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将军来到了马厩门外正欲进去,忽然在门口听到蔀康的声音,凑到门口往里一看,只见蔀康正端坐在椅子上,舞动着双手对一匹马侃侃而谈。不禁心想:“蔀将军究竟怎么了?怎么在对着一匹马说话?难不成是练功不得法暂时疯癫了?”
想到这里,韩将军连忙走了进去,来到蔀康面前急忙道:“骁骑将军,你没事吧?你在马厩干嘛?”
“哦……原来是韩将军啊,我没事,我只是在此修身养心,好了,你赶快去练马场训练骑兵吧。”
韩将军听后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说道:“将军,昨晚我……我不是不告诉你……我……”
“好了,”蔀康笑着转过头看着韩将军说道:“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并没责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哦对了,这是我设计出的骑兵阵,其中包含进攻和防御两大阵型。你拿回去看看有无改进之处。”说着把桌上的一沓纸交给了韩将军。
韩将军接过纸后看了看,只见第一张和第二张是图纸,第三张则是满满的一页文字,韩将军看后道:“还请将军亲自训练骑兵,我等在旁辅佐。”
蔀康苦笑着一挥手道:“不必多言了,你大事可为,早晚要接管骑兵营。你只管放手一搏。”
韩将军听后,感觉蔀康像是在临别赠言,于是连忙跪下道:“将军雄才伟略不是常人所及,自将军命我复凌城购马之时末将就看到了骑兵营的希望,希望将军切莫把昨日之事放在心上。”
“我岂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你走吧。”蔀康挥了挥手,继而转过身去不再看韩将军。
韩将军心慌意乱地看着蔀康,只见蔀康又一次起身走到草堆上闭目打坐,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便把话收了回去,沮丧着退了下去。
而此日的午饭和晚饭之时,养马官按时给蔀康送来了午饭和晚饭,并一并带来了那马的草料和谷子,蔀康仍是在吃饭前先去喂喂那匹马,可那马仍与往常一样,理也不理地调头走开了。
蔀康见状,沮丧着把草料倒在马槽里,再而转身走到那匹马的跟前道:“马儿,你夜里如果饿了就到马槽边吃点儿。”蔀康说完之后便又到草堆上打坐,没有动一下碗筷。
就这样,蔀康打坐到了深夜,夜里慢慢睁开双眼时见那匹马也没睡,像是再为自己守卫一样。蔀康见状大喜道:“你也没睡呢,我已经练成流匀三十六章后十八掌中的前六掌。真是可喜啊,你不吃不喝,我也陪着你不吃不喝,可没想到刚刚练成的六道掌法必须在真气慢行之下方可练成,不吃饭倒帮了我一个大忙。哈哈哈哈!”
那马也踏了几下马蹄,蔀康又笑着道:“长夜漫漫,不如我来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那马听罢立时向蔀康靠近了几步,好像要认真地倾听,蔀康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来自江国,我虽身处楛国但却是江国人,我的家乡是背靠多伦雪山的虹族,虹族里到处都是茂密的竹林。族人家家靠经营竹子为生,我家就是卖竹制乐器,邻居阿訸家是卖竹酒。”蔀康说到此处顿了顿,转过头看见那匹宝马正在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
而蔀康此时的面色突然变得带有杀气,继续说道:“有一天,江国大王金圣全率兵突至我族……就在熊熊大火中,我的母亲为了救我那被金圣全重伤的父亲,毅然跑进了熊熊燃烧的竹林之中……就这样,我虹族的族人除了我与阿訸逃出之外,其余的都被火焚了。我记得母亲在火海中喊出的最后半句话……现在阿訸妹妹也丢了……之后我来到幽云十二州……我原以为购马所用的钱是大将军拨给我的,其实大将军还是信不过我,根本不肯把重金交给我,我有时觉得手中的骁骑将军令牌实为废铁一块。马儿,我的话你能听得懂吗?”蔀康说完便看着那匹宝马微微叹了口气。
那匹马听后又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和蔀康相对而视良久良久,这一夜似乎过得很快,天亮时蔀康向外望了望:“长夜漫漫,只是没有知己而已,再过一会儿骑兵们就要来此领马操练了。”
辰时三刻,养马官又来到马厩中送饭,把早饭摆在桌子上后,微微弓着腰对蔀康道:“将军,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也该动动筷子了。”
蔀康听到养马官的话后,微微地点了点头,照例从侍卫的手中接过草料并倒在马槽里,再捧出一束草来递到那马的嘴边,可事非所愿,那马还是不吃蔀康递来的草料。蔀康又是叹着气让养马官把饭撤走,养马官百般请求蔀康多少吃点,可蔀康仍是摇着头一挥手。
养马官见蔀康好似要真的绝食,于是连忙跑着去通知韩将军,韩将军听后更是坐立不安,整理了一下衣装,赶紧架马来到马厩之中,跪在蔀康的面前。
蔀康见状赶忙起身去扶道:“韩将军为何如此,蔀康万万不敢当。”
可韩将军却执意不起,道:“我知道将军心里的苦衷,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你既然知道我想干什么就应该早做准备,我给你的骑兵阵你看过了吗?你如果觉得阵法可行就赶快操练骑兵,如果觉得不可行就去另行他法吧。”
韩将军听后更加感觉蔀康有离开骑兵营之意,立时慌声道:“不不不,将军的骑兵阵变化多样,攻中带守,守中带攻,真乃奇阵呀!”
“那就好,总算是对那恩人的一些补偿吧。你该去练兵了。”只见蔀康低沉着脸,起身打了打身上的泥土。
而韩将军听后,双手紧抓地上稻草,一咬牙说道:“要如何才能揭开将军心中的结?”
蔀康突然想到身旁的马极通人性,于是赶忙道:“我此次不吃不喝不仅是因为大将军和你等的缘故,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用绝食来表达我蔀康对此马的真心。”蔀康说完便向那匹马看去。
“好,那就先解决我的问题,现在我就告诉将军给我钱的那个人是谁,此人正是……”韩将军正要道出那人的姓名,不料竟被蔀康打断:“好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在那晚的酒宴上,当大将军告诉我他并未拨给我要的黄金时,我就已经猜到了,嗨……你下去吧。”
韩将军此时的心理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见自己不能打开蔀康的心结便紧握双拳起身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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