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的牒报终于送过来了:“京东西路的宣毅禁军,让宋江扩编到了五十个指挥,总计八万人,各州巡检治下土兵四百、弓手四百,实有六百四十人。{手.打/ }各县下辖四都,共是三百二十人人,各堡、寨各有一都弓手一都土兵,共是一百六十人。京东东路,但凡是跟咱们挨着的州县,大抵也是这个样。”
宋江在京东西路大刀阔斧的改革,就算是去了京东东路任职的几个原清风山头领,也把东路的各州一并改革了,各州县的兵马,质量先不说,起码数量是上来了。
宣毅军的这五十个指挥,还有十五个马军,都是正儿八经的骑马的,宋江收复了南京道几个地方,易州紫荆岭下多了紫荆监;涿州胡良河边上多了涿州监。这两个马监,加上易州、涿州的几个榷场,这两个养马地加上这些互市的市场,大宋一年又是几千匹战马入账。
因为是宋江收复的失地,所以京东西路一道折子递了上去,便是千匹战马给拨了下来,加上宣毅军原有的战马,这十五个指挥的马军,可是真正的全是有马的骑士。
不像是梁山的背嵬军、执锐军、催锋军,都只是七成的士兵有马骑。
“战力多少是上来了,硬磕?”王伦揉着眉心说了句,宋江这人心狠手辣、腹黑心黑倒是算了,关键是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这让事情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不如暂时避其锋芒,北上先攻济南府。”许贯忠的意思,不要跟他死磕,若是宣毅军来攻城,怕他个鸟,梁山最不缺的东西,就是攻守器械了,配重式的财车呼啦啦的把带着火苗的财弹投掷过去,官军要是大队攻城的话,不死也得退层皮。
“只怕是养虎为患啊!再者说,清风山这帮人也不干净,他要是攻城倒还罢了,若是他弄着游骑四处杀人放火,咱们治下可就乱了,尤其是郓城、寿张几个县,如今不少粮田都种上了棉花,若是一把火少了,赔钱先不说,民户的粮食去哪弄?”朱武给王伦和许贯忠沏了两杯茶说道,自己有把玩着茶杯,看着杯中的香茗:“不怕他明里真刀真枪的跟咱们上阵,就怕他手下纵容士兵杀人放火啊。”
这个不得不防。许贯忠陷入了沉思,手上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眼睛盯着杯中的茶沫,都说是茶可明目,大抵也是这个缘故,许贯忠的眼睛突然一亮:“是了!若是宋江纵容士兵不封刀,肯定不能从明面上下令!”
“嗯。”王伦点了点头:“跟咱们一样,咱们攻城略地,不仅仅是为了城池,更是为了人口。朝廷也是这样的,若是宋江收服的,是一座座空城,怕是满朝文武一个都容不得他了,那还轮到他来升官发财?”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但是他们是贼,又不是官,哪里能奈何了宋江?说句不中听的话,宋江在京东西路都要把经略使薛庆都要让他架空了。他这手架空的本事倒是真厉害,按照原著里写得,在梁山把晁盖给架空。如今因为王伦重生,世道变了,他却更厉害了,直接就把一路经略使给架空了。
所以说,宋江就算是先斩后奏,朝廷弄不好都只是罢他的官,过了几年肯定会夺情起复――谁让如今天下不安,大辽又出现颓势,金国连年邀请大宋攻辽?
过几年种师道、种师中要是再一去世,那就不用想着还有谁能拦着赵佶启用宋江、吴用了。
人家这叫有恃无恐。
但是看看许贯忠的脸色,王伦知道他要是心里没个主意,是不会乱说话的,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着许贯忠脸上的笑,过了一会儿,自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看看朱武也是,三人便哈哈一笑:“咱们在东京还有一着暗棋啊!”
“吉贝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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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吉贝布庄。
扈成跟大川布行的薛谦达成了协议,京东西路的棉桃薛谦已经派人记点过了,也付了定金,两家布行如今算是其乐融融。梁山乐于见得大川布行替自己出售了多余的棉布,大川布行则因为京东的棉花大发了一笔横财。
任店街上,最大的一家店,就是任店了,这也是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之一。
不同于樊楼的繁华,任店却是以清幽著称的。东京城里有钱人大办宴席,多是去樊楼操办,而要借着酒菜商量正事,多半却是去任店了。
一间雅间位于曲水岸旁,一座香炉里昂贵的香料在燃烧着,一个艺妓的浅浅素手弄着一张鸣琴,开了窗儿,外面池塘里的一池荷花开得正艳,雪白的莲花尖儿上点着几丝红晕,在夏日氤氲的水汽里,看起来格外的养眼。
扈成正看着眼前的两块龙团,正不知放那一饼到茶壶中去,门开了,薛谦独自走了进来。
“张老弟,不若就把那大的掰开了丢进去便是了!小的就让小厮退回去!”薛谦的嘴巴一直咧到耳朵根子上说道,京东西路的棉田,今年怎么不得收上来两百万斤棉花,就算是只有其中的一半给做成了棉布,挣的钱都够他薛谦海吃海喝的造一段时间了。所以他不可能不高兴。
他这话说的,跟两家的生意一样。这龙团太大了,一个茶壶放不下,不若就掰开了,谁都有的赚。
扈成听出薛谦的意思来,哈哈笑了两声,手上一用力,便把那块大龙团掰开了,放进了沸腾着滚水的茶壶。
“张老弟今天把愚兄叫来,多是王大东家有事?”王伦的名号不能在东京城说,否则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不过在这种地方请自己吃饭,再看看扈成的脸色,只差没把“有事在心”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扈成哈哈一笑,捧上热茶去,点点头:“鄙庄大东家,实是让小弟委托薛员外一件事情。”
“哦?不知何事?薛某力薄,不如贵庄大东家只手遮天,不知薛某能帮上什么忙?”薛谦好整以暇的看着扈成,只要他有事求自己,那么掰给自己的龙团,就要大上一分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么!
“薛员外过谦了。”扈成陪着笑了两声,屏退了周围的小厮、艺妓,凑上前去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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