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自知承福宫与毓秀殿早已经闹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而今何荣华的言语相击,掩映我的隐忍不发,明显的又触动了她。
“小主,出来时你忘了么,咱们宫中还有事等您处理呢,回去晚了恐怕又得耽搁了,小主…”月到小步侧到我近身处,顺口说道。
乍听,我有一刹那的呆滞,宫中哪有什么事?才要张口询问,忽然间转过了弯,好借口啊,我忍不住心中浅笑,真是不得不赞许月到的精明了。
“娘娘,嫔妾宫中还有事,请恕嫔妾先行告退。”我搭上月到的手,曲膝一礼,踱着优雅的步子欲想离开。
其实,我有预感,何荣华应该不会轻易就这么放我走的,但是,虎豹豺狼尚且还有打盹休憩的时候,说不好,冒险一次,就能如愿离开。
果然,何荣华是大臂一挥,厉声说道,“慢着!本宫为了你才来这元寿殿,你倒好,急着走么?”。
我心不禁‘咯噔’起来,为我?心头随之涌上了阵阵担忧,她又要出什么坏主意?
“嫔妾不知何事能烦劳荣华娘娘来见圣上,娘娘如此说,嫔妾真是惶恐,不过,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承福宫的众人。”我已认定以她的为人,必是来落井下石的,我虽失宠,可也不许任何人打我承福宫的主意!绝对不许!
“娘娘,您还是省着心为自己腹中的龙裔积福为好。”我不屑说道。
“放肆,你一个更衣怎么能这么对我们主子说话!还不跪下!”何荣华随身一名陌生脸的丫头替主子出气道。
我因昨夜便没有进食,夜晚奔波,又折腾至这个时辰,早已是腹中空空,颇感饥肠辘辘了,见这个生脸丫头在面前叫嚣,也无力再计较什么了。
倒是她的主子何荣华,反而没有领她这份情,“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儿,给本宫退一边去!”
小丫头横了我一眼,终究是不敢顶撞她的主子,只得讪讪的闪到了一侧。
何荣华放下臂膀,一边扫了扫袖口上的衣褶,一边漫不经心的慢慢说道,“本宫当日曾说过,‘助常在东山再起’,那么今日,本宫就再说一遍,本宫依旧会助更衣东山再起,当然,本宫希望更衣你明白一件事儿,本宫既然帮你,你就得知恩图报,为本宫做事,你愿意也好,勉强也罢,都由不得你不做,更由不得你不从!”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愈听愈厌恶,愈听愈唾弃。
何荣华说罢,我已铁青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里明明是又急又痛,明明有万千语句,却在此刻因着她的毫不讲理而变得异常空洞苍白说不出口。急火攻心却木讷于一侧,干巴巴忍受着此刻贫瘠的话语背叛自己愤恨内心情感时那种言不达意所带来的痛楚。
“书倩,昨儿,是不是良嫔侍寝?”何荣华没有过分的再说什么,只回头问随侍的书倩。
书倩一直静静的站着,没有说一句话,此刻,主子问话,她上前一步,俯身恭敬的说道,“回主子,主子初孕,不宜有*,所以如今良主子侍奉自然就多了,昨儿也是良主子。”
何荣华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与我听,“本宫就知道一定是她在捣鬼。什么东西……”
“不许你那样说杨姐姐,良嫔娘娘就是再不济,也远胜于你,你才不是好东西!”要我与你联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呦…呦…行了行了,本宫懒得给你解释,本宫还是给皇上说去为好,更衣请便吧。”
眼瞅着何荣华昂首向殿内走去,那傲慢的神情,张狂的态度,十足让人看不惯。
激忿填膺,我一脚便是跺在了元寿殿的金砖地上。
“小主,小心脚疼。”月到慌道。
我拂袖一挥,“咱们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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