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飞龙第二十五章:异人异能——煜龙问天着
在“飞凤酒楼”上的一隅,碧云子和断尘二人相对而坐,桌上的那几碟素菜虽然还是依然如故,一动未动,可是壶中的酒却已经剩得不多了。
碧云子依然是诡面带笑,而断尘却是面带愁容。
碧云子端起酒杯,缓缓道:“人生几何,当乐则乐,大师何必这般提不起,放不下呢。”
“阿弥陀佛!”断尘口念佛号道:“道长所言差矣,你我皆为出家之人,理应远离红尘,修生养性,切切不可有争名夺利之念!”
碧云子面现不悦道:“大师何出此言?难道出家修行之人就应该终生坐侍山门,抛却名利之念而求一寸净地吗?”
断尘道:“善哉、善哉,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道长能够悟透此中的道理实乃天下武林之大幸啊,阿弥陀佛!”
碧云子冷冷道:“大师出尔反尔,贫道姑且不论,可今日之事大师如果略微助贫道一臂之力,那两个火云门下又怎么能逃脱得了?”
断尘长叹道:“那位不之客的身法之奇,出招之快,仅生在一眨眼之间,道长也是亲眼目睹,如果就此怪贫僧出尔反尔不知是何道理?”
碧云子道:“就联手为盟之事,你我二人在昨夜就磋商已定,可在今日你却抱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在一旁作壁上观,致使火云门下二人逃之夭夭。”
断尘讥诮道:“道长的盖世绝学比贫僧的凡庸之技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连道长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试想如果贫僧在出手去助战,阎王殿上无疑又多了一个冤鬼。”
虽然话带边锋,可碧云子却不怒不恼,依然保持他那种惯有的神态,微笑道:“若论武功,贫道当然不会在他们二人之下,可是生在眨眼之间的惊变,即使是神仙也会感到措手不及的。”
断尘不语,只是双目凝注着这位大言不惭的谲诈道人。
碧云子接着道:“贫道久闻大师素有鸿鹄之志,是以欲与大师结为联手之盟,事成之后你我僧道二人就可以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届时重返红尘,天仙般的美女如云而来,拥娇妻,抱爱子,从此便可极尽人生之乐,大师又何乐而不为呢?”
断尘道:“贫僧昔日确实有此意愿,但此一时,彼一时,贫僧在深思之后才清楚的知道,人生就像草木一秋,不能作恶太多,此乃佛祖之意,让贫僧重归佛门,断绝尘念,善终其生!”
碧云子不动声色道:“请继续说下去。”
断尘道:“请道长听贫僧一句良言相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希望道长能够早日放下屠刀,使天下武林少一分血腥,阿弥陀佛!”
碧云子听后,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将酒杯轻轻往桌上一放,略施劲力,那只约有拳头般大小的酒杯便完全没入了桌子内,然后又再施劲力将其吸了出来,完好无损的放在一边。
断尘展目略微一瞬,怎会不知眼前这位连怒时都带着一丝诡笑的道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但却毫无惧色,只是淡淡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碧云子的胸中虽然燃烧着一股熊熊的怒火,但他的脸上却还是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是一种扭曲的笑,一种狰狞的笑,一种笑里藏刀的笑!
