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佘龙听了两只眼球滴溜溜地在贺坚和那位处长的脸上转来转去,嘴里哼哼哈哈吱吱唔唔顾左右而言他,想从贺坚和那位处长的表情上窥探他们的底牌:“这送没送,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凭证据说话,你们说对吧?”
“卞佘龙,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们就没有证据呢?”
卞佘龙继续跟贺坚他们兜圈子:“如今,这世界上唯一一门不纳税的就是吹牛皮。社会上的各种流言蜚语不足为据。一些贫困户仇富的情绪相当严重。他们有的人见市领导参加我们民营企业的什么活动,比如开业剪彩呀,就认为是得了私人企业老板的什么好处,说什么剪彩的剪刀就是黄金做的,市领导剪彩后就送给了市领导,这样的话你们难道也相信吗?”
贺坚不客气地道:“你不要给我指东道西地打岔了,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送钱了还是没有送?”
卞佘龙摸了摸后脑勺装着认真回忆的样子想了想道:“你要说完全没有送也是假话,你要说送了又还真有点冤枉。”
贺坚追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具体点!”
卞佘龙继续察言观色地道:“具体地说吧,周副市长的儿子考上大学请客,你说他对我们公司那么支持,经常帮助排忧解难,这种场合我能够不去吗?去的人三亲六戚同事朋友哪个又不送红包呢?一百两百三百五百的都有,这就要看相互关系和各人的经济条件了。以我的经济条件如果也只送三五百元,那人们还不笑话我太小气了?所以怎么着也得送个千把元钱的红包吧?当然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再就是过年过节的,比如中秋节、农历大年,总得准备两瓶好酒、两条好烟上门拜访拜访不是?有时嫌提着烟酒实在不方便,就准备一个两千元钱的红包,见了面寒暄几句,送上红包就告辞走人。如果说冤呢,就是像那些**大案中揭发出来的一送几十万元几百万元,咱还从来没有做过。一是心痛自己的钱。我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赚钱也不容易,当官的多了,给这个送了不给那个送也不行,赚那点钱送来送去还不给送完了?二是如果几十万元几百万元那样送法,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情往来了,那就构成了行贿受贿违法犯罪,那岂不是既害了人家又害了自己,都得去蹲大狱!那等于是花了钱买罪受是不是?咱多少也算是一个民营企业家,能够创业把一个企业做到现在这样的规模,总得有点智慧吧?如果是那样的猪脑子还能够成就今天的事业吗?”
卞佘龙一套滴水不漏的话让贺坚觉得倒也无懈可击,贺坚严肃地对卞佘龙道:“你能对你刚才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吗?”
卞佘龙毫不犹豫地道:“能、能,当然能!”
贺坚又严肃地交待道:“卞佘龙你听好了:我们今天和你谈话的内容就到此为止,不准向任何人扩散,否则要对由此而引起的一切后果负完全责任!”
卞佘龙连忙点头:“那当然,放心,绝对不敢向外泄露!”
等贺坚告辞刚走出卞佘龙的公司,卞佘龙立即给周泽远打电话把贺坚与他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周泽远,两人订立了攻守同盟。当天晚上,贺坚打听得晚上周泽远在市政府机关主持召开中原市的治理工业污染专题会议,还有省环保局的主要负责人参加,乘此机会,贺坚和那位处长以在外省工作的老同学的身份特地到了周泽远的家里,目的是要亲眼查看一下周泽远的家境。当时家里只有周泽远的夫人郑玉秀在家。见面寒暄过后,贺坚称与周泽远已经十几年未见面了,这次碰巧来中原市出差,顺道来看看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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