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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怜三国》第十六回 袁本初兵败界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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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樊戈与颜良苦战到四十回合,气力不济,败象已呈。他忽然枪法一变,本来的招数完全变了,变得只守不攻,手中枪舞得似乎一道墙,没有半点空隙。颜良连出数刀,从不同的角度意图突破樊戈的防线,却感觉对方的枪中带着一股诡异的拉扯力,总是在刹那间找到自己刀招中的破绽,封杀了自己的招式。又战了十余合,颜良脑海里忽然醒悟:怎地此人来来去去只有这七式枪招,却又总能把我的刀法的威力减到最少?世间竟有这等招数?

他不知道,樊戈现在所用的正是“天伤星”特有枪法中防御能力最强的招数――“凝风锁月”。“天伤星”的枪法只有三招,一招七式,共二十一般变化。虽然只有三招,却是战国时期七大用枪名家会聚的时候,苦思三日才创出来的招数,其招数之精妙,威力的强大,比当世任何一门枪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凝风锁月”――以守为攻!

“乾坤振裂”――以攻为守!

“万山披雪”――攻守合一!

樊戈本来一直无法了解这三招的精髓,他练了很久,却一招也练不成。看着秦文牛、舒华、廖画等人各自修炼自己的武艺,一个个进步神速,他曾经苦恼不已。而且枪招第一页前的六个字,一直让他不解。

“伤人者,必自伤!”

他不明白,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套枪招有伤身体?还是说别的。直到他被吕布重创,经过于吉医治后的某天,他养伤时百无聊赖的翻开秘籍再看,忽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这三招运用的时候,很多东西本身就是和天下百家的枪招相逆,所以对习练者本身也有特别的要求。那就是这个人本身必须受过重伤,伤及五内。只有本身受伤的人,体内的气才会不足,在运用这三招的时候,人的真气才不会和枪的真力互相冲撞、互相抵消。

难怪自己身体好的时候练不成。樊戈明白这个道理后,日夜用功练习,武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绝快的提升。不过他不是个好勇斗狠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展露。而且他也发现,这套枪法真的有后遗症,而且练得越深,给自己的后遗症也越大。所以他本来一直不想使用。

但是今日遇到颜良,他要是再有半点保留,就非死不可!

颜良也是越战越怒。他身为河北第一名将,除了文丑外未曾有人能在他面前走五十招,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即将做到了,虽然他一直落在下风。这样下去自己颜面何在?想到这里,在双方错开马的时候,他把马圈回头,暴喝一声,面目狰狞, 右手擎刀,刀尖望下,左手微举,隐藏着强大的爆发力。他已经摆出了他刀招中的最强绝招――“风惊玉门”的起手式!务求一招把樊戈砍成两段!

与此同时,樊戈的招数也变了。只见他回马之后,长枪猛力地围着自己划了三个圈,周围的沙尘不但没有望外散开,反而以他为圆心不断集结,情形刹是奇异壮观。同时他全身上下多个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也是出强招的前奏。一味挨打不是樊戈的作风,他准备使出杀力最强的一招――“乾坤振裂”!反守为攻!

全力的“风惊玉门”将硬拼全力的“乾坤振裂”!

到底是刀烈,还是枪快?

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樊戈!我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樊戈心头大喜,而颜良则是一惊!

两人的杀气同时泄了,这一来都使不出绝招,便各自带开马来。

只见斜次里,一员大将领兵杀到,所到处无人能挡!却不是廖画是谁?

原来廖画对阵高览,到底是他技高半筹。而且廖画气势正盛,高览则身在乱军,两人战到三十余合,高览自知难敌,开始心慌。廖画也察觉到对方开始胆怯,于是在两人错开马之间猛地从自己背后拔出一条镔铁锏照着高览的背就砸过去!这一招脱手锏高览可没料到,登时被砸得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夺腔而出,抱着战马大败而去!