有很多人在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是很难笑得出来的,可碧云子在任何时候都能笑得出来,因为他的城府很深,心机谲诈,处处都自以为比别人智高一筹。
日头渐偏,人潮如涌。
在街道上那势如潮涌的人流中,渐渐出现了十二位以掌代鞭,催马缓行的骑士。
那是四位已近中年的汉子和八位正值妙龄的绝色女子。
骏马高大健壮,骑士神采不凡。
缓行在前面的那四位中年骑士均是内穿黑色劲装,外罩一件黑色风雪氅,在他们的腰间各佩着一柄“追风剑”,黑色的坐骑在阳光下黑得油光亮,显见得那是四匹膘肥体壮的上等良驹。
黑色的装束,黑色的坐骑,再加上那一张张冷冷的面孔,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黑面判官。八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八位身披红色风雪氅的妙龄佳人,使得本就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她们就更加显得风姿绰约,不同凡人。
在她们玉软花柔的腰畔各佩有一柄软剑,银盘似的娇颜如同一叶莲花面,黛眉微颦隐幽怨,一双双春潭般的秀目隐含着一丝忧伤的神色,红色的风雪氅随着缓缓前行的坐骑而微微飘动,乍一看去,就像是八位大病初愈的仙子。
四男八女共十二位骑士,从他们那种轩昂的气宇以及身下的坐骑来看,就知他们是来自江湖名门的一流高手。
刚才还保持着一段距离的十二位骑士此时均已落鞍下马,手牵缰绳,鱼贯而行,面现焦虑之色的行走在古城的街道上。
在一处百鸟市场,有几位卖鹦鹉的老者最是引人注目,其中一位老者面现得色的大声炫耀道:“我这只鹦鹉什么样的人话都能说,包括中老年男女的声音,小孩儿的声音,以及成熟少男少女的声音,各位如果不信可以现场见证。”老者说完,当即就向笼中的那只鹦鹉噜了噜嘴。
那只鹦鹉颇通人性的先是在笼子里非常活跃的跳动了一会儿,然后便站在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只鹦鹉的主人指着旁边的一位老者,笑着道:“就对这位老先生说。”
鹦鹉看了看那位老者,用一种非常沉闷的语声道:“老先生好。”
老者一听非常高兴,不由得连连道好。
主人对着鹦鹉一竖大拇指,再一次吩咐道:“再用另一种声音对这位老先生说。”
鹦鹉马上用一种妙龄女子的语声道:“老先生坏。”
“啊!”老者气得差点没有昏厥过去,当即挥起拳头要去砸那只鹦鹉笼子。
可谁知鹦鹉又立即用一种小男孩儿的语声道:“老先生不好也不坏,就是太不是东西。”
这下那位老者真的昏了过去,只听那只鹦鹉又用一种小女孩儿的语声道:“谁叫你打我,你打我就不是东西。”
在众多的围观者当中,有一位年轻汉子哈哈大笑道:“这个小东西还真是通人性,如果说它是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岂料那只鹦鹉又马上用一种小女孩儿的语声接过话头道:“你混蛋,你胡说,你该死。”
年轻汉子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才回过神来,随即挥舞着拳头正要去打那只鹦鹉,然而鹦鹉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只听鹦鹉拖腔拉调道:“你敢打我,你打我就不是人。”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如出谷黄莺般婉转娇啼的语声。
在这众多的围观者当中惟有铁飞龙,南天虹和雪赛飞等三人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是神光隐现,道骨仙风,宛如神仙中人;
一个是天姿国色,美艳绝伦,鸟娜的身段,细长的莲腿,红色的对襟衫,红色的风雪氅,红色的灯笼裤,红色的千耳绣花鞋,红色的束腰带,红色的蝴蝶结以及剑柄上的红色剑穗,浑身上下红得似火,艳得如花,如云的秀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柔柔的飘动着;
鼻若悬胆,脸似银盘,无处不显露出一种少女般的青春活力,尤其是那一叶足以倾城倾国的莲花面,简直就是林中的仙子,九天的嫦娥;
另一个是美如冠玉,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如同再世潘安。
雪赛飞拍着双手娇笑道:“这哪是一只鹦鹉呀,这完全是活脱脱的一个人在说话,这只鹦鹉绝对是属于灵类!真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样的一种人,连一只鸟都不肯放过。”
那种纯真无邪的娇笑声以及她那月貌花庞的娇靥使得男子顿时投来了一束束淫邪的、羡艳的、叹为观止的以及包含**的;女子投来怀恨的、幽怨的、嫉妒的等多种不同的目光。
然而雪赛飞对此却视若无睹,依旧喜形于色,笑声不断。
众多的游人闻声而心动,纷纷驻足,或睃视、或微瞬、或凝注,就连那几位卖鸟的老者此时也是双目如电,双眼大放异光,瞬也不瞬的凝注着“赛嫦娥”雪赛飞,一时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刹那间众目一线,齐皆目不转睛的凝注着眼前这位凡尘无二的红装丽人。
然而,铁飞龙,南天虹,雪赛飞等人所回敬的目光却是鄙夷的,不屑一顾的。
雪赛飞缓缓转望着铁飞龙和南天虹,神色庄重道:“飞儿突然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铁飞龙展颜道:“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尽管直言无妨。”
雪赛飞又用一种征询的目光看着南天虹,似乎在等待着这位令她梦萦魂牵的意中人的回答。
南天虹责怨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好了,卖什么关子呀?”
