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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林一叶》第十四章 本老爷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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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在四年间连娶三房太太,每房太太都只为张大生一个千金小姐,依次叫张元凤、张二凤、张三凤,对于她们只生女而不生男,张大如丢了魂魄般的懊丧失望。-=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为了得到儿子“张元信”(名字早已预备好了,可见第十二章《百凤》),张大又娶了第四房太太。

第四房太太嫁进张府三个月就有了身孕,张大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四太太既然有了身孕,就有可能为他生个儿子“张元信”;担心的是四太太会不会像前三房那样,继续为他生千金小姐。随着四太太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张大的担心也一天天加重,最后超过了高兴,竟然积成一桩心事,压得他寝食不安,喘不过气来。

这一天,张大命仆人带着酒和菜,随他来到王二家,他要与王二喝酒解闷儿。王二喝三杯酒,张大喝一杯,王二说五句话,张大说不上一句话。

王二问:“如此。兄长有何心事?”

张大说:“你小嫂子有了身孕。”

王二说:“如此。嫂夫人有了身孕是喜事,你何以闷闷不乐?”

张大便将自己的心事说给王二听。

王二想了一会,认真地说:“如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要生‘元信’,须得有气氛。”

张大忙问:“什么气氛?请贤弟快讲。”

王二说:“如此。须得有‘至纯阳刚’气氛。雄为阳,雌为阴,男为阳,女为阳,且不计丫环女仆,你家现有八口人,仅你一男而有七女,阴盛阳衰也,如不杀阴壮阳,则‘元信’无望。”

张大不解地问:“总不能将前头你那三个嫂子,还有大凤、二凤、三凤三个女儿,统统杀掉吧?”

王二摇了摇头,说:“如此。我为你出个主意,你只需以计而行,‘元信’自会到来。”随如此这般给张大讲了一番。

第二天上午,张大将家人、伙计、仆人全都集中到了院子里,宣读他的《本老爷决定》。只听张大抑扬顿挫地念道:

“本老爷决定――兹为我张家香火延续大事计,为我儿‘元信’成功诞生计,当于本府创造‘至纯阳刚’气氛,故本老爷决定如左:

(甲)大房、二房、三房夫人于今日午后各带元凤、二凤、三凤回娘家,居至‘元信’降生后方回,此间各房发银一百两,以供你等衣食诸项之资。

(乙)凡女仆者,于今日午后离开本府,多领三月工钱。

(丙)各房原为消遣解闷所养之鸡与鸟,凡雄者则着由刘长贵(五十多岁的单身男子,张大的仆人)好生喂养,凡雌者则着刘长贵今日午后宰杀食之。

(丁)四太太之贴身使女桂花,自本日起更名为‘亚男’并着男装。

(戊)自明日起,凡女者,不得进入本府。

(己)本府院内,不得言‘女、母、阴’三字,若言中必用之,则以它言代之,‘天阴’以‘天次阳’代之,‘女人’以‘假男人’代之,‘母鸡’以‘次公鸡’代之。

(庚)盖因山之南为阳,山之北为阴,河之北为阳,河之南为阴,故于本府院内,不得言‘山北’与‘河南’,若言中必用之,则‘河南’以‘河北对岸’代之,‘山北’以‘山南对面’代之。

(辛)‘五常’乃仁、义、礼、智、信也,自明日起,王、李、赵、钱四家之子元仁、元义、元礼、元智,每日于本府玩耍一个时辰,以求以‘仁、义、礼、智’诱出‘信’之效也。本府人等,对此四子须喜之敬之。

(壬)自明日起,以‘元信’为我张家各店铺之字号。

(癸)右列诸项,行至我儿‘元信’诞生后三日止,违者,严惩不殆。

己未年二月初六日”

八个月之后,同年十月十九日申时,“张元信”成功诞生。第二天上午,张大带着供品,到张家祖坟上给自己的爷奶、父母及列祖列宗报喜。第三天上午,张大带重礼到王二家千谢万谢,感谢王二为他出的好主意。第四天上午,张大命人将王元仁、李元义、赵元礼、钱元智四个小孩接到府上,使仁、义、礼、智、信‘五常’团圆,并给仁、义、礼、智每人封发二两银子,做一身新衣服,送一大包糖果。第五天上午,张大宣布:“《本老爷决定》已完成其使命,自本日起张府一切恢复既往正常生活秩序,但“以无信为我张家各店铺之字号”该项仍继续执行,且永无限期。第六天上午,元凤、二凤、三凤和她们的妈妈们获准回到张府。

张元信出生的第十二天,张大大摆喜宴,无论是亲戚、朋友、乡邻与否,也不管男女老少、贫富贵贱,甚至是不相识之人,只要来到张府,只要送上一句贺喜的话,或者送上一个笑脸,就可入席大吃大喝,天天如此,一直持续到张元信满月。

又一夫曰:

生男何由阳气盛?

阴阳学说践踏穷。

荒唐之举碰了巧,

教唆之人尤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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