高览的兵将见主将大败,一个个兵无战心,又被廖画领军一冲,立即抱头鼠窜。廖画不追他们,径直望袁绍帅旗杀来!见有一将和樊戈斗得正狠,连忙前来相助。

廖画的到来让颜良心寒。一个樊戈已经让自己久攻不下,再多一个和樊戈齐名的廖画,安得不惧?他第一次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在河北无敌,不代表就天下无敌。想到这他气势大减,无心恋战,于是宝刀一指,指挥自己的军马一齐杀上,意图以众敌寡。

颜良正灰心丧气的时候,忽然觉得前军方向杀声振天。一个带伤的探马急来报:祈禀颜将军,大事不好!公孙瓒大队人马已经杀近,文将军抵挡不住,主公命小人请颜将军速往救之!不然则主公堪忧矣!请将军速速定夺!”

这个消息可给了颜良当头一棒,登时傻了眼了。眼看樊戈、舒华、廖画都被挡了下来,前线己方人数占优,又有文丑等大将尚在,怎地还败得这般快!公孙瓒没有这个本事,他心中疑惑,到底是谁让文丑败得这般快?

能杀败文丑的人,当世寥寥无几。吕布是一个!

而“他”,则是另外一个!

“他”是赵云!

文丑奉命领军抵挡公孙瓒的兵马,首先遇到的,就是打头阵的赵云!

见到这个人,文丑心中怒极!就是这个少年,让自己首次尝到挫败的滋味,眼看着生擒公孙瓒的大功飞走。哼!当日是小子你运气好,我先和陈京龙战了一场,才会气力不济,战你不下。今日叫你插翅难飞!想到这里他一挺手中镔铁点钢枪,虎吼一声就迎了上去。

赵云眼见敌军中领兵大将正是昨日与自己大战一轮的人。看他的旗号,知道了他是文丑。赵云心中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自艺成以来一直难逢敌手,此人上次却和我难分伯仲,果然了得!且看今日又如何?”心念如电,梨花亮银枪亦如电!二人再度交锋!

这一战,双方的状态可就扯平了。大家都先冲杀了一阵,体力都有耗损。这个要为袁绍争天下,那个要为公孙定江山!但见点钢枪似风狂雨骤,捷若迅雷;梨花枪如飞絮随风,变幻莫测。在周围的人看来,似乎难分高下。谁知道堪堪五十回合过去,一将回马败走。

败走的是文丑。

交手之间,他心中大惊。因为昨日才和赵云一战,知道对方的厉害,自己的普通招数根本奈何不了赵云,所以他一出便是昨日那套枪招,务求速战速决!谁想到自己的招数似乎尽数被赵云看破似的,每每一招使到一半便被对手封住后着。他暗自心惊:此人到底是谁?不过是昨日见了一次,便能尽知我枪招之玄机?

其实文丑不曾想到,赵云爱枪如命,曾经花了无数心血研究各路枪法以及破解之道。昨日和文丑一战后,心中既喜且忧。他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回忆文丑的招式和自己所见过学过的枪法,凭借着他的惊人天分,在日出时终于阔然开朗,思量出了各种破解之法。所以这一战,他是有备而来的。虽然他破的只是昨日见过的那些招数,但是文丑却以为赵云已经完全知晓了自己招数的弱点和破绽,心中慌乱,觉得难以抵挡。

文丑心知自己要以枪破赵云的枪,今日似乎不太可能了。

看来只剩这个法子!

所以他拨马就败!

文丑败走,赵云紧追不舍,大叫:“文丑休走!”催马在后急赶。

文丑暗暗看定位置,悄悄摘箭搭弓,猛然回身一箭,直奔赵云面门!

这“回马箭”本是文丑救命的绝招之一,当真是百发百中,未曾失手!但是赵云胆大心细,早在文丑诈败的时候已经暗自留心,一见文丑转身搭箭,已知不好,第一之间伏下身来,只听“嗖”的一声,箭从赵云头顶擦过。

文丑见赵云居然闪过了自己的绝技――回马箭,不觉一惊。而这一惊间,赵云也搭箭开弓,喝道:“你也接某一箭!”声如雷鸣,箭如闪电,转眼已到文丑咽喉之前!

