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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学魔法世界的妄想》第二十二章 苍天有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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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束柱,广阔的空间,恢弘的格局;庄重的氛围,震撼心灵的雄浑壮阔告知着人们:这里不属于凡人。

墙壁与花窗玻璃上的精美浮雕和图画描绘着圣经上被世人千古传诵的故事,谦卑地歌颂着。

这被人类刻意营造出这属于神的领域,彰显出在神的伟大与威严,联系着【天主】与【世人】纽带,信徒在“离主最近”的建筑中奉献出真挚的信仰。

相比之下,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却显得渺小不堪。

伦敦,【圣乔治教堂】最深处,烛火尽熄,阴沉的大殿中央,一位秀美雅致的少女一袭鹅黄色长袍,端坐在宽大的红木椅子上。

正值当午,那颗伟大的恒星释放的炙热笔直穿过教堂棚顶中央红蓝主色调的花窗玻璃,色彩斑斓的洒遍少女全身。

光经过天窗的稀释,无法给阴暗的殿堂带来暖意,光明被禁锢在一个近在咫尺却不可触及的距离。

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三大十字脚之一「必要之恶教会」的最大主教,一位温柔美丽的少女执掌着巨大的权利,并绝对胜任。

萝拉?斯图亚特,此时,她将那头几乎身高2.5倍的长发披散着,任由璀璨夺目的金色瀑布沿着曼妙的躯体顺流而下,落在地上。

管理着英国的清教最高主教,她嘴角挂着温和的浅笑,以一种优雅的姿态与韵律梳理无比华丽的长发,而有别以往将不同梳齿型号不同材质款式的各色梳子放在身旁按照某种特定规律顺手取用。

她手中的工具只有一把东方风格,样式质朴的木梳。

少女轻轻闭着双眼,全心全意侍弄她的头发,梳着梳着……

“啪~”

萝拉?斯图亚特手里的黄杨木梳毫无征兆地断成两截。

看着断梳,萝拉嘴角展露笑意:“神裂火炽,我的教友,您的离去为清教带来福音……”

最大主教柔随手将断掉的梳子弃掷在地,俊俏的容颜上,微笑越发温柔了。

…………

绿色长发被夜风轻柔抚顺,C.C双手托腮倚在大开的窗边,绿宝石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夜空。

“如你所愿,雏菊更加可怕却不那么恐怖了。今夜之事……”C.C回头看向端坐桌前全神贯注批改文件的鲁鲁修,“除了面和心离的那两位巨头之外,你也起了一个推手的作用吧?”

“与我无关。”鲁鲁修头也不抬的答道。

“连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了。”C.C又望向窗外,静如死水,语气淡漠的说:“只为了证实你的推论,鲁鲁修,值得吗?一条人命,那是一条人命……”

…………

“谁也没有规定传说是假的哦,而且谁也没规定……”

最大主教娇憨温柔的语调萦绕耳边,想来,欲言又止的后半句是:

传说并非总被人夸大。

竟要以这从天而降的毁灭作为定义传说的符号吗?

又土御门站在一座山丘上遥遥而视。

想起自己离开那栋没有门窗的大楼时亚雷斯塔似笑非笑的脸。以及在此之前,因为“回收**目录”过程中牵扯到桂雏菊的意外变故,向清教高层汇报时,萝拉轻巧地一句:“自行定夺。”

土御门抱着头缓缓地跪倒在地,表情痛苦得扭曲,喉咙中剂出仿佛撕裂声带的嘶吼。

早就有身为棋子的自觉了,记得拼命努力,不至于被随手丢弃,却忘了身为棋子终归是棋子,是连思想也要被随意摆布……

去责怪甚至征讨那高高在上的两位吗?又哪有站得住脚的理由?这场本该相安无事皆大欢喜的闹剧中,那两位只是看客,而自己扮演了一个自作聪明的丑角,搞砸了一切!

