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能抓住洪莽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正好可以利用这条铁桥悄悄的溜过去,再找机会出其不意的向洪莽发起突袭,到时即使抓不到他也能将他们搅得大乱,若能趁机收拾掉那几个硬手,救人也就不难了……就这么办!”至于失败了会怎么样也实在管不了了。
赋把心一横上了铁桥,小心翼翼的来到拐角处偷眼向下看着,果然人都在这里!赋一眼便瞅见帏和尧反绑着双手靠在一堆铁架前,还好似乎都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让他放下不少心。再看那帮家伙,靠墙的一张沙发上坐着的正是洪莽,其身前的茶几上放着酒杯酒瓶,其中的一只杯子里还有半下红酒。在沙发的两旁站着史义和另一个大汉,应该是那个叫曹勇的没错。其余的十几个人则围站在帏、尧相对的一侧。这情形还真有股威严的气势。
“恩?”
赋一静下心才发现情况十分异常,下面一共有近二十个人,竟无一人出声!这份寂静实在让人感到不安。
“怎么回事?”
这时,只见洪莽端起那半杯红酒喝了一口,突然一笑。
“既然来了,干吗还躲着?”
“!!”赋一惊非小,“他显然是在和我说话!但没可能啊,我一路十分的小心又没碰到半个人,怎么会被他发现呢?可若说他是在故弄玄虚也太过巧合了吧…?”
正踌躇不决间,洪莽居然抬起头直盯向自己的位置。
“你真的不打算下来了吗?”
“!”
毫无疑问,确实已被他发现。赋心中一沉,只好硬着头皮翻身跳了下来。
“赋!”尧激动的叫道;帏却皱了皱双眉。
“有胆量。你是准备来救他们的吧?那么现在呢?还存着这个念头吗?”洪莽笑着问。
赋咬了咬牙。
“你想怎样?”
“我吗?当然是想杀了你们!”
“!!!”三人同时一惊,心均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哎,”洪莽却叹了口气,跟着站起身,“太遗憾了,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你们至死也不愿加入我呢?”说着,边走到赋面前,“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们,尤其是你,真是勇到极点了!我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能打赢阿义的人了…”
“洪哥!”曹勇一脸不忿的向前疾走了两步。
洪莽立刻向他一摆手。
“行了。你和阿义是半斤八两,既然他会输,你也一样赢不了的。”边说,用手势示意他回去。
无奈,曹勇只好又退了回去。脸色却是愈加的不服。
洪莽也不理他,继续面对着赋。
“本来像你们这种人,若不能为我所用是一定要杀掉的!不过,今天我给你个机会,”说着,洪莽褪掉外衣并将两只袖子卷起,“我和你打一场!你若赢得了我,可以马上就带他们走;而你要是输了,讲不了,我只能杀了你们。”
“!”这可大出赋的意料。能与洪莽单独交手本是求之不得的,只要一将他抓住三人便有救了。但此时他竟主动这样要求,反而使赋产生了犹豫。
“赋。”尧点头示意他过去。
见洪莽并不阻止,便来到两人近前。
“怎么样?没问题吧!”尧急切的期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赋却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知道。”
“啊?”尧的心彻底凉了。
“放心吧,我拼了命也要打赢!”
尧又提起了精神。
“一定要赢啊。”
帏则微微一笑。
“安心去打吧。我相信你。”
赋坚定的点了点头,可又哪里安得下心?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败!
带着沉重的压力,赋站回到洪莽面前。
“好了吗?那就开始!”