雪赛飞立即向南天虹报之一个甜甜的微笑,道:“我想把这只鹦鹉买下来。”
“嗨!”铁飞龙先是微微一叹,继而大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事你跟小猴子商量吧。”
南天虹当即柔声道:“既然你有此雅趣,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雪赛飞喜不自禁的出一声娇笑,拍着双手道:“天虹哥哥情深意重,珍情重义,实属飞儿今生可遇而不可求的难得知己,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天遂人愿随意来。”语声方了,便倏地伸过头去,也不顾及众人的目光就迅疾地给了南天虹一个温柔的亲吻。
南天虹英俊的双颊顿时涨得通红,在那众多围观者以及来去如潮涌的人流等目光注视下,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
铁飞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自顾在一旁观赏着鹦鹉,可心中却不由喜忖道:“此女子真不愧是雪中鹰之女,跟她爹当年一样心地无邪,胆大妄为,实属世间难得的一位奇女子。”
雪赛飞的这一举动使得南天虹的心中骤起一股蜜意,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胆大,旁若无人,天真无邪,无所顾忌,但这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对自己所倾慕,所钟爱的男子出自于一种情于心的真实体现。
如果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子而食不甘味,梦萦魂牵,那么她的所作所为往往要比一个男子勇敢得多,往往会生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念和举动。
此时的雪赛飞也是粉面含羞,一吻之后赶紧伸出娇嫩的柔荑捂住布满了红晕的双颊,还是不是的从那细细的指缝间睁开温柔的美目,细目一线地偷偷瞬视着这位令自己挂之于芳心,念叨在梦境的意中男子。
当四目相对时却又立即侧过头去,然而在她的心中却就像是吃了一罐蜜糖似的顿时就有一种甜透了心的感觉。
自从在见到南天虹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他那种独有的风姿和醉人的神采所痴迷,他的一举一动是那样的充满了魔力,使得她为之而陶醉,为之而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爱于心,她觉得自己今生唯南天虹独钟,是以处处表现出一种柔柔的爱意和冲动,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她就高兴,时时流露出一种无邪的天真和纯稚;
如果他一旦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失落,她希望自己心爱的人时时刻刻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今生今世生死相伴,两厢依依。
南天虹又何尝不是对这位天真无邪的绝美女子出自于一种情于心的钟爱和倾慕,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雪赛飞对自己的那一份至真,至纯,至爱之情,可他也知道此女是“雪山飞鹰”的掌上珠,心头肉,雪中鹰武功盖世,威震武林,实属一位声威赫赫的武林奇人,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自己却是一介江湖浪子,同时他也非常的清楚:一只老鼠要想爬上大树不难,但是地上的癞蛤蟆若要想吃天鹅肉却比登天都还要难,是以便将真情深藏在心底,从不轻易的表露出来。
然而,此刻一见“赛嫦娥”当中表露真情,根本就不顾忌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避忌,他又怎么能不为之而心花怒放,神醉魂颠呢?
就在这时,只听那只会多种语声的鹦鹉突然放声大叫道:“坏人来了,快跑呀!”
