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直未寻得主意,晚膳时只简单的动了动筷子,根本没吃进去几口,玉倩和花意在旁陪侍,见我眉头紧锁,以为饭菜不合意,便叫花意去做些清淡的过来。首发
待她出去后,低声说道:“小姐,奴婢听说那个邱太医经常在锦安宫走动。”
锦安宫?莫非他是蓉妃的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玉倩见我不语,继续说道:“奴婢觉得近来小姐的脚伤反倒有些加重了,怕是这药有些不妥吧。”
我抬头瞟她一眼,淡淡的问道:“有何不妥?”
“每次小姐泡脚时,奴婢都觉得有股奇怪的香味,初闻时沁人心脾,渐渐便起了困意,先前刘太医的药倒不是这样。”
看来她也发觉不对了,但她和我终究不合心,冷笑道:“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倒没什么,要是被邱太医听去了,难保不会惹来麻烦。再说一个太医一个方子,你我都不懂医术就不要妄自评判了。”
“可是,小姐的脚……”
我挥挥衣袖,打断了她的话,“近日天气不好,这伤反复,也在情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见我这样说,她只好缄口不言,只在一旁站着。
我心里却乱作了一团麻,邱太医来给我诊治怕是奉了蓉妃的令,那药会是他下的吗?
脚踝阵阵发麻,使不上一点劲,但还至少还有些直觉,照羽苏说的,目前的状况还不是最坏,只要不再碰及那药,便有好转的可能。
过了片刻,花意端着刚做好的银耳羹进来,端下托盘时,手烫得赶紧摸住耳朵。
本无食欲,但见碗上升腾的热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累得狠,先扶我去榻上吧。”
玉倩赶忙过来扶我在榻上坐下,我让她拿来棉垫半靠着榻壁,将双腿在榻上放平。
安置好后,说道:“花意,端过来吧。”
她小心翼翼的将碗又放于托盘中,端了过来,从她端碗的动作上看,那羹现在应该还很烫。
“小主,还是等凉一些吧。”
“不必了,这几日外头雨水未停,这屋中的湿气也大得很,还是乘热喝吧,去些寒湿气。”说罢便坐直了去端。
随着我“啊”的一声,那碗已摔在了腿上,滚烫的汤汁全都浇在了上面。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加上又在屋中,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裙,双腿立刻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花意见状,一把扔了手中的托盘,掀起衣服,用手不停地扇着。
此时小腿连着脚踝都已经发红,而且越来越疼,我虽是满脸的痛苦,而心中窃喜。
玉倩在司马府毕竟是当贯了小姐,没见过这架势,一时竟愣在那儿,不知所措,看她满脸慌张,不知当初怎么会有那么大勇气去“落水”的。
我忙让她去找太医,她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跑了出去。
等太医到的时候,方才发红的部位已经接连的冒出了几块成片的水泡。
这值夜的太医,倒是司空见怪,不紧不慢的将金针在烛火上烧了片刻,便逐个的见水泡跳开,又撒了些药粉,才将伤口用纱布层层缠了起来。
处理好后,又将剩余的药粉和纱布留下,“连日下雨,湿气很大,小主除了每日换药外,还要注意千万别让伤口浸了水,一旦化脓溃烂就难好了。”
我点点头,让花意送他出去。方才太医的话,她们也都听到了,这伤刚好从脚踝处往上,为了保住这条腿,还是要吃点皮肉之苦的,不由凄凉的一笑。
既然烫伤的部位沾不得水,而且扭伤已有多时,单从时间上说也该没有大碍了,因此我便有了不泡脚的理由,而那日邱太医过来察诊,见烫的不轻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就这样躲过了几日,可我依旧没有宽下心来,这烫伤不过几日最多十来日便可痊愈,过了这几日我又该如何应对呢?
在这几日中我开始偷偷的练习双脚走路,初时虽然很吃劲,但咬咬牙忍了下来,待两三日之后便好多了,发麻的时间也短了。
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每晚睡下后,偷偷的从茶盏中倒些凉开水在烫伤的部位,被浸湿的纱布在被子里暖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也就全干了,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唯一不同的就是下面的伤口一直难以结痂。其间,玉倩也说让太医再看看,被我挡了回去,她也自是明白我的用意,这蕴秀宫接连的出事,接连的召太医,是会招来一些是非的,也就没有坚持,只是每次给我换药的时候更细心了。
就这样拖了一些日子,其间羽苏也过来看过几次,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她知道这些都是我故意而为的,却没有说破,于是,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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