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操攻破潼关的消息传到长安时,韩遂已将将荀攸奉为上宾。#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韩遂赔礼道:“之前怠慢之处,还请先生勿怪。”荀攸笑道:“好说,好说。看来韩大人已经得到消息了。不知我主的提议,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韩遂道:“曹孟德天纵英才,在短短十几日内居然攻破了潼关。如此壮举,定可名载史册。请先生回去转告,就说我韩遂愿意与其结盟。还请曹大人亲自来此相商。”荀攸笑道:“韩大人误会了。某出门之时,我主就叮嘱过,此次前来是要劝降韩大人,除此之外没有余地。”侯选道:“糊涂!我主也是州牧,曹操也是州牧。如今我主虽有危难,却非生死之忧。曹操好不晓事,如此趁人之危的行径,让人不服。”
荀攸笑道:“侯将军此言差矣。吾今日在此,之时恰逢其会。若是韩大人不在长安,我也要去并州拜访韩大人。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知韩大人是否有所体会?”韩遂心中一动,道:“请先生说下去。”
荀攸笑而不言,只是目视四周。韩遂会意,吩咐道:“各位将军请退下去休息。”待四将退下之后,荀攸才开口说道:“韩大人手下兵士皆为州郡之中的强壮之人,其战力并不逊于郭汜的西凉骑兵,却被郭汜一再压制;长沙段飞大人手下兵士却是南面的土人,在战力远逊的情况下,却能以区区四千骑兵在长安城内横冲直撞。不知大人可曾考虑过原因?”
韩遂道:“所谓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我本以为手下八阵将军皆是良将,如今在此观之,其八人清剿贼匪尚可。若是论上阵杀敌,还是差了许多。听闻那段飞手下猛将众多,不知先生可曾知晓一二?”荀攸笑道:“韩大人只是听闻,我和我主却是亲见。段飞手下可比吕布之人,有二人。堪比华雄之人,不下十数。更重要的是,其谋士贤臣,分工有序,尽职尽力,因此段飞才能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堪比各位州牧的诸侯。韩大人,请恕我直言,如今大人麾下既无良将,又无谋臣。因此被区区一个郭汜耀武扬威。据我所知,西凉太守马腾,麾下兵员不过两万,却靠着其父子武勇,多次杀退郭汜。想必韩大人对马氏父子也颇为心动?”
韩遂点头道:“马腾马超皆为世之良将,尤其是马超,如此年纪就有大将风范,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当初的确是动过招揽之心,无奈二人暗地投靠段飞,令我十分惋惜。”说到这,韩遂心想,自己背信弃义之事,恐怕不久将会传至天下。到那时,恐怕自己就成为世人的反面典范了。
荀攸道:“我主曹孟德,麾下人才济济,兵精粮足。因此能如此迅速攻破潼关。韩大人若是肯一并投效,不光能安然回到并州,到时候论功行赏,恐怕还有封赏。”
“封赏?”韩遂奇道:“天子已经在段飞手中,曹孟德如何来得封赏?”荀攸笑道:“韩大人有所不知,我主与段飞乃是结义兄弟,曾盟誓为汉效命。因此无论何人迎接天子,皆可视为自己的功劳。若非有我主和韩大人在两面牵制,段飞大人纵然神勇,也无论如何救不出天子。”听到“结义兄弟”,韩遂心中念头飞转,若是自己投效曹操,纵然遇见马腾和段飞,也有曹操来处理。到时候,一方是兄弟,一方是下属。想必自己不会遭到刁难。而且自己手下的劣势,在此次战争中显露无疑。如果不早做打算,迟早是他人觊觎的目标。韩遂想来想去,此时投靠曹操是利大于弊,不过心中难舍权势,依然在迟疑。
正在这时,帐外成宜禀报道:“主公!郭汜又带着三万兵马在寨外叫阵!”
“什么!”韩遂又羞又怒,喊道:“昨夜方才离去,为何今日便又来了!?坞那边马腾军没有半点动作吗?”成宜答道:“据探马来报,马腾大军昨日便已经撤军离开了。”
荀攸听得吃惊,问道:“韩大人,马腾大人不是与你结义,为何会不告而别?”韩遂遮遮掩掩地答道:“这、这个,义弟与我前日有些矛盾,因此不欢而散。不过今日他不念我等情分,擅自撤军,如此不义之事,实在令人心寒。”
听韩遂说得不明不白,荀攸也不再问,只是安慰韩遂道:“韩大人勿忧,郭汜乃匹夫尔!不如我等先去看看情况,再做计较。”
韩遂与荀攸等人来到寨前,只听见郭汜叫阵官在寨外大骂:“韩遂狗贼!背信弃义!偷袭义弟!人神共弃!”
韩遂脸色一红,登上城寨向外观望。只见郭汜在阵前耀武扬威,身后两个被五花大绑的,正是杨秋和梁兴,两人耷拉着头,神情低落。
郭汜远远地看见城寨上的韩遂,扬手制止了叫阵官,策马上前几步道:“韩遂!你偷袭你结义兄弟马腾!谋夺其兵马!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如今马腾已经落荒而逃,弃你不顾!若是有点见识,便出寨受降!如此,还能保得你手下性命!”