众多的围观者以及旁观者一听连看也不看就一哄而散,一下就跑了个精光,甚至连那几位买鹦鹉的老者也马上提着鸟笼子如飞而去,尤其是那位会多种语声的鹦鹉的主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才还是人流济济的百鸟市场眼下就只剩下铁飞龙,南天虹和雪赛飞等三人了。
铁飞龙闻声见状,当即展目四顾,随即不由出了“咦”的一声惊呼,炯炯的双目凝注着在济济的人流中牵缰而行的四男八女。
南天虹和雪赛飞等二人闻声也不由微微一怔,见状顿时面现微诧之色。
只见那十二双眼睛均展目四顾,东张西望,就像一匹饿极了的狼在寻找一种聊以充饥的食物一样在如潮的人流中如过筛子般的搜寻着。
铁飞龙目睹此状,禁不住微叹道:“摧花狂魔、追魂双鞭、四大金刚、五大护法以及绝色十六姨等人在昨夜才狼狈逃窜而去,没想到柳湘云在今天却又派出‘天山四杰’和‘太行八仙’共十二位高手前来意欲孤注一掷,如此看来柳湘云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雪赛飞道:“听说绝命三煞、天魔僧、司马行空、慕容天花、万通、裘近赤、晋黯然等人在昨夜也暗地里前往‘聚雄山庄’意欲将我们来一个一锅端,不知那边的结果如何?”
铁飞龙道:“今天早上我已经让玉**、公孙长虹、6天鹏等一班人回庄去了,据老夫估计想必战果肯定是很辉煌的!”
雪赛飞问道:“不知那天山四杰是什么来头?太行八仙又是何方的仙子?”
铁飞龙神色凝重的微叹道:“天山四杰和太行八仙均是使剑的专家,此般人等均是重名重利之辈,尤其是天山四杰的四柄‘追风剑’所施展出来的‘追风剑法’、‘追风十八式’真的是追风赶月,神鬼也回为之而骇然惊魂,‘三只手’司徒云风的剑法尤其精绝,‘夺命手’金玉非、‘旋风手’戴岳、‘螳螂手’沙瑶等人亦是不弱,他们成名已久,追风剑所向披靡。”
雪赛飞道:“那太行八仙又是何等人物?”
铁飞龙道:“那是来自太行山的八位妖女,霍南燕是当年行迹于太行山的独行大盗霍金卫的女儿;田飞雪是当年在太行山名噪一时的风流女魔田飞飞因风流罪过而怀下的孽胎,因不知其父究竟是谁而随母姓------。”
雪赛飞听得是一阵脸红耳热。
铁飞龙自顾接着道:“黄云慧是当年在江湖中狂极一时的‘狂人’黄龙的女儿,黄龙后因被‘飞侠’凤天涯追得无处藏身遂隐藏于太行山;左冬梅是当年江湖中人尽皆知的‘独脚鼠’左跛子的女儿;江西玉是当年曾经轰动了整个武林的‘三绝魔’江秋豪的女儿,因为此魔头在杀、奸、盗这三方面做得极绝,整个江湖简直无人能及故而得了一个‘三绝魔’的称号------。”
雪赛飞截口道:“此人积大过于武林,简直是罪不容诛,前人造的罪孽却要让他们的后代来忍辱做人,真的是一种天大的罪过!”
铁飞龙仰长叹道:“所谓‘前人造孽,子孙遭罪’就是这个道理。”
南天虹道:“前五人的先辈在世时就是如此的心狠手辣,那么后三人的父母在当年所犯的罪过肯定也不小。”
“不错!”铁飞龙道:“相比之下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当年的江湖中曾经有一位妇孺皆知的大魔头‘无形剑’洪烟雨,此人在一夜之间杀了三十八位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洪小芳就是洪烟雨种下的祸根。”
雪赛飞道:“那后面的太行二仙又是何种来路?”
“后面两人的来路也非同一般啊!”铁飞龙道:“邓金凤和丁秋琳二人本是一对孪生姐妹,当年的‘阴阳惊天锤’邓无道其人不知你们二位可曾听说过?”
雪赛飞道:“武林旧事已成云烟,还请大叔细道其详。”
南天虹大惑不解的问道:“既然是孪生姐妹,却又为什么一人姓邓,一人姓丁?”
铁飞龙道:“邓无道冶游孽海,一生作恶多端,因为他的一对阴阳锤使得出神入化,纵横江湖数十年也未逢敌手,是以就得了一个‘阴阳惊天锤’之称,后与太行山的‘落魄仙子’丁茵茵邂逅生情,于是就种下了这一对祸根。”
南天虹暗自道:“原来如此,邓无道其人果然是人如其名,屡行无道事,偏走不归路。”
雪赛飞道:“此事虽已过去多年,但却不知眼下是否还有幸存者?”
