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给你带泡面。”
张非朦朦胧胧的听到杨亦的话,伴随杨亦下楼的声音,醒了过来。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实验,还是失败。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张非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一直重复杨亦进入虚拟世界的实验。时间,环境,设备,甚至是身体状态,张非都尽量趋向于杨亦当时的情况,可是张非的电脑开关机已经多达几千次,运行内容从小说,游戏,电影,音乐,程序等逐一尝试,而且为了达到效果,张非让自己两天才睡一次觉,以具备躺下就马上睡觉的临界状态,同时模仿杨亦关机的动作,姿势,角度,可还是没有一次成功。
肯定是错在哪里了,张非蹲了下来,抬起熊猫眼,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继续模仿当时杨亦的情况,“开始”键,点击“关闭计算机”。。。。
电脑还是关了。。。。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张非听到杨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叹了口气,圣诞节,会有特殊意义吗。。。
张非想起新月的约定,就是今天。可是今天不行了。张非苦笑着摇摇头,有一个似雾似烟的疑团摆在自己面前,如果没有把它剥开,在面对新月的时候,张非相信肯定无法控制自己,会把所有问题到摆到明面上说。
不能摆开,这是暗中的战斗。这个新月,只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如果可以有一个神来帮助我,打开竹人的意识就好了。。。张非心里想着,手却没有停下,继续自己的实验。
自从上次去过吴芸教授家,杨亦推论出,这个竹人的意识是新月的父亲---雷雅园,但是结论绝对不是张非的,因为他有一些秘密没有告诉杨亦,那天在吴芸家,新月有和吴芸一样,对他们俩有一股深深的敌意。
新月和她的父亲关系非常好,甚至比母亲还要更甚一筹。
所以,这股意识,如果仅仅是雷雅园的意识,新月不会有这种敌意,相反,在讨论意识的时候,新月应该不会对他只有这样的反映,她最少也会暗示张非,让他不要过问。
张非从头至尾没有从新月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暗示。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暗示。
张非只有祈求于神。
可是神迹不会眷顾这个偏向科学的人。。。
张非挣扎着爬起来,重新把竹笋摆到另一个位置,一个月的时间,竹笋已经不是竹笋了,现在成了一弯新竹,鲜红的竹身反射着显示器的光,几片微红色,夹杂着丝丝绿色的竹叶,在张非的搬动中轻轻的摇曳。
重新开机,坐下来看着深蓝色的桌面背景,张非努力的睁开双眼,可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唯一的**就是睡觉。
好困,把电脑关了吧。。。。
张非颤抖着去点关机键,可是手不听使唤,张非的头慢慢的低下,静静的靠在书桌上。。。
很困,下次弄吧。。。
困。。。
张非不再动弹,只剩显示器在孤独的闪着光芒。
不到2秒钟后,那株屹立在显示器旁的新竹,突然快速的生长出一颗花蕾,花蕾马上变成一朵美丽的竹花,然后迅速的凋谢。
而电脑在竹花开出的一刹那,也自动关机了。
躺在书桌上的张非完全没有机会看到这幅景象,他似乎已经进入了沉睡,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杨亦哼着小调,在秦池公园的入口等待,无聊的观察着周围。一对一对温馨或者不温馨的情侣从杨亦身边走过,一个一个的三口或者四口之家在街上散步,不远处有一个卖各式玩具的小摊,摊贩殷勤的笑着,拿起一个娃娃递给面前的小女孩,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躲在妈妈的身后摇头说,不要,不要。
杨亦不由得笑了,可爱的小家伙,以后结婚了也要生一个这样的。不,先生个男的,当哥哥去保护她,至于老婆么,杨亦下意识的想到了新月。。。此所谓情窦初开。。。。
“那个小女孩好可爱啊。”新月此时已经并肩站在杨亦的旁边,“以后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就好了。”
。。。。杨亦有种抓狂的冲动,她的想法居然和我一样。。。。。
新月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羽绒服,配着一双厚厚的黑色长袜,帽子和长靴上都吊着一个雪白的毛毛球。很好很圣诞的打扮,杨亦一路上都在想象新月的样子,可是怎么想都没有现实中的她漂亮。如同高山上的积雪,纯洁而神秘,不,应该如同几万亿公里之外太空中氢氧结构的雪白陨石,永远不让人触碰到它。
“耶稣的生日,全世界的节日。”新月举起戴着卡通手套的双手,拍了拍空中的飘雪,对杨亦说,“你感受的到吗,全世界的气氛。”
起码非洲人民,朝鲜革命群众就没这么想。杨亦嘀咕着,不忍打断新月的情绪,默默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觉得,向一个伪神灵致以如此崇高的敬意,值得吗?”新月问杨亦。
“这个。。。”杨亦望着新月说,“怎么说呢,耶稣给了基督徒精神上的寄托,而如今,它已经是包括非基督徒,无神论者,以及其他很大一部分人类的精神寄托,圣诞节在我心目中只是一种象征,象征自己的神。佛,阿拉,上帝,没有它们,精神就像空中飘散的雪花,迷茫,没有目标,无依无靠,最后融化在大地之中。”
“如果真的有神,它也应该是脆弱的吧。”新月微笑的看着天空,张开双手。“你看漫天的雪花,这就是它的哭泣。”
杨亦忍住了想去抱她的冲动,看着这个小精灵般的女孩在眼前的背影,愣愣的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叹。。”
“这是我父亲的感叹。”新月回头诉说的一刹那,杨亦看到新月,用带着感伤的眼神望着自己,“或许以后,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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