个联谊……男的女的？你说男的女的？你跟男的搞联谊？……别太激动，把他们都叫起来……行，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挂吧。”

挂了电话，任磊跟唐小菲宿舍的几个女生说：“他们得等会儿，昨天晚上玩儿的比较嗨，刚起。”

其中一个女生问：“几个人啊？”

任磊说：“仨人。”

那个女生说：“三个都是咱班的？”

任磊说：“对，嫌少吗？嫌少我再招呼几个，咱有的是人力资源，会计电算化跟金融保险也有我们宿舍的。”

女生说：“不少，六个男生六个女生，挺热闹的了。”

我问：“那咱去哪热闹啊？”

刘轶提议：“要不咱去餐厅吧，我看那有卖奶茶和零食的，能坐着聊会儿天。”

众人入学时间不久，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玩的地方，就采纳了这个提议，一起来到餐厅。餐厅进门拐角处有个小卖部，里面售卖着各种零食、饮料、洗发水、卫生纸以及一些女生专用品。任磊跟唐小菲进去挑了两包瓜子，一桶暑片，一包虾条，和一副扑克牌。每个人还叫了一杯热奶茶，口味各不相同，有巧克力、花生、水蜜桃、咖啡、哈密瓜、芒果等等。

看着面前摆着的这堆东西，一个女生大发赞叹：“这就是大学生活啊！能和这么多人在这边吃边喝边聊天，这在高中时代都是不可想象的啊，那时候只能天天抬头听课，低头上自习，连喝水的工夫都没有。”

另一个女生说：“可不是吗，天天自习上到晚上十点，回家作业还要写到夜里一两点钟才能睡觉，转天六点又得起来准备上早自习，累死了。现在每天八点才上课，下午四点半就下课了，多幸福啊。”

我很想问问她们描述的是不是“高中”，怎么跟我上的那个不太一样呢？在博×高中，桌上摆着的这些东西随处可见，扑克牌都打腻了。我桌子上书本不少，但是真正看的书都在书箱里，有各种题材的小说，而且绝对不比桌子上面的少。我还买了好多小本的鬼故事，里面都是短篇，一本本封面做的都很吓人。曾经被老师没收过，可没多久她又送回来了，让我自行处理，理由是：我怕放办公室里滋生出来什么东西。

成天上课就是无所事事，看完小说跟同桌的女生打牌，打完牌吃零食，吃完零食玩儿掌上游戏机。有时候也在学习上用用功，比如抄抄别人的作业，可是不一会儿就困了。我只要一困，桌上的书本就会起到它们的作用了，我把书本垒成城堡状，中间留出一点空间，以便能够趴在桌子上。远处一看，就跟一个埋头苦读的学生一样。

任磊也认为女生们说的不是他所经历过的那个高中，就问：“你们上高中怎么都这么辛苦啊？”

一个女生回答：“那是当然了，老师管的严，自习不去都不行，习题多到我天天抄别人的都抄不过来。”

刚才我还想她们这么认真的学习怎么会考到这来呢，现在我没疑问了，原来大家都一样，不听课，抄作业，根本没好好学。其实看这几个女生的外貌就可以判断出来，她们并不应该是北大清华这类学校的学生，我一直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女生的相貌和成绩成反比，学习好的女生通常长的都很一般。但也不排除有极少数女生成绩好相貌也好，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中考时给我辅导过功课的女生张晔，她一向都是年级第一，却又非常漂亮，一直在我心目中留有接近“完美”的好印象。如果没有她给我补习功课，我连高中都考不上，就更别提上大学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必是在哪所名校念大学吧。如果再让我遇到她，我一定会好好感激她。

我和几个女生不断搭着话茬，任磊和唐小菲更是打情骂俏话题不断，只有刘轶一直处于沉默当中，坐在对面的女生看他半天不说话，觉得气氛不够活跃，就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刘轶说：“我喜欢听别人说。”

女生说：“你叫什么啊？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刘轶说：“我叫刘轶，文刀刘，车失轶，你呢？”

女生说：“我叫苏娜，你就是天津本地人吗？”

刘轶说：“恩，红桥的。”说完喝了口奶茶。

苏娜急于缓和气氛，就说：“你这人还真沉默，我还以为天津人都特能逗呢，也有你这样的老实男生啊？你知道我是哪的人吗？提示你一下，我不是天津的。”

刘轶看了看苏娜，说：“你是南方人吧？”

苏娜噗哧一笑，说：“猜的好远啊，都给我支到南方去了，我是北方人，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南方的呢？”

刘轶被苏娜勾起了兴趣，不那么沉默了，看着她的脸说：“你体型小，说话总给人一种很精的感觉，我总觉得你不是北方人。”

苏娜说：“其实我本来就很小的，上学比别人早，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十九岁吧？我才十八。”

这时旁边的女生插话说：“别装成年人了好吗？你身份证上明明写着1989年出生，现在才十七，还是小孩儿呢。”说话的这个女生叫江萍，是天津人，刚才一直在和我聊天。

苏娜好像特别在意别人说她小，撅着嘴和江萍说：“哎呀，不能不戳穿我吗？本来就够小了，让你一说更小了。”

正在这会儿，任磊接了个电话：“起了？……准备完了？……我们在新餐厅一楼，你们过来吧。”看来是吕强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