赋立即全身心的进入战斗状态。
洪莽笑着突然击出一拳。赋急忙低头躲过并退出两步。洪莽抢步跟近,又是一记左拳。赋一闪身。洪莽跟着转身一腿。赋再一矮身急忙蹿了出去。
洪莽这几下迅猛之极,力沉,速度又快。赋对他的身手当真大吃一惊,虽只三下,却都是险些被打到。本来以为洪莽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仗着自己的势力和强硬的保镖才这么不可一世的,即使有两下子也只能是唬人的花把势。结果现在一看,自己完全想错了,这家伙正经不是一般的强!此时,忽地想起之前在那个工地里,史义曾说过自己是第二个让他真正服输的人。当时并没在意,可只要仔细想想就该明白,那第一个人自然是洪莽。而几天前在公寓里第一次和史义交手时,也是洪莽出拳将史义挡开才躲掉的自己那脚。那一拳不正是他实力的象征吗?若早注意到这点,有了准备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洪莽确是很欣赏赋的实力的,怎会料到一伸手就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见他只是躲闪,还以为是在故意卖弄,不由得脸一沉。
“听呵义说,你很擅长近身搏击的。来吧,不用客气。我劝你使出全力的好,不然你会输的很惨。”说罢,纵身第二次攻了过去。
赋运足气力接架相还。两人这才斗在一起。这场比拼可是有够过瘾,两员猛将拳脚相交斗得“啪!啪!”作响,在场的人无不看得惊心动魄。
转眼十几招过后,洪莽又是一记直拳。赋伸左手接挡,同时右腿已猛蹬向对方胸口。“砰!”的一声双方同时中招。洪莽被踢得后退了两步。赋却接连退了四、五步,险些摔倒。这拳还是隔着手掌打在脸上的,可见威力之强。其实,若真对比一下,两人的实力应该不相上下。可是赋吃亏在一整天没有得到休息,一直在到处奔波,尤其是在假基地的那场战斗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他的身体已经相当的疲惫,还能发挥出六到七成的实力已是极限了。在这种状态下突遇如此强手,自然是要逊色不少。
赋伸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瞪视着洪莽。刚才硬拼了这十几下实在有些吃不消,看来再动手只能以灵巧取胜了。
洪莽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身上的脚印,脸上大有得意之色。
“怎么?不行了?”
赋不理他的激讽,冲去近前第三次动手。这回赋的战略是全以躲闪为主,尽量不与他的拳脚相碰,然后再伺机进攻。可哪知,洪莽虽然身材高大,动作却是异常灵敏,又猛又快。对拼时并不觉得,真躲起来竟是很难。赋被逼得往往躲不了几招就得被迫接上一两下,这可苦了他的拳脚。事实上赋的眼睛把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身体不那么听使唤才导致眼前的局面,这种感觉最是痛苦不过。
又过数招,洪莽一记重腿踢到,赋已躲闪不及,只得竖起手臂硬接。“啪!”的这一下,赋被掼出两米多远,还好在途中用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撑,借势一个筋斗翻正了身子稳稳扎在了地上。这一手倒是有够漂亮,但毕竟是个败势。而且被踢的这条膀臂酸、麻、疼痛,几欲断掉的感觉,伤得可是不轻。
洪莽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真让人失望。本以为能打的过瘾些,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少废话,还没分出胜负呢!”赋只稍微活动了下手臂,纵身又上。
说起来,赋并不是那种高傲、自负的人,他很有自知之明,对实力比自己强的人也是服的。若在平时,遇到这种状况他早便认输了。只是今天的情况不同,这一战决定着三个人的生死存亡,对赋来说真的是拼上性命不要也必须打下去的。
然而拼命除了能消除恐惧感和疼痛的刺激之外,根本于事无补,是不会因此产生出无穷的力量的。反倒使他的思绪越发的混乱,压力也是有增无减。这就更不利于他实力的发挥,加上又伤了一条手臂,这场比斗当真是回天乏术了。战场上完全进入一面倒的局面,赋只是招架也有些难以支持了。
场外除了当事者尧和帏,最关心这场比拼的就属史义和曹勇了。
史义的心情最为复杂,既不想洪莽输,也不愿姜赋败。自从在那个工地里交手之后,史义对赋有种特别的好感,按他的意愿自是绝不想伤害赋的。无奈,洪莽仍对赋等人的杀机不减。史义是干着急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所以这场打斗,史义更偏向于赋。而此时见赋败势已定,他的担心之情是不减帏、尧两人的。
至于曹勇,关心的则只是赋的实力。史义败给赋后,曹勇是相当的不服气,一直想找机会和赋打一场却不可得。直到亲眼目睹了他和洪莽的这场打斗,才使曹勇凉快下来。他很清楚洪莽的实力,能和洪莽斗到这个地步可是他做不到的。虽然这场比拼赋一直处于下风,曹勇还是已经知道,他的确比自己强!
感受最强烈的是尧。他简直是心如刀绞一般,既心疼赋,更痛惜自己的生命。几次想要叫赋认输,都是话到嘴边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赋的失败就意味着自己生命的结束!
唯有帏的表情还算镇静,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场上的局面,眉头又紧锁了几扣,狠狠的咬了咬牙。
“算了吧,赋!别再打了。”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赋更是猛的一怔。洪莽趁机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赋不再站起,只是满腹疑惑的盯向帏,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又一想,即使帏不这么做,自己再打下去也确是毫无意义。
“看看,你的兄弟都比你更明白事理。不过说句实话,你的这种精神和毅力的确可佳。但是,我真的高估你的实力了……早知道这样,也就没必要比了…你真是逗得我好苦啊……”洪莽气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没办法,你们认命吧。”说着,向几名手下打了个响指,“杀了他们。”
这句话一出口,可就是给三人判了死刑!
