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朝阳腾空,红彤彤,胜似美人脸,风不大,有点儿闷,几片云朵悬浮,悠哉!
信阳府,沉重、冷静,直比深山潭水;西侧中央,有座房屋,宽阔挺拔、人墙兽脊、较为突出,名唤“齐天堂”,再望内面装饰基本大红大紫、成双成对,脚踏青石上结彩、材作家私窗添花、更兼多少珠宝气,可谓格外华美讲究,特别于主位后挂幅——圣王圣母抱持童男女驾云下凡檀木浮雕镏金镶玉画匾,形体饱满、丰神俊丽、灵动生活、观之叹赏,并且附刻两行赤字:“天造地设执子手到朱颜白头,龙诞凤降如君意当千秋一岁”;然而留心便发觉竟四处皆存在些许暗淡残破痕迹,另还隐约透露点霉味,似乎已经很久没居住过,但此时倒是显得热闹。
“好、好了!瞧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赶紧带孩子离开,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爹爹……爹爹,爷爷真的不要紧会很快好起来吗?”
“爹说话也不信了?会的、会的……快回去!”
“各位弟媳就请回吧,一点小意外而已,别有事没事的,让人看了笑话。”
众位花枝招展的妇人一礼,方才带领儿女轻缓离去,然又见几名冷色锦袍汉子快步赶了过来,意气冲冲,原为欧阳贪等兄弟。
“三弟,二叔他到底怎么样了,是否严重?”
“太殷、太玄二使仍在调治之中,应该无甚大碍。”面色却显见更加暗黄且泛青,恐怕一宿也未休息。
“那刺客呢,抓到没?”
“还没……不过只要人在城里,迟早会抓到。”
“小毛贼……胆子也太大,敢到咱们家撒野?!”胡须一吹一抖,欧阳武又轻哼道:“听说还是两个娘们?”
“是的,但我们只看到一个,凶得很——那小模样儿呀……倒挺不错!”
“哦……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欧阳曲两眼一晃,转笑道:“不信,你来问五弟……对了,七弟他最清楚,可还摸过人家身子呢!哎呀……差点儿就逮住……”
“是吗,有这等好事?!”欧阳武不由靠上前去,“七弟,说说:她什么来历,到底感觉怎样呵?”
“我……我也不大清楚。”
“啊……你这还不大清楚,怎么、怎么可能?”
“老六,瞧把你急的……好歹也就是个娘们,能有多大了不得?”
“是、是……大哥……哎……不对呀!你们那么多人怎会没抓住、还让二叔受了伤?”
“另有好几名同伙呢,要不然、要不然……他娘的……还来个‘内应外合’!”
“我倒发觉比较怪异,若真乃同伙为何不继续进攻、又为何‘内轻外重’?且那女贼是否梅家也尚有可疑!”
“对……五哥说的是,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你们说的是哪个梅家?海岛……这不早已没人了?”
“二哥,这样的,据说当年不就跑掉一个小丫头吗?而昨晚那女贼自称便为她!”欧阳贞摇了摇脖子,“可让人更奇怪的是……居然还会使用‘易水剑法’?!”
“不错!”欧阳曲紧接道:“而且还颇为熟练精明,势力通达透彻,深得剑法要领,像是经过了什么高人指点。”
“这……这剑法不是咱们家的吗,况且我也没觉得有怎样特别厉害?!”
“六弟,你不大知道;这套剑法本为几十年前名震一时的‘平阳山莊’所有,后来才被咱们获得,而它正是根据‘关中梅家’绝学之中水部神通创造,意旨精妙,切勿小觑!”
“原来这样呵!听二哥一说方有点……”
“侯爷、侯爷……各位公子好!”
但见一脸型阔达而严实者疾步走进来,其眉目紧凑、胡须粗短,猛然间却有几分眼熟,亦身兼绿色官服,银腰带上还镶嵌虎头牌,金光直冒,别说倒是蛮威风,“启禀侯爷:城中街坊邻里大多已察看,没发现什么线索。”
“是吗?这伙人真的不简单,又没出城……”
“是!不过属下倒发现一件比较奇怪的事。”
“什么事?是不是……”
“哦……是那位姓郑的小子昨夜与人争斗不敌而导致死伤,而凶手恰为一名蒙面者!”