铁飞龙道:“此般人等除了‘落魄仙子’丁茵茵一人之外,余者早在十八年前就已被凤天涯全部铲除了。”
雪赛飞当即拍手称快道:“此般人等不除,不知还要生出多少的武林血腥风雨,那一代奇侠‘飞侠’凤天涯前辈眼下是否还健在?”
铁飞龙摇了摇头,长声叹道:“在十八年前的武林血腥平息之后,凤天涯就已退隐林下,从此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神踪。”
雪赛飞也不由得出了一声长叹,颇为关切地问道:“凤前辈在当时是独自退隐林下的还是同他的红颜知己结伴畅游,两厢依依的呢?”
铁飞龙展颜笑道:“快意人生乃人所共求,两厢依依也是世间男女之共性,美女爱英雄,佳人配才子,远从亘古及今皆如此。”
雪赛飞道:“如此说来,凤前辈定是跟他的粉面知己结伴畅游人生去了,是吗?”
“不错!”铁飞龙道:“据说他在铲除太行山八大恶人之后便与那位苦苦等了他十八年之久的‘铁面仙丹’南飞雪姑娘结伴而走的。”
“铁面仙丹?”南天虹与雪赛飞均对此颇为不解,本想细问究竟却又同时顿住了话头,双目一线相互瞬视着对方,各自回之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是爱情的火花在碰撞时所产生的共鸣,就像明月和星星一样,虽然出了不一样的光但却照亮了同一角落,只不过是光亮度的深浅程度不等而已。
其实这就跟初恋的情人一样,爱得越深,两颗心在碰撞时所产生的火花就越大,反之则小!
雪赛飞问道:“世间真有‘铁面仙丹’这样的怪称吗?”
铁飞龙道:“当一个人在爱情的苦海里苦苦挣扎,欲爱而不能,欲罢而难休,假如是你将会做何了断?”
雪赛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欲爱而不能,死也不罢休!”
情如潮涌的南天虹在听完这番话之后本就激动的心似乎又像是喝下了一罐蜜似的愈加觉得甜蜜和激动。
铁飞龙道:“没想到你跟她均属同一样的禀性,南飞雪正是这么样的一位女子,对爱情忠贞不渝,至死不移,十八年的痛苦岁月已经使她变得似乎然物外,仿佛不同于常人,她整天面对炼丹炉苦苦的思念,默默地祈祷,因为在她的心中虽然未能拥有凤天涯那么样一个完整的人,但却拥有那么样一个完整的梦,爱情仿佛就像是一个魔鬼,随时都会要人的命。”
雪赛飞感慨万千的长声幽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自是------。”
南天虹截口道:“自是两心相依,生死相随!”
雪赛飞道:“想不到两位前辈的爱情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也充满了近似离奇般的传奇色彩。”
铁飞龙道:“奇人奇事,好事多磨,精钢均是出自于百炼之后!”
雪赛飞道:“凤前辈声威赫赫,名冠武林,不知大叔是否见过这位武林奇人?”
铁飞龙慨然长叹道:“凤天涯年少德邵,惊才绝艳,武功绝,侠义无双,江湖中人无不仰慕,只可惜老夫与他生平只有一面之缘!”
此时的铁飞龙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最难忘的那一天------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就像是情人的手,让人感到有那么样一种说不尽的温柔。
铁飞龙漫游在河池街头,看着那些迎面而来瞬即就渐渐远去的一对对情侣,睃视着街道两边店铺里那琳琅满目的奇珍异翠,领略着仿佛是另一方天地的风土人情,他的心不由醉了。
那些身着异族服饰的大姑娘与小媳妇是那么样的貌美,仿佛是来自上界的仙子,那些年轻公子也是那么样的英俊,就像是再世的潘安。
不知不觉间,一股诱人的酒香随风而来,又瞬即而去,铁飞龙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写着“四海楼”的黑底金子的牌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摺摺的金辉。
四海酒楼招来天外客
飘香美酒引出洞中仙
这虽然算不上是一副绝好的佳对,但从此中却可以看出四海楼掌勺厨子在做菜的水平方面以及此处的美酒是相当有名的,也显示出了该酒楼掌柜的豪放与胸襟的博大。
“既然这四海楼有如此上好的佳肴和美酒,我何不进去喝上几杯?”铁飞龙心念至此,便向里间走去。
酒楼内的装饰说得上是富丽堂皇,然而这里既没有天外客,也没有洞中仙,只有一位显得甚是落魄的中年汉子坐在这偌大的空间里独自喝着闷酒。
清淡的生意并未对掌柜的豪放性格带来一丝不快。
铁飞龙进得内来,随意拣了一席空位坐下,掌柜的亲自跑堂前来问道:“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喝酒?”
