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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黄包车夫》第十章 天津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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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果然是个大城市,光车站的面积就有青岛车站十几个那么大。等车的、出站的、做小买卖的、接送人的,乌嚷乌嚷的人声鼎沸,煞是热闹,张国柱看了看估摸没有一万人也差不多。当然这和后世的春运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张国柱在后世可没少挤春运,那场面比这大多了。因此对这个情景不陌生,倒是李教授到青岛后很少见过这个场景,见下面人头攒动的混乱不堪,眉头一皱显得有些发愁。

张国柱有经验,急忙把不值钱的一些小物件交给李教授,自己用左手把行李箱当前一横,护住自己装钱的口袋,后背背上买的一大包土特产,让李教授紧紧跟住自己,伸开蒲扇大小的右手上前开路,那些普通老百姓那架得住他这一划拉,不由自主纷纷闪开,张国柱就像一辆小型推土机,所到之处犹如无人之境。不一刻二人就挤出了人群,来到了车站外。

李教授擦了擦汗,笑道,幸亏你来了,让我一个人啊,兴许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李教授招手叫了两辆黄包车,二人上车后,张国柱和李教授打趣道。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坐车的命,李教授听后也不禁莞尔,李教授家离着火车站挺远,黄包车跑了足有20多分钟才到了李教授的家。李教授付了车钱,兴冲冲地带着张国柱向家里走去。

张国柱刚才坐车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原来李教授的家住在法租界,由于周围住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因此这里的路面很干净,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显得异常安静。

转过一道弯李教授的家到了,是一个法式风格的二层小楼,李教授上前按响门铃,不一会的功夫,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开了门,一见是李教授,立刻高兴的喊道:李先生回来了。不大的功夫李太太笑吟吟着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个5、6岁模样小孩一前一后扑到李教授的怀里一个劲地叫爸爸。

等进了客厅坐下。寒暄了几句,李教授把张国柱介绍给了自己的太太,李太太热情的打过招呼,张国柱看得出李太太是个知书达理的贤惠女人。众人又聊了几句,张国柱见自己在场人家两口子有些话抹不开,于是谎称自己要去厕所,起身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去厕所方便。张国柱特意在厕所里耽搁了好长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来回到客厅,刚进来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李太太好像哭过的样子,李教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看到张国柱回来了,李太太这才勉强一笑,招呼张国柱坐下。张国柱就问李教授发生什么事,李教授觉得张国柱不是外人也没隐瞒,把事情说了一遍。等李教授说完了,张国柱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李教授的老丈人在天津开了个小织布厂的,生意一直很不错,一个月前突然有个日本人找上门来,说有一批便宜的面纱要出售,厂里的采办见过样品后感觉不错,一问价格也很低,于是二话不说就进了不少货,可等货进来了,钱也付了,要用的时候才发现东西不对,原来这批货外层是好面纱,里面包的全是发霉的下脚料,根本不能用。李教授的老丈人慌了,去找那个日本人,谁知那个日本人一口否认,还反咬一口说他诬陷好人,影响了自己的声誉,还到法院起诉了李教授的老丈人。最可气的是法院还受理了这件荒唐的案子,并判李教授的老丈人输了官司,不但要给日本人登报道歉,而且要支付高额的所谓名誉损失费,老丈人连气再急住进了医院。本来厂子买假货就花了很多钱,再加上巨额赔款。全家即使拿出所有的积蓄,厂子也低价卖了出去,可还是差了不少钱。李太太心疼父亲,决定把自己的这套洋楼也卖出去还债,这才找李教授回来商量,李教授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自然一口应允,只是恨这个日本人心肠太坏,中国法院太黑心。因此气愤不已,张国柱听完了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明白李教授的老丈人这是中了日本人的仙人跳,吃了暴亏。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日本人,给他开膛挖心,方解了这口气。正在张国柱想怎么才能帮上李教授的忙,一旁李太太止住悲伤,强装欢颜: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您大老远来了,却让您遇着些不开心的事,真是过意不去,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说着招呼张国柱到饭厅一起吃饭,李教授也强打精神笑着称是。

张国柱推辞不过,只得苦笑着坐下,和李教授一家人心情郁闷的吃完了饭。吃饭的时间张国柱突然想到那个叫何才生的年轻人,这人自称是天津漕帮的,想必有些实力,不如找他打听一下这件事,如果他能帮忙最好,帮不了的话,自己就想办法解决那个日本人,杀了这个狗娘养的把钱拿回来就是。想到这里张国柱向李教授解释了一下,说自己在天津有个老乡,多年未见,自己想去找找此人,顺便叙叙旧,李教授以为张国柱要去出门转转见见世面故意找的说辞。加上自己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和太太商量脱不开身。于是歉意的向张国柱点点头,并嘱咐张国柱早点回来。张国柱这才起身告辞离开李家。

