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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娘,你醒啦?”
我睁开眼,朗月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也密密麻麻长了一圈胡渣,想来已经许久没有合眼了。
他的手紧紧包围着我,握得我生疼。
“你弄疼我了。”我从他手里抽出手,手背上一片深浅不一的红印。
“对不起,我太开心了,有点忘乎所以。”朗月拉过我的手,轻轻揉着。
“我睡了多久了?”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来,喝点水。”
我由着他扶起,喝了一口水,“你守了我多久?”
“两天,我睡了一天醒来,见你为了我把自己累倒了,就一直守在你身边。”
“你回去休息吧,也累了。”心底有一股暖流,慢慢氲开,荡漾了一室心房。
“恩,你还很虚弱,再躺会。”他轻轻将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起身离去。
因着发烧又感染了风寒,身子虚得紧,在床上一连躺了几天。朗月每天要来好几趟,带些小玩意逗我开心,陪我领解闷,间或为我喝药。只是昏迷前听到的魔尊没有在出现……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强大如宙斯,区区一场雨怎么会让他病倒。原来那天他并未用真气护体,而是把真身在大雨中,寒气入体,所以
才会累到。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我起疑他的真实身份,只把他视为一名乐师。
一眨眼,已经在魔宫住了一月有余。父王母后没有提起回猫族,可能在魔宫还有未完成的事,我也就没作多大的揣测,整日和朗月腻在一
块。自那场雨后,我们的心意渐渐明朗,所有的情愫疯也似得生长,开出绚丽的花。
夕阳甚好,樱花树下,对影成双,一路欢歌笑语,天之涯,有我们的足迹;海之角,亦有我们的身影。在这个烂漫的季节,我们之间的感
情就像繁华的樱花般,美丽绚烂。
一天,回到听风阁,父王母后急切地迎上来,把我拥进屋。
“女儿,你知道今天魔尊跟父王说了什么吗?”父王开心地说着,胡子因说话的幅度一撅一撅的颤动。
“父王,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接告诉女儿吧。”我没怎么有心思知道那魔尊的事,许是在恼他没有在我生病时来看望我一下罢。
也是,魔宫是他的地方,他是主我是客,客人身体抱恙就算自己不能前来,也因差个人来关切下,以表地主之谊。他倒好,没有任何表示,真
是没有涵养。
“魔尊说要娶你为后,婚期是下个月初三。”父王的眼里有种叫的东西在潺潺流动。
我要成为魔尊的皇后?!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还沉浸在美好爱情中的我拉回到现实。而地上零星散落的碎片,分明是我的心。
“女儿,父王真替你高兴,这后位是多少魔界女子梦寐以求的殊荣,却不想落在你头上,肯定是父王平日里厚爱我猫族子民,上苍眷顾我
猫族,才把这份殊荣降临到我女儿身上。”父王继续开心道:“女儿,等你做了魔尊的皇后,有魔尊为我们猫族撑腰,其他族的人就不会欺负
我们、瞧不起我们了,我猫族终有出头之日了”
“女儿,你要好好服侍魔尊,我们猫族的前途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父王还在喋喋不休。是啊,我们猫族一直倍受别族的排挤,常年生活在暗处,白天躲躲藏藏,唯有到了晚上才能出来觅食;虽然这几年在
父王的统治下有所改变,但仍无法根除被欺负的现象。现在我若为后,对猫族对父王而言,莫过于天大的喜讯。
可是,父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是否愿意嫁他为妻,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否会幸福。难道在你心中猫族的一切胜过你女儿的终身幸福吗?并不是我不愿意为种族做出牺牲,如果在未遇到朗月之前,魔尊说要娶我,我会很高兴的披上嫁衣,入宫为后,可是,朗月,他让我知道什
么是情爱,什么叫幸福,那种洋溢在心间的快乐,真的让我沉迷。
“父王母后,儿臣累了,你们请先回去吧。”我推攮着,关上门,把父母拒之门外。
“舞娘……”
“舞娘……”
“猫王,走吧,让舞娘一个人静一静。”父王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母后劝走。
“哎……这孩子……”
脚步声渐渐微弱,父王母后已经走远,周围静得可怕。
风带着细雨的清凉吹动床纱,白色的床幔轻轻扬起,在宁静的客厅里悄无声息地曼舞。
“朗月,……”我靠着门滑落,头埋进双膝,“朗月,魔尊要娶我,我们怎么办?朗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呜~呜~”我低低地
抽泣,为自己悲哀,为朗月悲哀,更为我们的爱情悲哀。
相逢樱花林的奇遇,缘已尽,谁还在花下哭泣,溅落伤痕。
魔宫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宫女太监忙着筹备我和魔尊的婚礼。
我冷眼旁观,笙歌处处,奈何我的良人不是我的选择,何处是归宿?
一连几天,朗月也没有来见我。想必他也听说我的婚讯,他——该有多心痛,多无奈。
朗月,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更不能放任我们的爱情这般无疾而终,无声消逝。
我的生命已刻上他的名字,此生此世,愿与君携手共死。
我快步奔向樱花林,那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是我们爱之花盛开的地方。
我们曾经山盟海誓,永不分离;我们曾经甜言蜜语,白首到老;我们曾经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我们曾经……
“朗月,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舞娘陪你同行。”我在心底默默下定决心。
樱花林。零零落落散满残花枯叶,多日无人打理,很是荒凉。我心头一滞,花如爱情,未开灿烂却要凋谢……
原来,看残花落尽也是一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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