铁飞龙道:“既然来到这里,当然是喝酒。”
掌柜的问道:“需要什么样的菜肴和酒的品类,请吩咐。”
铁飞龙道:“绍兴花雕,天下闻名,堪称酒类中的上上佳品,至于菜肴随便上来就是。”
“好叻!”掌柜的微笑着打躬道:“客官请稍候。”说完就转身离去。
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由邻桌传了过来。
铁飞龙闻声转,问道:“小兄弟长吁短叹,莫非有什么伤心伤神之事不成?”
邻桌那位落魄酒客缓缓道:“假如我是你,就不会来这里。”
铁飞龙诧声道:“为什么?”
落魄酒客道:“假如我是你,就不会去问其中的原因。”
铁飞龙道:“什么意思?”
落魄酒客依然缓缓道:“假如我是你,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去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铁飞龙一时就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淡淡的笑道:“小兄弟说话真有趣------。”
落魄酒客蓦然截口道:“假如我是你,就不会觉得有趣了。”
铁飞龙当即面现不悦之色,冷冷道:“有趣无趣,在下心中清楚得很。”
落魄酒客简直就像一座冰雕,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冷的:“假如我是你就不会觉得很清楚,反而会觉得很糊涂。”
铁飞龙顿时怒形于色道:“阁下究竟想怎么样?”
落魄酒客不怒不恼,还是用同一样的口气说出了几乎还是同一样的话:“假如我是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铁飞龙的心中顿时窜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当即长身而起道:“在下说了你又能怎么样,难道在下还怕你不成?”
落魄酒客自顾倒了一碗酒仰一饮而尽之后才缓缓道:“假如我是你,就会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等着看一场好戏,既来之则安之嘛,阁下以为如何?”随即便转过身来,双拳一拱道:“在下凤天涯,适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台海涵。”
铁飞龙展目望着眼前这位年过三旬的英俊汉子,心中不由大奇道:此人难道真的就是那位素有“飞侠”之称的凤天涯吗?凤天涯侠名满江湖,在当今武林中已经是一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武林奇人可他却为何落得如此的失意和潦倒?
只见他那一件银灰色的长衫上已经有了几块约有巴掌大小的补丁,头上虽然束着一条英雄巾,但头却显得有些凌乱,身形瘦如枯竹,脸色苍白如纸,传说中的那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昔日那种醉人的神彩,显得甚是空洞和寂寞,仿佛是在隐藏着一种深深的痛苦,尽管浑身无一不显露着一种病态,却也不失几分英俊。
凤天涯接着道:“不知兄台是否有兴移驾过来与在下作一共饮?”
铁飞龙赶紧抱拳一揖道:“那敢情好,原来是凤大侠在此,请恕铁某眼拙一时未能认得出来,得罪、得罪。”说着便走了过来。
凤天涯大吃一惊,急忙起身道:“哪里、哪里,原来兄台就是江湖人称‘闪电眼、霹雳掌’的铁飞龙,真是失敬、失敬!”
