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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倾城》第二十一章 七人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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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假山,月光下,已有一道黑影背光而立,还是那么挺拔,那么完美,一如初见。

“你来了”苏子墨声音平和,没有一丝异样,正如顾羽所答,十四铁卫根本拦不住他。

黑影不说话,缓缓转身,走近,目光炯炯仿若能洞悉一切。

夜风吹来,两人乌黑发丝不听话地在空中舞动,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知道我要来?”良久,萧然开口。

子墨皱眉,这话问的是有深意的,今日之事,萧然既然在场,日后少不得得掺和进来,多出许多波折。坑是赫连瑾挖的,自己却成了诱饵,就算不知情,也脱不了干系。

苏子墨虽素行不良,却从来不会推卸责任,打定主意正要开口,萧然却淡淡截道“不必说了。”

深沉如海的眼睛毫无预兆地望过来,点点星光跳动,子墨叹息,人都说泪痕倾城,却不知,这个站在巅峰的男人只一个眼神便叫泪痕丢得砖瓦不剩,美和强大,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的。”极缓慢的男声,贴着子墨的耳膜震颤开来,仿若来自地狱的召唤,危险却不可抗拒。

子墨闭眼,努力回忆着孤霞山的血雨,忆着几个月前那场强迫而痛苦的情事,不断叮咛自己着男人的背叛、男人的霸道和男人的残忍,只有这样,才能守住自己的心。已经够了,有些人,你穷其一生也无法驾驭,甚至豁出命去地追赶都无法与之齐肩,那么,放手才是自保的唯一出路。

曾经,我心高气傲敢打敢拼你不要我。

如今,我软弱可欺破罐破摔你却稀罕?

“你也该知道我的答案。”清澈眼神再次睁开,已是一片坦然。

苏子墨,多情,也可无情。

“啪”一声拍打皮肉的声响,不重,却疼在心里。

“你逃不掉的。永远。”

子墨静静站着,目送萧然的背影,隐没,直至彻底消失。这是七年前和七年后他唯一不变的习惯。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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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花香淡淡,一抹粉色的身影灵巧地翻过院墙,落到屋前,眼中有焦急期盼,脚步却跟绑了线似地,停在了三尺之外,想过去又不敢过去,只好用鞋尖无规则地踢打泥地,不一时地上现一小坑。

“花公子?”踟蹰良久,杜香兰终于大着胆子推开房门,猫着步子走进屋内“你怎样了?昨日就看见了,那伤……”

花弄影和衣靠坐在床头,听到声音本以为是拿早饭的人回来了,看到门口陌生又带几分熟悉的少女,欢喜的眼神转为错愕“姑娘是?”

“我是青松的香兰,去年开春你去看我爹时我们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吗?”杜香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三步迈到床前,顿了顿,又往回退了一小步。

花弄影眨眨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眼前娇俏的女子,才恍然道“原来是香兰姑娘,经年未见,一时没认出来。”秋水般的眸子柔和下来“昨日也亏得姑娘相助,在下欠你一份人情。”

“小意思,不足挂齿!”杜香兰这才重露笑脸,眼睛亮闪闪地望过来,忽然想到什么,“恩,那,那如果你硬要谢,我也不介意的。”娇嗔中带了丝调皮,几分欢喜几分羞。

花弄影本是说句客套话,不想还被人厥回来,他应付女人的经验实在很浅,一时也有些无错“香兰姑娘若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花某办得到的。”

杜香兰闻言心中又是一喜,花弄影虽然温柔有礼,但总是淡淡的,和谁都不深交,就连先前的笛子也是她厚着脸皮讨来的,如今主动许了她一个承若,已是天大的面子。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甜蜜起来,竟真的歪了脑袋认真思考起来。

“……公子,素闻花公子书画双绝,若是,若是能为我画一幅肖像……”话到这里,脸已经成了熟透的苹果。女子容貌身材,岂是轻易让人描画的?即使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其中的暗示意味却也十分明显了。

墨笔之间,传达情意,再合适不过。

“……”花弄影再是迟钝,也觉出几分不对劲,正苦于应对,一道戏谑的声音横插进来“这有何难,等他伤好了你要几副他就给你画几幅。”

“啊,你的伤!?”杜香兰懊恼的拍了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不碍事的”花弄影浅笑着回道,目光却朝着门口的方向。

