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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结》11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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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诧异,从字迹来看,并非玉倩所写,而这宫中除了她还会有谁会在乎我的处境呢?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暂且放于一旁,既然让我稍安勿躁,那必有下文,此时,我不过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何不看看这递信之人,有何回天之力。

待到夜幕渐黑,便将那字条借着烛火化成了灰烬。

到了下半夜,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雨越下越大,到了第二日晌午竟滚了几声闷雷,很快便电闪雷鸣,瞧这架势,怕还得下个整晚。

桌上放着早些时候送来的馒头,面皮上已经生出三两个霉点,虽肚里空空,对着它却无丝毫食欲。

也许因为雨天的缘故,手指疼得更是厉害,手背上几处已经溃烂,经这两日湿气入侵,竟断断续续流出脓水来。

后半夜,一阵响雷,顿时惊醒了,只觉口干舌燥,便欲起身寻那日间剩下的半碗水,刚坐起身便听到窗户那边传来??的声音,一个闪电划过,隐约见那窗外竟似有一人影,惊吓之余,慌忙钻进被子里,掀开一角,向那窗户望去。

只见那人慢慢推开半扇窗,飞快的扔进一件东西,接着反手将窗户重新掩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这极迅速的动作,在这样雷电交加的夜晚让我全身战栗不止,不知扔进来的是何物?

片刻之后,见窗外再无动静,而屋内也并无异常,便壮着胆翻身下床,点上蜡烛,在屋角处找到了一个布包。

坐到桌前,凑着烛火,布包其实是用一块白色丝帕包裹的,小心翼翼的展开,里面是一包药粉和几块白色棉纱布,药粉下面压着一张纸,忙拿起一看,只四个字“三日用量”,看字迹,和上次馒头中的字条应该是出于同一人之手,可他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帮我呢?

将这几样东西反复翻看了几次,仍然没有任何头绪。索性先将伤处包扎了一下,收拾停当,正欲离身继续睡觉时,猛然发现,桌边方才那块丝帕的一角竟绣着一枝腊梅花,拿起细看,简单几针便绣出腊梅的神韵,而用的竟是少见的纳锦绣,显然是女子之物,将丝帕叠好放入箱底,烧了那字条,又将剩下的药粉藏好,这才合眼入睡。

这雨一直下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才渐渐止住了,屋内的湿气却仍旧很重,被褥上隐约可以闻出发霉的味道,看着镜中的自己,满目愁容,憔悴不已,心中不禁一片凄凉。昔日,贵为司马二小姐,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哪曾受过这般的苦楚;如今,却一落千丈,沦落为阶下之囚,命运堪忧。念及此处,禁不住潸然泪下。

这日夜里,刚刚躺下,却听到院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是哪位公公过来传旨,很快声音便渐渐远去。

手上的伤已经好多的,不愧是宫里用的,才这两日,却已消肿,伤口也已结痂,一连几日来都没睡好,今夜却睡的格外的香。

天已大亮,久违的阳光照过来,被紧闭的门窗切割成丝丝缕缕,屋内不觉亮了许多。起床后,简单梳理了发丝,将药粉拿出,换下污损的纱布,又重新敷上药包扎好,刚收拾停当,却听到外面砰砰的敲击声,几个公公又在门窗上忙乎起来,难不成,淑妃娘娘真怕我这个跛脚的宫女会跳窗逃走吗,心中不禁泛出一丝苦涩。

但很快,门竟出乎意料的被推开了,原本钉住的木板已经拆去,未待我回过神来,秋月已经进来了。

我连忙行礼,却被她拦住,“礼就不必了,这些日子也难为你了。”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拿眼看我,我见状忙低头答道:“奴婢触犯宫规,理应受罚。”太后口谕中只说我不分尊长,触犯宫规,我不曾偷盗,又岂能认罪,不如依着太后的话说。

“此事尚未了结,目前定论未免过早。”

心中有些纳闷,此事淑妃早已认定是我所为,太后也有口谕待百花宴后再处置于我,现在又怎么说定论尚早呢。

见我一直低头不语,转身说道:“太后宣你过去,祸兮福兮,你好自为之吧。”

我忙曲身应着,送她出去。很快玉倩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见我狼狈的模样,眼眶一红,哽咽的喊了声:“小姐。”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努力笑笑,过去接过东西,“你还好吧,秋月有没有为难你?”

她摇摇头,突然跪下,不住的自责:“都怪玉倩,害的小姐吃了这般的苦头,是玉倩不好。”

我忙扶她起来,可她偏是不从,“那簪子本是我送于小姐的,小姐又何必独自承担下来呢,受罚的应该是我啊。”

我苦笑道:“淑妃针对的是我,就算说清楚了,我也难逃责难,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牵连到你呢。”

见她仍是自责,只好拿出小姐的架势,“事已至此,你若仍当我是小姐,就起来替我梳洗吧,还得去太后那里复命呢。”

此时此地,她也只得起身替我简单梳洗一下,换了件干净衣服后,忙往寿熙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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