铁飞龙稽道:“‘闪电眼、霹雳掌’不过是江湖中人为在下冠以的头衔,惭愧、惭愧。”
凤天涯深深一揖道:“原来是铁兄驾临,请恕小弟无礼,万望涵容。”
铁飞龙道:“客气、客气,凤兄落拓不羁,侠义无双,令人起敬。”
凤天涯道:“过奖、过奖,铁兄心胸旷达,神功盖世,武林中曾有人预言:未来的武林将会是铁兄来主持天下武林大局。”
铁飞龙道:“区区薄技不足为道,‘飞侠’之大名如雷贯耳已久,只恨无缘一睹凤兄之醉人神彩,今日在此不期而遇,在下深感荣幸之至。”
凤天涯道:“彼此、彼此,小弟也久仰铁兄大名,早有前往‘忠义山庄’作一拜访之念,遗憾的是此愿已久,然而却未能如愿。”
铁飞龙道:“在下混迹人群,浪得虚名,凤兄千万不要如此高抬于我。”
凤天涯道:“铁兄何必如此谦虚,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扬威立万此乃世人所共求,行侠江湖,匡扶正义,则更是男儿之英雄本色,小弟真的是对你仰慕得很!”
铁飞龙道:“助善除恶,匡扶正义,这是我辈分内之事!”说着便换了一个话题,道:“在下见你似有满腹心事,可否一吐为快?”
凤天涯长声叹道:“铁兄可曾听说过‘狂人’黄龙这个人?”
铁飞龙面色骤变,沉声道:“‘狂人’黄龙不讲江湖道义,四处煽风点火,积大过于武林,留骂名于后世,实属一位声名狼藉的鼠辈!”
“不错!”凤天涯听后顿时出一阵钢牙相锉的咯嘣声,之后道:“此人确实是一个狂到了极点的恶魔,此恶魔不除,本就血雨腥风的武林一定还会平地再起三尺浪!”
铁飞龙道:“难道这就是凤兄刚才所说的那一场即将开演的好戏吗?”
凤天涯点了点头,双眉紧皱道:“正是,狂人早在十天前就在这里定下了席位,决定今日在此举行一个隆重的典礼。”
“哦?”铁飞龙大为惊奇,问道:“什么典礼?
凤天涯道:“狐狸拜毒蛇为干爹!”
铁飞龙问道:“狐狸是谁?”
凤天涯道:“在此地欺行霸市,骨头里面都想榨出油来的‘吸血鬼’向连环。”
铁飞龙道:“‘吸血鬼’向连环为何许人物?”
凤天涯恨声道:“采花行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擅使一张‘九子连环弓’的风流阔少。”
铁飞龙不解地问道:“何谓‘九子连环弓’?”
凤天涯道:“一张弩弓,上面装有一个小闸,闸内装有机簧和‘阴阳冰魄弹’,握手处有控制机关,弓弦一响,连九弹,四阴五阳,百步之外取人身之要穴弹无虚,当冰魄弹进入人体后瞬即融化,阴阳相克,凡遭此劫者必死无疑,故而被称之为‘阴阳冰魄弹,九子连环弓’!”
铁飞龙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良久才又问道:“向连环师承何门?既然他已经练成了如此惊世骇俗的鬼蜮魔功,却又为什么要拜‘狂人’为干爹?”
凤天涯长声叹道:“向连环师承无门,独具异根,他生来就是一块练武的料子,所以就凭他的聪明和智慧练成了这种独门魔功。”
铁飞龙越听,眉头也就皱得越紧。
凤天涯继续道:“向连环的父亲就是此地臭名昭着的‘刮地皮’向东行,向东行生财无道,足迹所至之处无不留下骂名,此恶人强取豪夺,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是以才使他拥有了今日的偌大家业。”
铁飞龙道:“向东行家业庞大,金银万贯,但他昔日的恶行必定在江湖上结下了不少的仇家,所以才有意要攀上狂人,以此来作为一把保护伞。”
凤天涯道:“金钱铺路,老少折腰,更何况‘狂人’和‘刮地皮’均为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
突然,从门外倏地传来了一声狂笑。
凤天涯双眉一轩道:“主角已经上场,好戏就要开始了!”
铁飞龙略微侧,睃目一瞬,只见一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鹰鼻阔口,身穿黄色织锦缎长袍,胸前绣着两条飞龙图案,成一副头陀打扮的魁梧大汉随着一声狂笑如一阵风似的飘掠而进。
黄袍头陀睁着一双鹰隼的眼睛四下里一阵游视,见这里居然还有两人在喝酒,不由勃然大怒道:“掌柜的何在?”
掌柜的慢腾腾地从里间走了出来,打躬道:“原来是狂爷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黄袍头陀怒不可遏地大声道:“你这厮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大爷在此先交定金,再订席位,可你却让他们在此悠哉乐哉,是何道理?”