香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吃惊,这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么?怎么,这么……美。那眉,那眼,那唇,那脸,还有那身段,怎么看怎么——祸害。香兰酸葡萄心理地想着,一个男人该像个男子汉,没事长这么漂亮做什么?却不想想她自己的心上人也不见得有多男子汉的。

当然,在看到他嘴里叼半个包子,左手豆花粥,右手葱油饼,优哉游哉晃到床头时,这种莫名的危机感消去很多,她确定这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凡人,而且是个举止粗俗到绝对配不上这张脸的凡人。

子墨端着粥碗的手伸向花弄影,半途中顿了顿,打了个弯放到一脸古怪看向自己的杜香兰,笑道“弄影有伤在身,不方便,可否劳烦姑娘。”眼中带着一丝顽皮,却不轻浮。

杜香兰自是一百个愿意的,对苏子墨的印象立时翻了个个,只觉这人知情识趣,怎么看怎么顺眼起来。

乖巧地接过碗,香兰仿佛下定决心地一咬唇,噌噌挪上前来,坐到了床板上,舀起一勺香喷喷的豆花,放到嘴边轻吹几口,才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体贴入微,全然没了平日大大咧咧的模样。花弄影有些尴尬,瞪一眼后边贼笑的人,才无奈地张口,配合地吃起来。

“香兰姑娘真是个贤惠的佳人,日后谁若娶了定是福分不浅。”子墨对扫向自己的警告恍若未见,语带调笑地说道。

杜香兰的脸更红了,转念一想,又疑惑回头“你怎么知道我叫香兰?”

“香兰姑娘昨日仗义直言,冒天下之大不韪帮花家一把的事迹,早已传得全庄皆知。”

“原来是这样,呵呵,能还花老庄主一个清白,几句话又算什么?”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和率真。

子墨又拍几句马匹,才不经意地问道“昨日在下被几个朋友灌醉,早早回房歇息了,听说后来出了枯叶连环杀手之事,不知后话如何?”他这借口其实漏洞不少,一来昨日晚宴之前,花弄影还是‘恶贯满盈’的罗刹门余党,和他交好的人在那个大厅哪里找得到其他朋友,二来凭他的样貌,若真出现必然给人深刻影响,怎么会如此默然退场。

但此时,杜香兰正专注于手上的喂饭大业,根本无暇想这许多,不假思索地回道“噢,昨天啊,花公子走后,大家众说纷纭的,后来还是严盟主提议,建了个七人小组调查此事?”

“七人小组?”

“是啊,以萧楼主、严盟主、骆家现任家主骆封三位为核心,飞鹰林溪和我师兄带领门下几个得意弟子从旁协助,一旦查出谁是枯叶,立刻派出武林通缉令,倾全江湖之力除之。啊,对了,还有花公子!”说到这里,杜香兰满眼期盼地望向花弄影“花公子,你也被推为七人小组之一了,花家终于沉冤得雪,只要这次抓住了那个枯叶,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子墨和花弄影交换个眼神,皆摇头不语。其实自花易函离世,花家已大不如前,若单论实力,就是没经罗刹门一事,恐怕也要排到几大门派的末位去了,要入这种领导小组已是勉强,更逞论现在?想来也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脸面上过不去,要搭个空架子做给天下人看的。如果不是杜香兰这没心机的丫头一脸的认真,换了其他人说,说是讽刺也不为过。

杜香兰看他们的样子,却以为是两人信不过自己一个黄毛丫头,登时嘟起了嘴“我可没骗你们,当时很多人都在场的,还说最近枯叶就出现在阳城,要从那里查起呢,不信可以去问我师哥!”激动之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又瞬间消音,轻瞟一眼花弄影,见没什么反感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还差一人?”子墨忽然问道。

“哦,是了!”杜香兰一拍脑门,想起重头还没说呢“这次大家讨论的最热门的,比枯叶还受关注的,就是七人小组的最后一个人选,传说中失踪七年又重出江湖的,泪痕公子——”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起。

“是萧楼主亲自指的,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见见呢,苏子墨,传说好看过所有天下女子的苏公子,恩——”香兰对专注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很是受用,等抬头看看面前两个出众的男子,又不觉皱眉,指指子墨“其实有多好看呢,顶了天也就你这样了吧”又回头望望花弄影,小脸红扑扑的“不过,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花大哥”。到底是江湖儿女,脸皮增厚的程度是一日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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