“有这事……那此者应该就为先前逃跑之人!快说:究竟如何?”
“据交待此者已经不知去向,但我看他言语似乎有些遮掩……对了,翠云楼吕二妈也说当晚姓郑的与另外五位陌生人一起在那里喝花酒却突然匆忙离开,好像发生什么很要紧事?!”
“这小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欧阳曲径直走上前来,“王都尉,你该将他拿问才对!”
“这……四公子,没有侯爷命令,小的可不敢。”
“你……”
“好了……三成,其他的呢?”
这人一愣,连忙靠过去作附耳低语,神色尤为谨慎而明肃,正是王三成。
“什么……当真?!”
“回侯爷:据说就这样,小的也不能……”
“三弟,何事如此紧张?”
“哦……大哥,也没什么。”欧阳禄稍定几分,嘴角含笑道:“这帮刺客倒真是神通广大,来无影去无踪!”
“是呵!难道还会钻洞不成?小毛贼,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哎……对了,我想起来……”
“你又想起什么了?”
“月前,有位怪人叫什么流水到家统里做弟子,身手还算不错,但接着又说出去接朋友,却一下莫名失踪!我也在找他,至今仍无收获,倒很可能就是昨晚那后来几个毛贼……同伙……”
“这……怎么会……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我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多大事嘛!一个臭小子罢了,就没怎样放在心上。”
“哎……我说四哥,到底什么流水怪人,你该好好查一查!”
“我哪知道?听声音像是北方中原的,面色跟死人一样,说话也吱吱唔唔慢得很!”
“北方人、月前……这倒不是一件小事啊!”欧阳巨接口道:“果真如此,很可能就为什么细作;现今据我看估计他们与那个梅家丫头以及姓郑的大概有所联系,或许已经相互勾结在了一起。”
“二哥之言在理,可当中有问题呵!”欧阳贞道:“第一,昨夜出现那伙人不确定就为与姓郑的交往,且数目上也有出入,更加不确定就为四哥所说;第二,蒙面者与梅家女既然同路,姓郑的为何与其争斗以致死伤?事情这般复杂而紧要,还是别太过早下结论。”
“五弟说的对,然时事多变,难免不确定因素,在咱们尚未真正弄明白之前什么皆有可能……”
“停、停……你俩都有理!左一个姓郑的、右一个梅家的、再一个蒙面的、又一个北方的,他娘的……哪跟哪呀?头已被搞大了,依我看还是赶紧把这些人抓来拷问不就全明白?”
“六弟,你呀……就会说得轻巧,不想想他们在哪?!除了一个姓郑的……”
“罢了!四弟,我看这次先要怪你动作太过头,致使家统里人心涣散不得安生。”欧阳禄怒色道:“否则岂会给刺客可乘之机、又岂会手脚短缺眼睁睁望其逃脱?”
“三哥,你、你干吗总怪我?兄弟可也是为咱们家好,依法惩治一下恶徒!”欧阳曲扬脸道:“再说还要感谢我才对,不然怎知竟有这么一伙毛贼,尤其发现了梅家那条大鱼!”
“四弟呀……你也真可谓能言善辩、机智过人!那好,你钓上这条鱼给愚兄看看?”
“我……唉呀……小弟何能赶上三哥你饱读诗书雄才大略,而且又经常在外奔波劳碌勤于政事有家都难回,以致变得这样消瘦,实在令人感动!”欧阳曲顿时一拜,“还是恭请侯爷兄长赐教!”
“好了……三弟、四弟,你俩也别再互相对夸,咱们正事要紧,还是赶快想办法抓人!”
“是……是……对了,三哥不一向最有主意的吗?咱们这些兄弟还要多多仰仗你!”
欧阳禄无声一笑,“王三成……既然他们是外地人,按理会寄居在哪里?”
“应该……应该会投店!”
“那还不快集合人手前去搜捕抓拿?对了,传令你兄弟一起!”
“是,侯爷英明,属下遵命!”
“哟……三哥就是三哥,教人佩服,不过这要没我提醒一下恐怕也难……”
“对……对……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你呀!”眉宇于瞬间纠结,如同云朵集聚、遮蔽日月,使得满堂亦无光。
“咳咳……这外面挺热闹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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