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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凉隐》第三十八章 原来,只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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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木堡城的门口外,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久久伫立,他的眼中那深邃的悲伤让人莫名的感伤。连眼眶中闪烁着的泪水更是让人心疼,他一头长长的白发和身上那被风吹起的白衣,或许除了那双被哀伤深埋的褐色眼睛,看不出他身上还有什么颜色。

站在树木葱郁的木堡城门口,他是那么抢眼又是那么的单薄,此刻的莫尘犹如当年的莫离给予人的感觉一样,摇摇欲坠!

啊离,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你在恨我,恨我当初答应娶蓉儿,恨我当初背叛你?!啊离,我爱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的!可是为什么,你回来了却不来找我?我想你,每天每一个时刻我都没办法停止想你!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啊离!

莫尘一步一步走向木堡城,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远远镇守城门的护卫早就进去通报了,经过前些天的战役,莫尘在木堡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他那一头白色长发就是个醒目的招牌了。

木熙在听到莫尘来木堡城的时候,还没等赤楠决定怎样的时候,早就甩身蹦向门外了去了。身后,赤楠,优儿,青衣更是一脸无奈却也跟了出来,站在身后看着他们。

莫尘看着出现在风中的那道白影,泪在飙嘴角却慢慢的上扬,他停住脚步,看着同样在不远处停下来的木熙。

木熙再次看见莫尘,他依旧一袭白衣,眼中的哀伤依旧那么浓,却还在微笑。木熙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个箭步的冲到莫尘的面前,抬起手轻轻的帮他擦去那还不断涌出的泪水。

“啊离……”莫尘满脑子是莫离的身影,他早就分不清眼前同样是白衣飘飘的人是他的莫离还是木堡城的二城主木熙,他只是深深的把他抱住!他再也不愿失去莫离,那种锥心的痛他已经承受了一次,他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痛苦!

“你的伤还没好,外面风那么大,出来干什么!”木熙也是紧紧的抱着莫尘,才发现他竟是瘦的这般。他心疼着却又指责着,他的口气那么自然,好似他们早就认识一般,他的语气竟是生气的关心。

莫尘听着木熙的话,更是越抱越紧,这么多年了,除了莫离死的那一刻,从没想现在这样哭的痛快。他抱着木熙,那一阵阵的哭声还有对莫离的思念狠狠的刺在木熙的心上。连后面的青衣和优儿也被感染的眼眶红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莫尘现在哭的那般凶猛,那他该是有多难过啊!他心里的苦心里的伤没有人能懂,懂的那人却已不在了。

“他,这些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哭的连我这个外人都动容了,他心里一定很苦吧。”青衣发现自己的眼泪早随着莫尘的哭声已经不受控制的滑下,她哽咽着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而在一旁的优儿早就是泣不成声了,早就忘了那晚她还在反对莫尘和木熙的,原来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能全盘掌握的!

赤楠皱着眉头看着木熙和莫尘,他不知道自己样的放纵是在成全木熙还是在害他?或者说是他根本无从插手木熙的感情,就和当初无法插手肆须的感情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木熙停止他那不安的感情也只有莫尘了,就如那时候的夕潼狠心拒绝肆须一样!

“我会在你身边,永远!”木熙等到莫尘哭的差不多的时候,微微把莫尘拉开自己的怀抱,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红着双眼充满肯定的说着。

莫尘有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木熙,当初的莫离也是这样和莫尘说,只是后来他走了!神志不清的莫尘宁愿沉醉在相似莫离的木熙这个事实也不愿清醒。或者说是他还没有认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他的莫离还是木熙!

“让我代替啊离照顾你好不好?”看着莫尘那惊恐的眼神,木熙不安的不知道怎么办,似乎他预感到莫尘就要离他而去了,他急情间就说出了这话,却不知道就是这话让一直把木熙认错是莫离的莫尘清醒了过来了。

让我代替啊离照顾你好不好?代替?代替?代替???莫尘的脑海里这两个字不断的放开再放开。他不是啊离么?为什么说要代替啊离?啊离,那是谁都代替不了的!啊离,不是你回来了吗?啊离……

莫尘摇摇头嘴里喃喃着莫离的名字,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抬起收拨开了放在他肩膀上木熙的手。木熙疑惑的看着莫尘,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不是,啊离……”莫尘的心再次沉入谷底,他以为他的啊离回来了,原来不是!他的啊离,他的啊离……啊离!