掌柜的道:“生意人讲的是有利可图,只要有钱赚,那还顾及什么道理,钱这东西它既不姓张也不姓李,只要谁能把它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它就跟谁姓,你以为你钱多就可以八面威风了,是吗?”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铿锵有声,直听得黄袍头陀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只听掌柜的还在继续道:“你本就是一条钻草的蛇,却非要起名为一条升天的龙,你再想想,乌鸦能成得了金凤凰吗?真是异想天开,自我陶醉!”话带边锋,讥诮之意十足。
刚才还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的黄袍头陀此时已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酒楼贩夫竟然也敢对他如此无礼,那他“狂人”岂不是丢足了面子,失尽了威风。
这位黄袍头陀赫然正是“狂人”黄龙!
就连凤天涯与铁飞龙二人也不由得吃惊的大睁着双眼,齐地暗忖道:这掌柜的究竟是疯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也敢在“狂人”的嘴上去捋虎须,难道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狂人”黄龙气得咬牙切齿,大怒道:“你这见利忘义的财奴居然也敢在大爷面前耍花腔,真是在烂泥潭中戏水,不知深浅。”
掌柜的挺了挺胸,放声大笑道:“狂爷的手段厉害得很,在下的心中也清楚得很,不过------。”言及至此,却突然顿住了话头。
“狂人”黄龙急不可耐地大声问道:“不过什么?”
掌柜的诡秘一笑道:“狂人再狂,想必也狂不过凤天涯的双连环和铁飞龙的一掌一腿!”
话锋急转之下,顿将矛头指向凤天涯和铁飞龙二人。
黄龙神色骤变,颤声道:“我还以为你他娘的真有天大的本事敢在大爷我面前耍花腔,原来你是在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说着便迅疾地瞟了一眼凤天涯和铁飞龙二人一眼,接着道:“凤大侠和铁大侠二位的酒钱就记在我的名下,在下改日再来拜访,就此告辞,幸会、幸会。”语声方了,急忙双拳一拱,随即便如风也似的溜走了。
掌柜的望着黄龙瞬即而逝的背影,暗自开心地笑了,旋即转身来到凤天涯和铁飞龙二人面前,双拳一揖道:“在下王九霄,因久仰二位大名却无缘一见而深感遗憾,今日天赐机缘一见,实让在下深感荣幸之至。”
二人相继长身而起,齐声道:“掌柜的客气了。”可他们的心中却在暗自道:王九霄?就是那位江湖人称“百变金刚”的王九霄?据说此人貌似侠善但却内藏奸诈,只能为敌,不能为友,从方才的言谈举止来看倒也一点不假。
王九霄道:“铁大侠神游江湖,名留四方,在下仰慕已久,虽然直至今日方能与铁兄一晤,但也是天遂人愿,实为人生之一大幸事。”
铁飞龙缓缓道:“彼此相见为友,若能再次相聚畅谈畅饮,可谓知己,这才不失为人生之一大幸事,你我初次相见,就像人生旅途中的过客,见也匆匆别亦匆匆,掌柜的又何必如此高抬于我?”
王九霄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瞬了一眼凤天涯,转道:“凤大侠年少德邵,武功非凡,想不到凤兄如此年轻就已拥有声威赫赫的‘飞侠双连环’之侠名,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凤天涯冷冷道:“掌柜的,你的话说完了吗?”
王九霄闻言一怔,道:“在下对二位的仰慕之情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凤天涯蓦地长身而起,骤然变色道:“掌柜的够了,你------。”
铁飞龙蓦然截口道:“小兄弟不要大动肝火,先且坐下,掌柜的本是一番好意对你我二人极尽抬爱,是你误解了他的本意。”说完有使了一个眼色。
凤天涯缓缓落座。
王九霄赶紧不失时机的讨好献媚道:“铁兄善人能受尽言,果然不失高士之风。”
话不投机的叙谈突然被一声沉浑的语声给打断了:“阁下就是铁飞龙吗?”
欲知后事,请看神侠飞龙第二十六章:《神霸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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