“真是的,土御门想些什么啊,如果真晓得那【七日传说】为真,就该知道就算是逃出地球也逃不开那双刀剑的。”

神裂无奈地轻轻摇头一叹,遮掩利刃,收刀回鞘。

站在仓库屋顶抬头望着被漫天星辰陪衬下的第十招,无喜无悲的平和心态静待着【界限的尽头】。www.shouda8.net 更新

神裂放弃了原本抗争到底的打算,或者说放开,因为这里已不再有争斗。

【七天七刀】随意的架在背负的双手中,昂首挺胸,以一种绝非败亡的高傲姿态迎接死亡。

神裂从未想过世间会有这样的力量,甚至这种存在形式的概念都超越了理解的极限……

既将要毁灭神裂的,无法形容其形象,没有范围、距离的判定,也没有速度、力量的定义。当一件事物有了“存在”的定义便注定其“灭亡”的结果,无论任何理由、任何方法,都无法阻止。

姑且仍旧称作第十“招”,【纷纷扰扰断风云】不具备“破坏”,那女子心魂中追求“终级力量”的体现是将“存在”的“灭亡”瞬间实现。

“神裂火织的人生止步于此吗?”神裂眼中迷茫。

若仅是这样终究无法逃脱“力量”的局限,任何形式,如何伟大的“力量”都不至于令执拗的女魔法师束手待毙。

“桂雏菊,你想告诉我什么吗?”神裂缓缓闭上双眼静心倾听……

可曾有过世无难事,只手遮天的豪情吗?又是否体会过世事艰难,举步维艰的窘境呢?不需怀疑上述的那两种【错觉】,【你】的的确确的那般【强大】;亦是毫无疑问地如此【渺小】。

事实上,就算哪人真有逆改一切的力量也不能无视尘世压在那身上的枷锁为所欲为,只因芸芸众生,思维、感情、言行举止必定要被诸般限制,无论如何“超凡脱俗”,皆要“在世为人”。

然而此刻,茫茫天宇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星体上,无尽的毁灭从苍穹倾泻向一片不大的土地。若这景象的缔造是一名“人类”有意而为,方知:

苍天有逆!

既不是以神明那样无上姿态降下制裁,也不是凡夫俗子那般宣泄着某种肤浅的情绪。

天空中无尽的苍凉有着覆灭苍生的决绝,如果七十亿人排成一列挡在神裂火炽前面,那远方忤逆苍生之人也不会有丝毫迟疑的夺取七十亿零一条生命。

说不上正邪善恶,美丑对错。

只是那一名少女心中有份美好的向往盖过了一切,杀净这天下,在所不惜。

只是一个深陷“爱恨嗔痴”的凡人以她那凡躯施展而出的人力。

只是为一分渺小的爱,释放出滔滔杀意,默默担起无穷罪业。

区区凡人为了自己的“小爱”,偏偏要逆这苍天。

至此,一个本是普通的生命被赋予不该存在的磅礴意义;至此,尽屠生灵的决意下生出了莫大的慈悲,诉尽了“生命”的伟大。

既然“在世为人”,怎可有着这样的疯狂?原来“在世之人”竟可以有着这样的情怀。

双眼再度睁开,入目是已至的死亡,神裂淡淡地道:“也不赖。”

不能阻止,无力阻止,这样的悲剧本万万不该出现,但她那颗无比狭隘的心是盛不下是非因果的,有始无终的痴妄灵魂也早已无视对错。

“我错了,未曾想自那日拂掉【腐朽】,退去一身【血衣】,你竟已如此强大。就算是我也不敢言挡住这【死亡】。”

春绯回首西望,眼里是无尽的悲哀。

明明刚刚还开着玩笑的春绯,却突然陷入一种无法言明,悲喜难言的心境。

“春绯,你怎么了?”茵蒂克丝小声问去。

春绯轻声问道:“魔法师,你们知道【刀剑传说】吗?”