“莫尘……”木熙被拨开的双手想再次去抓住莫尘,可是这次莫尘却后退的坚决。

“你不是啊离,啊离只会叫我啊尘的!你不是,不是……”说道最后莫尘几乎是咆哮着那两个字!而后,他仰天狂笑,原来只是梦!

“莫尘!”莫尘眼中的绝望深深的刺痛着木熙的心,他往前一步去抱住莫尘。

莫尘坚决的把莫尘推开,他流着泪,看着眼前和莫离有几分相似的神态,再看清,他根本就不是莫离!只是,同样的白衣,同样的淡然,却没有莫离那释怀的微笑!

“原来,只是一场梦!你不是啊离!”莫尘苦笑着看着木熙,他心里惦记着的啊离,原来只是个幻觉!

老天爷,为什么要给我开这个玩笑!啊离已经离开我了,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呵呵……为什么?为什么要抓弄我?让我以为是啊离回来了,为什么?啊离,你回来好不好?啊离……

“莫尘,我愿意代替啊离爱你!”木熙卑微的看着莫尘,他想不到他也会为爱情而委曲求全的时候,他不介意他是个替身,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

“不可能!谁也代替不了啊离!”莫尘忽然一吼,后面的青衣和优儿更是紧张的不行。

“没有人可以代替啊离!我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谁也没办法把我们拆开的!谁都没办法!”莫尘忽然变的整个人都急躁起来,他是在不安,似乎又回到那一年,所有的人都在排斥莫离所有的人都要赶走莫离,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莫尘看着木熙的眼神是那么的凶恶,好似木熙正在和他抢莫离似的!

“可是我也爱你!”木熙看着莫尘那防备的眼神,听着他那么坚决的回答,他也急了,连音量都提升了,很明显他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他不够肯定,而是他哭了!

莫尘在听到木熙的话时候,刚才还戒备似的眼神一惊之后又黯然下来了。

“我不介意你心里爱着他,我更不介意我是他的替身,我爱你!我只想在你身边陪着你!”木熙看着莫尘默默低下的头,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如果不是已经清醒过来的莫尘,估计又该把这声音听成是莫离的了。

木熙的话要说没有感动莫尘那是假的,毕竟没有谁会那么勇敢的承认身为男人的自己爱上另一个男人!只是,莫尘的心里早就有莫离了,他的整颗心都给莫离了,他不会在爱上谁了,没有心的他又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听到木熙刚才那句我也爱你,身后的青衣和优儿更是下巴掉到地上去了,而赤楠明显连脚步都站不稳了。

莫尘摇摇晃晃的站在木熙的面前,也不知道是他身体虚弱的站不稳还是那随风飘扬的长发和衣角给人的错觉。木熙两眼急切的看着莫尘,虽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会代替啊离在莫尘心里的位置,只是他还是在期待,期待那可能的希望!

“我莫尘这一生一世只爱莫离,下个轮回三生三世,我都只爱你,啊离!”莫尘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却笑的那么真诚那么幸福。就算是一场梦,那就让我再对着啊离说我爱你吧!莫尘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莫离,却也还是把他当成是莫离,在莫尘的心里他始终还是相信莫离活着,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幻想让莫尘撑着活到今天。

明明是我站在你眼前,为什么你就是不愿认清我是木熙还是你的啊离呢!竟然你宁愿醉也不想清醒,那么我陪你!只是我的心那么痛,却还要以啊离的身份说我爱你!为什么要这么痛苦的,为什么明知道不值得我还是想说。

“我,也爱你!”我木熙这一生一世只爱莫尘!这句话却不能说出口,从莫尘的眼里木熙明显感觉到莫尘又把自己当成了莫离。只要能对你说我爱你,我是谁又有何妨呢!木熙笑着回答莫尘,只是他的心痛只能自己收藏。

莫尘最后一眼深深的看着木熙,此刻在他的眼里他就是莫离,他的啊离!风依旧在两人之间穿梭,他们什么也没有再说,相视无言。

莫尘最后收起那抹微笑,头慢慢低下,越来越低,直到木熙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神,轻轻转身,背对着木熙。

一步两步,越走越远,一滴两滴,越来越模糊。

木熙站在那里,看着莫尘离开,离开他的视线却离不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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