亏得文丑也是一员上将,虽惊不乱,百忙中把铁枪一拦,只听当的一声,文丑觉得双手一震,长枪险些就要脱手,只见眼前有些红色的东西飘下,却是自己的盔缨。

原来这一箭虽被拦住,但却没有被击落,而是改变了方向,把文丑的盔缨射掉了!

文丑大惊,面无血色,望下就败,这一来弄假成真,诈败成真败!

没有了文丑抵挡,赵云立时如入无人之境,势不可挡!北平的兵马士气大振,如急流爆发,袁绍军士气低落至极,除了少数人还在拼命,其他人都有退却之心。

袁绍远远看见文丑战败,急得直跺脚,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田丰还算冷静,急忙近前道:“主公可即令颜将军回师,抵挡公孙瓒!”

一言惊醒梦中人!袁绍连连叫道:“速去!速去!速令颜将军归来!务必挡住公孙瓒!”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刚下了这道命令,一个探马急报:“祈禀主公!大事不好!又有一路兵马从山侧杀来!蒋义渠将军告急!望主公速发援兵!”

袁绍一呆,手中宝刀惊得落地。田丰急忙问道:“可知是何处兵马?”探马道:“只见旗号上书‘平原刘备’,人马不知其数!”

好个刘备!你安敢趁火打劫!袁绍心头大怒!田丰急忙说道:“主公,贼势正盛,不可再战!当速退,以求远图!”

袁绍如斗败公鸡,颓然下令:“全军听令!立时回师!杀归本寨!”引败兵撤退。

颜良舍下樊戈廖画,引军死命杀回,袁绍便命其断后,自引兵回。樊戈等人兵少,不敢拦截,当下放过大队,只在后追杀,亏得颜良、张?死死抵挡,赵云、刘关张从后分兵大进,袁军大败一场,死伤者不可计数,好不容易退回营寨之中,乱箭射退追兵。

公孙瓒见已经得胜,遂传令收兵。

回营后。公孙瓒与刘关张会师。他满脸尘土,却是难掩得胜的兴奋,说道:“若非玄德远来救我,几乎狼狈。”刘备拱手道:“兄长何必谦让!愚弟兵至时,兄已然得胜。弟不过略出微力也!”

公孙瓒大笑,便教赵云前来相见。他说道:“此我新得之将!今日冲阵也多赖此人之力!”

刘备见赵云仪表威武,甚是英雄,不觉心中敬爱。赵云抱拳道:“非某一人之功也!某正战间,袁绍后军忽乱,不知是何缘故?”

众人正疑惑间,樊戈、舒华、廖画亦到,夺得军器战马不计其数,其下军士欢声振天。三人一起前来见过公孙瓒与众人。赵云上前抱着樊戈双臂,道:“三位兄长何以在此!”三人见是赵云,一齐大喜,樊戈叫道:“子龙!我等候你多时了!你终于来了!”赵云欣喜地望着樊戈等人,忽然道:“我道袁绍后军怎地忽然乱了,原来是三位兄长所为!”

公孙瓒听了,也明白过来,大笑上前道:“三位将军辛苦,立此大功!某今日定将重赏!”

三人一起拱手谦让。舒华道:“乘其乱而袭其后,此樊戈之计也!”廖画也道:“若今日无子龙将军冲阵在前,我等安能全此奇功?还望主公并赏子龙将军!”

公孙瓒喜不自胜,道:“甚好!今日某当大赏三军,以表各位之功!今夜尔等不醉无归!”转身对刘备道:“玄德与令弟亦请同来!”刘关张一起答应。

樊戈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陈京龙随军而来,不知今在何处?还望主公请其出来相见!”公孙瓒道:“昨日陈将军与文丑大战,不慎受伤而回,今日尤在养伤,未曾临阵。”

樊戈等三人一起大惊,问道:“陈将军伤势如何?”

赵云知道他们义气深重,便道:“不妨。某昨日观之,伤势不重,只需休养数日,陈兄当可痊愈。公等且宜宽心。”听赵云这么一说,三人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正是:虽立奇功不足喜,手足卧床且堪忧!

不知今日得胜后,明日局势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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