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江煜枫还真是懂得享受生活,而她跟他交往,最大的收获也正在于此。
最后分手,其实她有点依依不舍,倒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为了今后大概再也尝不到那样的好手艺,觉得十分惋惜。江煜枫请来的保姆,据说过去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高级私人管家,每天只工作几小时,可是工钱却高得吓人。
她这样的工薪阶层当然请不起那样高端的人才,所以,只好遗憾地告别。
此刻,聂乐言刚品尝完半杯朋友从国外捎回来的红茶,习惯性地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今天她起得并不算太晚,新闻频道的播报还没结束,然后她便听见门铃响了。
楼下的保安送上来一个小包裹,微微笑道:“聂小姐,这快递公司刚刚派送来的,从外面大致检查过,应当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就替您签收了。”最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此类有包装的不明物品似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管制。
聂乐言道了声谢,关上门开始拆封。
是同城快递,对方的地址留得并不详细,发件人一栏也只有个姓,连名字都没留下,手机号更是一串陌生的数字。聂乐言只是觉得好奇,什么人会在周末一早寄东西给她?
结果对方好像故意要和她开玩笑似的,包装纸裹了一层又一层,又仿佛是想给她惊喜。
最后终于拆开来,露出里面的物体,她不禁愣住,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盒子里躺着七张百元大钞,外加一件睡衣和一条丁字裤。
更确切地说,是性感睡衣和透明丁字裤。而且睡衣的质料极有垂感,抓在手里只要稍稍松开手指,那抹鲜亮暧昧的红色就会顺着指缝快速滑下去。
她皱着眉,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出它从一个人的身体上滑下去的样子了。
最后实在想不出谁会做出这样的事。钱?睡衣?用同城快递的方式寄到她家来,而且事先一句招呼都不打?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保安看错名字送错了件,于是从垃圾桶里找到破碎不堪的包装纸,好歹写着聂乐言三个字的那块纸片完好无损。她又埋头去找那个电话号码,不过两秒钟后突然收了手,仿佛终于想到什么一般,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出去。
等了很久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喂”了一声,聂乐言立刻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聊,居然做出这种事!流氓!”
只是沉默了一下,江煜枫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公式化,似乎完全忽略了她的措辞:“我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然后竟然也不等她反应,便径自切断了连线。
再拨,却已经转到秘书的手里,照旧是一把知性温柔的声线,抛出千篇一律的说辞:“不好意思,现在在开会,请问您有什么要我转达的吗?”
聂乐言盯着那团刺目的红色,越想越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污辱,可是最终还是克制住情绪,尽量气息平稳地说:“请江煜枫先生会后给我回电话,谢谢。”然后又补充一句,“是急事。”
“好的,我会替您转达。再见。”
她挂掉电话犹自生气,这男人真是小气得可以,而且报复起来简直变本加厉。她那天晚上在车上不就数了七百块钱给他吗,顺便小小地调侃讽刺了一下,结果他竟然想到以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一大早就寄性感睡衣来,这算什么?!而且还是那样露骨恐怖的式样,蕾丝加透视,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给一般人穿的。而他明明知道她一向只穿最中规中矩的样式,以前他甚至还毫不客气地大声嘲笑过她的小熊威尼系列睡衣裤,说她根本幼稚得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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