这位心态莫定的少女问话里有着“魔法师”这个名词,心怀极大畏惧的史提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抢在茵蒂克丝之前答道:“您是指桂雏菊四年前一刀一剑独闯正教,使用那双被誉‘史上至强灵装’,在上帝钟爱的那片土地倒悬万千利刃,布下一片【噩梦结界】的传说。”

“你错了…”春绯慢言道。

史提尔见春绯并没有愤怒的迹象暗自松了口气。

“不那么简单!”茵蒂克丝少见的以冷静明确的语气说:“虽然长居在学园都市,可是魔法界的人一致认为她隶属魔法的领域。她的【魔法名】,尤为独特:悬首之刃、噩梦之主、祸世妖姬、冥府千金、时空魔女……这座城市之外,雏菊有着成千上万的称呼。和普通魔法师只有一个【魔法名】不同,据说这些数目庞大的【魔法名】是由曾面对过雏菊的魔法师命名的,而这极不合理的现象原因是雏菊在那些魔法师眼里的形象不统一造成的。不过这些【魔法名】当中有三个被众人普遍认同,一名对神;一名对人;一名对己。既:

神之劫!塔之主!天之女!”

说到这里,茵蒂克丝这位特别的魔法师脸色严肃起来:“事实上那个年代并不久远区区四年前的历史众说纷纭,【天女西行】是真是假一直没有定论。按常理判断,这段传说太过虚假,被认为有很大的夸大成分。不过,雏菊的强大却一直没被魔法师们质疑……”说道最后一句时茵蒂克丝有点迟疑,因为这里魔法师们的【质疑】所代表的跨度实在太大了。

相比毫无观点的史提尔,论证、分析、总结,此时的茵蒂克丝展现出过人的智慧。

“哈!”温润如玉的春绯竟是一声嘲讽的冷笑,“常理?虚假?比圣经里的故事如何?”

话毕,史提尔毫无所觉,茵蒂克丝却突然脸色煞白,如有所悟。

作为虔诚的教徒,春绯话里背后的含义就连纯真如白纸的茵蒂克丝也不敢多想,小心翼翼地转言道:“春绯是说,雏菊真正的【魔法名】是【刀剑传说】?”

“茵蒂克丝,你也错了。”春绯略有深意地看一眼忐忑的茵蒂克丝,“若真像魔法师那样以【魔法名】来提醒自己勿忘初心。那该是――【刀剑双绝】。”

春绯似是识破了修女的心思,却仍然随着茵蒂克丝的话忆起当年的情形:

那年,那女孩离家远行,春绯从那男孩口中听到了【刀绝】和【剑绝】的故事,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淡然看待的双眼竟有了焦虑,他终于失态了。

他一遍遍问道:“为何预见不到归期?”

男孩的声声质问春绯无言以对,女孩的【刀剑双绝】春绯无言以对。

春绯西北以望,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下。

“结束了。”

【刀剑双绝】,并不是如何威风的名号,若知其意,叹为观止。

若用心,可以得见覆灭人世的气魄掩下丝丝眷恋,若用心,可以听闻惊怖的恐惧倾诉着人世美好。

神裂火炽被牵引着,陷入她尘封的回忆:

仍记得那天,她在众人的声声祝福中登上神坛,默念着开创未来的决心,看着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许下引领教徒走向辉煌带给他们幸福的誓言;

仍记得那天,第一个倒在她怀中的人,刺向女教皇的利剑插进了这人的心窝,那人渐渐冰冷的身躯带走了她的温度,牺牲是前行必然过程,早有觉悟。可之后的日子里,那些离去之人脸上满足的微笑一幕幕重现梦中令她难眠。是否有悖初衷?不禁自问;

仍记得那天,沉溺在噩梦中的孤夜,猛然惊醒,突然意识到,身边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终于认定召来灾祸的罪魁祸首,落荒而逃。

为何?悲痛的事总难忘怀?总是在静下心毫无防备时候反复滋扰?无法否认,面对这种痛苦,所为竟是厚颜逃避,渴望将那些人在脑中驱逐,努力去忘记的过程中,那些为自己而死人的音容终于渐渐模糊,可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前对自己露出如出一辙的幸福微笑越发清晰。

神裂火织时常感叹:他们的牺牲值得吗?

