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步，她走到他的身边，重重地摔在地上。#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双膝跪地，声音重得吓人，她恍若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他双手环胸，眉毛紧皱。她知道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泪水流下，鼻息轻轻吐出，唇边竟闪着一丝薄笑，苦，还是痛？是啊，屋内如此浓重的五石散，如何还有意识？

墨?魂何等骄傲，怎会允许自己沦为阶下之囚，怎会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她好清楚，好清楚。

但。眼眸忽然一片迷蒙，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水，任水涵的手拂上他的脸，摸着他紧紧皱起的眉，菱唇轻弯，微笑苦涩：“可是这回我不想看得那么清楚了，我也想笨一次，愚蠢一次，任性一次，就一次，我想自私这一次。”

不要你死。

任水涵含笑捧住他的脸，肩上白衣微松，闭上双眼，吻上他干涩如枯木的薄唇，五石散的解药顺着贝齿流入他的口中。泪，悄然落下，滴在她的眼睫，她的鼻尖，他的脸颊，他的唇。苦涩，如一朵花苞，静静绽放，开出了绚烂，却也濒临凋谢，枯死。

睁开眼睛，他的颜冷峻若冰，只是多了疲倦，安静。她知道，五石散的解药起作用了。她也知道，五石散毒性可解，但从今往后他对她的恨，却再也解不了了。

任水涵半仰着脸，蓦然失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泪水斑驳，她的脸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菱唇惨白无色，胸口一阵悸痛。

“噗！”

一大鲜血从她口中涌出，喷在墨?魂与她交叠在一起的衣上，散出一个个血点，浮在珍贵的狐毛上，凝固。

倒在他的身边，她只觉得身子像坠入冰雪之中，冰冷冰冷。最后一眼，她看着他安静地闭着眼睛，看着他轻皱起的眉，看着他紧抿的紫唇，终是没有力气再看。耳边，似是听见有人跑进竹屋，似是有人大声怒吼，似是有人摔破什么，也终是再没力气去听。

她，快要死了吧。

作者题外话：呃，貌似有点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