尧早已经呆若木鸡;赋则迅速把手伸到腰间,准备掏出枪和他们决以最后的死战!
就在这生命系于一线之际。
“洪莽!你还想要那九套内脏吗?”
洪莽就地身子一颤,忙向那几名已拔出枪的手下一摆手阻止了他们的行动,边走到帏近前。
“你怎么会知道的?”
帏并不答他所问。
“想知道孙智明的下落吗?”
“!…你知道?”
“以我们这三条命作为交换条件。你很划算的。”
洪莽实在看不透他在耍什么花样,但这件事确是他目前最为迫切的期望。
“…你要是敢耍我,我保证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成交。”
洪莽向后退了几步,用手示意着两个手下。
“给他们解开。”
两个人立刻去将绑在帏、尧手上的绳子给拆掉。
洪莽一指帏。
“你跟我来。”便带他进入了一个房间。
手上的绳子一被松开,尧马上如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已能自由活动的双手,似乎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本已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竟还能死中得活,真使他大喜过望。等缓过神来,尧立刻去扶起赋。
“你没事吧?”
“还好。怎么?帏知道孙智明在什么地方的吗?!”
尧一脸的茫然。
“不知道啊。”
两人同时向那道门看去。
几分钟后,门一开,洪莽一脸惊怒交集的表情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史义和曹勇打了个手势。
“我们走!”带着所有手下片刻不留的离开了地下室。
尧和赋惊讶的瞅向帏。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孙智明的下落的?!怎么都没跟我说过!”尧抑制不住的吼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的罢了。”
“胡说!洪莽才不会随便的相信人呢!”
“那就证明我猜对了。”
“那你快说啊!”
帏却对他笑了笑。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别急在这一时嘛。”
“喂!你又钓人胃口!”
“不是,我真的还有些事没能确认。等所有的事情都得到确认以后,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你这奸诈的家伙。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
“行了,我们先出去吧。赋,你没事吧?”
赋摇摇头。
“皮外伤,小事。对了!”突然想起件事,“恩,其实,韩正局长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是我们误会他了。他还是原先的那个局长,真的!”
“啊?!”尧再次惊讶起来,而且是非常的惊讶,“怎么你也这么说?!”
赋反倒一愣,回头看着帏。
“怎么?你知道了!”
帏笑着点点头。
这下尧可真火儿了。
“哦!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不,不是!我也是从张琳那儿知道的这件事。”赋忙进行解释。
尧的气儿这才消了不少。
“那这件事总该告诉我了吧?”
“当然当然,来来,我们边走边说。”
三人边谈,走出了地下室。上了车,奔警局的方向直开了回去。
******
当时赋开车一走,张琳马上便回去和局长说了这件事,但他们也只是干着急没有办法。直到三人回来,才放下这颗心。三人简单的说了经过,然后便是当面跟局长道歉关于误会他的事,当然局长也不会放在心上。这片小小的乌云也便散了。紧张劳累了一天的三人,眼前最需要的就是大睡一场。尤其是赋,这一天可把他累坏了,现在是筋疲力尽,饭也顾不上吃,倒床上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下午三点多才醒。疲劳算解了。可一起来便感到饥肠辘辘,马上又去大吃了一顿。沟满壕平之后,总算是“公德”圆满了。这时他才注意到,一直没看见尧、帏两人。打听得知,他们和张琳一起到医院看望小海去了。这倒提醒了赋,虽说小海还活着,可挨的那顿打也伤得不轻,确实该去看看。反正左右也无事,赋信步来到医院。在病房门口正好碰到帏等人从里面出来。
“呦,醒了!”尧见面就是一句玩笑。
赋也不以为意。
“小海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帏点点头。
“没什么大碍,再调养一些日子就没事了。只是…看来的确和那两个被害人完全一样。小海现在对曾去过那个基地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连之前他计划要去那儿的事也是十分模糊。在他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不过他精神还算不错。”
“这样…”赋倒不感到意外,“我进去看看他。”
“哎,局长正叫我们过去呢。你看完马上过来吧。”尧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赋进入病房,看到小海满脸是伤的样子还是不禁心中一酸。两人聊了一会儿,果然如帏说的那样,他已完全没有了那段记忆。这倒不是什么坏事,何况能活着回来已是天幸了,还求什么呢?赋只待了几分钟便离开了病房,心中怀着无限的感慨,来到局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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