时至今时,终于明白,值得与否,全在己身。那段过往固然悲伤、痛苦,却是段美丽的回忆,值得铭记。不敢正视他们,正如不敢正视自己的人生,如果他们将生命寄予我处,固然沉重,但神裂火织的生命也同样被他们的情怀赋予了更美好的色彩。

神裂感动得想哭。那些已被忘却的颜容全都记了起来,那些没有主人的苍白微笑绚丽得夺目。

一滴眼泪在眼角滑下,“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说过好多好多,可是这第一声‘谢谢’,不迟吧?

“不迟,不迟。”

只要说了,懂了,放下了,就不迟。

一缕明艳的鲜红在身上绽放,神裂火炽眼中的世界渐渐模糊……

以触及的死亡终结,她以令人赞叹的美丽豁然相迎。

…………

阴暗的教堂中,之亲手丢弃的黄杨木梳又被叫做萝拉的少女亲手拾起,放在掌中轻轻抚拭。

难过的笑道:“神裂,难为你了。”

…………

“令我打开眼界……”

没有门窗的大楼中,倒浮于巨大试管中的人,神秘莫测的脸上微现凝重。

…………

山坡上土御门看着那个身影倒下,低下头,伏地大哭。

…………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茵蒂克丝瘫倒在地。

春绯在史提尔担心的目光中走到茵蒂克丝旁边蹲下身子。

“怎么了?”

茵蒂克丝泪流不止,颤抖着说:“为什么…我的心好痛……为什么…”

春绯心中难过,沉默不语。

…………

当麻看着手提刀剑静立不动的背影,对这个凶手恼怒,悲伤,满腔怨愤最后只是一声无力的叹息。

然而,在当麻眼中,那个令人畏惧的身影突然有了不合时宜的动作,只见她在身上上下摸索一番,似乎是在找什么,未果。然后素手一挥,一个响着悦耳铃声的东西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当麻一看,原来是雏菊的手机。

只见雏菊看也不看,机械地摁下接收听键,将粉色的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干涩低沉,极轻,没有生气:“喂?我是雏……”

“雏菊!?收了你的神通吧!!”

砰乓~

双手的刀剑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清脆如童音,是个男孩纯净无暇的嗓音,好听,顺着听筒响遍寂静的街道,莫名的震撼振奋人心偏偏又有一种奇特的喜感。

一声来自心灵的呼喊令当麻心中突然有了希望再燃的期盼,他打起精神,暗自言道:远离战局之外的渴望,会唤来什么呢:

“嘻嘻…”雏菊忍不住发笑,那双杀机冉冉的金色睦中却如化开的坚冰消融瓦解,接着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喜极而泣。

柔顺的发丝顺着脸颊滑下,她双手紧紧捂住话筒不让自己的呜咽声传入电话那头。

当麻复又叹息,错看了。

原来这位似乎有无穷精力的少女也会疲惫,原来那副恐怖的样子只是看起来强大,担负起灭绝苍生的少女,明明这个时候的她是最脆弱的。

想她的一言一行,如是而已,谁又有她热爱生命?

风采照人的英挺的身姿又回来了,随着一人心情转变世界突然清明剔透,那是无穷的力量震动环宇,匹配着她的自信,雏菊笑言道:“我要食言了,杀手,想不到你竟有幸见到【第四神技】。”

未有动作,雏菊松开话筒眉目如水低头浅言……

“没有啊!”最后一句话笑盈盈的讲完,挂断电话。

堪不破的虚妄;叹不完的流年。

“杀手,你知道什么是【刀剑双绝】吗?【剑】是绝对要守护实现的美好和向往,【刀】是绝对能守护实现的手段与能力。人人都可以【刀剑双绝】,若能达成,便……”

那双眼中独属雏菊的明媚光芒撕开暗夜的黑幕,她决然道:“痴妄可堪,流年可叹。今日,桂雏菊!苍天有逆!”

少女明媚的微笑着,昂首望月,心中吟道:痴痴妄妄,叹流年。

清亮而美丽的声线悠扬传开仿若天地交鸣直抵世界尽头。天地一振,世界随之破碎,是“十招之外”有逆苍天的“一十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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