出了门张国柱叫了辆黄包车,掏出何才生给自己的名片,问车夫知不知道上面的地址,车夫一听立刻笑了,说那里不是槽帮的总舵口嘛,自己熟得很。于是拉着张国柱朝着槽帮的总舵跑去。

一路之上张国柱心里有事,也没心情看街上的景物,大约15分钟过后,车子停了下来。就听车夫说到了,张国柱迈步走下车,见这里是个河码头,周围都是些仓库一类的建筑,就见车夫用手一指其中一间仓库模样的房子:“先生,这里就是漕帮总舵”。心想这里就是槽帮?自己想象中的帮派堂口最起码得像青岛的八虎堂那样的宅院,没想到这个槽帮总舵竟然在这么破落的地方,莫非是个徒有虚名的帮派。可又想到何才生在青岛干的那些事情,可以算得上英雄好汉的举动,当下心里一笑知道自己落了俗套,暗道兴许这里才是真正卧虎藏龙之处。

付了车钱张国柱转身向总舵走去,刚走到大门口就见里面走出了一伙人,看身上穿的都很破旧,好像是些穷苦的老百姓,但一个个兴高采烈,好像在议论着什么事情,隐约听见什么活菩萨,救命恩人之类的。张国柱心里暗道莫非这里面供着什么神像。又突然想到后世里那些邪教,难道这里也是**之类的骗子道场。正在狐疑的功夫,就见门口出来一个年轻人,大概是送这些人出门的,众人出了门口一个劲和这个年轻人鞠躬致谢,年轻人也微笑着摆手致意。张国柱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何才生,与此同时何才生也看到了张国柱。迟疑了片刻随即也认出了张国柱,带着一脸的惊喜迎了过来,张国柱也微笑着迎上前去。

“李兄真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见面了.张国柱没想到何才生还记着自己这个车夫,心里多少有些吃惊,不过看得出何才生见到自己是发自真心的高兴,对于自己当天没有告诉何才生自己的真实姓名,感到有几分惭愧。心想过会找个机会告诉何才生。二人寒暄了几句,说了几句客套话

张国柱这才把自己怎么来天津的原因告知了何才生,何才生更是显很高兴,招呼张国柱到总舵里面一叙,张国柱正有此意当下跟着何才生进了总舵。一路走着有见很多人向何才生打招呼,一个个毕恭毕敬称呼何才生为少舵主,张国柱吃惊之下才知道何才生在漕帮的地位很高。见何才生半点架子也没有,客气的和众人打招呼,心里不由暗挑大拇指,果然英雄出少年。就冲这一手就知道此人气度不凡。

等进了屋张国柱才发现里面别有天地,这是一间很大的仓库,里面用木板隔了很多大小不等房间,中间一间最大的房间,看样子是个厅堂,往里面瞧,就见厅堂的北面摆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供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是一个很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香火,张国柱猜想可能是香堂,果不其然何才生站住脚步,庄重向自己介绍这里是漕帮的香堂,里面供奉的是漕帮的祖师爷,所有漕帮的客人进了舵口都必须拜过祖师爷,张国柱心想入乡随俗既然是人家的规矩就得照办,自然一口应允,上前取过香火插进香炉,跪倒在地拜了三拜这才起身。

何才生见仪式结束,这才将张国柱领到旁边的一间小客厅,二人分宾主坐下。喝了几口茶后,张国柱忍不住先道了个歉,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何才生,何才生闻听后也是一笑,并没有见怪。接下来二人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通过何才生的介绍,张国柱才得知此地叫刘家码头,就是漕帮那位祖师爷开帮之地,当年这里是朝廷漕运的码头,积聚了大量以搬倒货物谋生的脚行人力工人、车夫。这些人吃苦受累,终日不得温饱。只有相互接济,才能共渡难关。为谋生存,祖师爷将大家聚在一起,开了香堂,创建漕帮。张国柱这才知道为什么漕帮的总舵这么不起眼,感情所谓槽帮就是穷人的帮派。明白刚才自己在门口遇到的那伙人就是来求助的穷苦人,当下疑惑顿解对漕帮更是肃然起敬。

又得知何才生的父亲何江山,就是现在槽帮的总舵主,前些日子接到山西朋友的来信,到山西办事去了。现在坐镇当家的就是这位少舵主何才生

张国柱见何才生也是个爽快人,就随口问何才生那日在青岛的事情,何才生微微一笑也没隐瞒,原来何才生的一个好朋友在国民党军统里干特务,几天前何才生得知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在青岛被侦缉队的人残忍的杀害了,心里一时激愤,于是赶到青岛血洗了侦缉队,抢了奖金,本想顺手杀了胡烈,无奈毕竟太年轻经验不足,被人发现,知道再下手就难了,这才离开了青岛。

张国柱见何才生对自己一片热诚,将事情合盘托出,一点顾虑都没有,心里十分感动。索性就把李教授的事情说了出来,何才生一听当即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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