当日段飞来解救之事,早已在韩遂军中传得沸沸扬扬。若非韩遂一贯的高压政策,说不定早就出现了逃兵。如今被人在阵前痛挫伤疤,一众士兵都看着韩遂,看他如何辩解。
荀攸不知实情,问道:“韩大人已经与马腾将军反目?”韩遂道:“先生勿要听信那逆贼的挑拨之言,我与义弟情同手足,只是一时意见不合,如何会偷袭他。”荀攸惊疑不定地看着韩遂,从韩遂躲躲闪闪的神情中,猜到事情定然不似韩遂说得这样简单。不过荀攸此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建议道:“如今郭汜在外叫骂,若是任由其这样下去,恐怕动摇军心。”
韩遂道:“我也知道,只是郭汜军如今气势正胜,我不愿正面对敌。不知先生有何计策,助我退敌?”
寨外郭汜又喊道:“如今杨秋、梁兴二将都在我手中,他们已经将你的丑恶行径全盘托出!韩遂小儿!你囚禁天子是为不忠!偷袭结义兄弟是为不义!不顾及属下性命是为不仁!不敢正面对敌是为不勇!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勇之人,有何面目生在天地间!若是害怕!滚回去吃奶!哈哈!”
郭汜军齐声喊道:“滚回去吃奶!”一番话气得韩遂脸色一青一白,向荀攸行礼道:“先生未卜先知,能预测郭汜军动向。今日还请先生为我出谋划策,助我渡过难关。”荀攸扶起韩遂道:“韩大人,非是我不愿出力,实在是形势恶劣,难以谋划啊。如今大人缺粮,士气低落,战力疲惫;反观郭汜那边士气高涨,战意隆隆。如此形势下,纵有退敌之计,也难长久啊!”韩遂听得荀攸话中有转机,一横心下定决心道:“好!只要曹孟德亲自带兵来解我之忧,我便率领并州郡民投靠与他!”
荀攸不敢轻信韩遂言语,只得大声喊道:“好!只要我助韩大人渡过眼前危机!大人定要投效我家主公曹操!”
荀攸在韩遂耳边说了一番话,韩遂将信将疑地下令道:“传令!擂鼓!全军待命!”那传令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擂鼓待命”?半跪在地上问了一句:“大人!请问是擂鼓,待命?”韩遂点头道:“你没听错!擂鼓!待命!不准任何人出击!”
传令应诺一声,转身离去。旁边四将也不知道为何主公有这样的命令出来,不多时,寨中鼓声阵阵。对面的郭汜军不再叫骂,神情一变,严阵以待。
三通鼓罢,韩遂军中却无一兵一卒出寨,气得郭汜大骂:“韩遂小儿!无信无义!耍弄这等把戏!”韩遂朝荀攸看了一眼,荀攸轻轻的一点头,韩遂便下令道:“侯选、成宜!”
“末将在!”
“你二人率领五千骑兵从后寨出门,多布耳目,避开郭汜的哨探,绕往郭汜军两翼。待我中军鸣金为号,你等便树旗帜,扬飞尘,迷惑郭汜军。不过,不准出击,只准佯攻。”
“诺!”
“李堪!张横!”
“末将在!”
“你二人听鸣金为号,率领长枪兵从前门出击,务必奋勇杀敌!速去准备!”
“诺!”
待布置好了一切,韩遂悄悄问荀攸道:“先生之计,可有必胜把握?”荀攸笑道:“郭汜军中无人,除了主将勇猛,其才不堪大用。如此敌人,破之易尔。”
说话间,韩遂军已经再次擂鼓。郭汜军依旧严阵待命。不过再次让郭汜失望了,寨门依旧紧闭,无人出战。
如此三番两次的遭到戏弄,郭汜气得鼻孔冒烟。不再纠缠在韩遂背义之举,而是一个劲在叫骂挑唆,希望与韩遂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等到第四次擂鼓时,郭汜已经对此无动于衷,依旧在阵前叫喊道:“韩遂小儿!不要做缩头乌龟!出来与爷爷战个三十回合!”身后的士兵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气势汹汹,只是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凑兴般出声助威嘲笑。
荀攸一直看着郭汜军的变化,转身对韩遂道:“大人可鸣金了。”
韩遂也将郭汜军势的变化看在眼中,不管结局如何,至少现在的郭汜军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威风。心中对这个自信的青年谋士也暗自佩服,下令道:“鸣金!”
“当当当!”几声急促的声音远远地传出,听的郭汜一愣。还不等郭汜军反应,周围突然出现大批的士兵,旌旗漫天,黄尘滚滚,不知有多少。
韩遂的前寨也大门敞开,密密麻麻的人头从寨中奔出。郭汜大吃一惊,头一个反应便是:“糟糕!中计了!”眼见敌人三面合围之势未成,于是大声下令道:“撤!全军撤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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